“真是個讓人不省心的小子!”米長老低喝一聲。
随即,米長老準備出去看看,耳朵動了動,腦海中蓦然地響起某人的聲音,米長老剛跨出的腳步,還沒落地就收了回來,轉身繼續教訓起米三胖,就好像沒有生任何事一樣。
同樣的事情,在咄鳴谷内不斷生,凡是教主境長老,全都各自幹着自己的事,就算無事之人,也都閉眼坐觀,完全無視外界所生的一切。
畢竟咄鳴谷谷主親自傳話給他們,讓他們不要插手,誰敢違逆谷主的意思,那就是想跟死神叫闆——嫌命長!
整整半個時辰,可怕的劍氣風暴才停止下來,濃郁的煙塵中顯現出一道扭曲的身影。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要不是本帥還有些保命手段,恐怕就跟他們一個下場,咳咳~~”
那扭曲的身影走了出來,赫然便是一身紫衣的三陽子,他周身有一道靈罩保護,将所有塵煙隔絕在外,搖着手中的紙扇将周圍的煙塵扇去。
待得煙塵散去,方圓五六裏的方位,全都化作一切廢墟。
除了廢墟中心的秦銘,就隻剩下三陽子一人,其餘修士甚至連一塊石頭都沒有,全都被一劍隔世所化的恐怖劍氣風暴,絞殺得幹幹淨淨,化作無數齑粉,消失在天地間。
塵歸塵,土歸土,徹底消失。
至于廢墟之外的那些修士,全都面色驚恐的看着這一幕,心中更是暗自慶幸,之前沒有因爲好奇而前往劍氣風暴的範圍。
之前,那些修士趁秦銘心緒不穩時,想要将秦銘滅殺,瓜分他身上的法寶靈石,以及他沖冥後期的肉身。
這些人在秦銘看來死有餘辜,根本沒有什麽值得可憐與心慈手軟。
至于那些身在劍氣風暴範圍内,卻沒有動手的修士,那都是他們自找的。
所謂好奇害死貓,更何況他們靠近過來,即便沒有動手,心中多少有些渾水摸魚,趁亂撈上一把的意思。
盡管他們沒有出手,但從他們心中有了那些小想法的時候,就要有被秦銘滅殺的覺悟與準備。
更何況在修煉界中,沒有什麽倒不倒黴的,一切實力爲尊,弱者沒有選擇的資格,就連生死也不例外。
這倒不是說秦銘嗜殺冷血,而是根本怒到了極緻,且秦銘自己也是從低弱修士一路走來,其中兇險他自然清楚。
在修煉界裏,沒有什麽倒不倒黴,隻有強者與弱者。
至于遠處的那些風舟,根本不受一劍隔世劍氣的影響。
那些風舟能夠承受住飓風禁地内的飓風罡風,又怎麽會被一劍隔世的劍氣所損。
秦銘盤膝坐在廢墟中心,根本沒有在乎幾裏遠處,那些目睹一劍隔世之威的修士。
“秦兄弟,麻煩你下次放大招的時候,提前給本帥說一聲,你這樣突然出手,要不是本帥有些保命手段,隻怕也成爲這些廢墟的一部分。”三陽子走到秦銘身前,手中的紙扇指着四周說道。
“教主境修士,若承受不了秦某現階段的一劍隔世,根本不配稱爲教主境修士。”秦銘淡淡道,自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雙眼。
似乎剛剛滅殺所有人,對于他來說算不得什麽。
殺人者,人恒殺之!
秦銘隻不過是奉行自己的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人。
三陽子話語一滞,也明白秦銘話中的意思,以他教主中期的修爲,就算一劍隔世對着他攻擊,也破不開他的護體靈罩,更何況一劍隔世劍氣之威目标不是他。
秦銘閉眼凝息,冥思之前糾結的身份之謎。
不管怎麽變,無外乎他是真的秦銘,墨家的那個秦銘是假的,又或者說他是假的,秦家的那個是真的。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無論是他還是秦家的那位,都不是真的秦銘。
因爲在秦銘年幼之時,墨家涅槃境強者,在秦銘身上留下一道緻命的咒印,試問一個十一個月大的孩子,又怎麽能承受涅槃境強者的咒印之力,很有可能真的秦銘,也就是秦升真正的兒子早已死去。
至于他與秦家的那位,都不過是秦升與墨念竹收養的孩子,以寄托對死去孩子的思念。
當然,這一切都是秦銘的猜想,至于究竟是哪一種可能,隻有前往墨家一探究竟,就能知道自己的身份。
就算秦銘不是秦升之子又如何,秦升将他撫養長大,在草雲村度過快樂的童年,這一切都足夠了,他就是秦銘,秦升之子秦銘!
秦銘已經想好了,他若是秦升與墨念竹的孩子,前往秦家正好可以一了多年的夙願。
若不是,他便代替他父親秦升,再見一見所謂的娘親,親口對她說秦升死去的消息,對得起他父親的養育之恩。
“铛铛~~”
正當秦銘失神之際,一陣浩大的鍾鼎聲響起,傳遍整個咄鳴谷,令所有人神色一變,就見十幾艘風舟飛起,将整個咄鳴谷籠罩在風舟的陰影之下。
跟着,一道沉悶的聲音,在咄鳴谷中響起,比之鍾鼎聲都要渾厚,至少也是教主境修士所說的話。
“時辰已到,還請諸位道友持登舟令登舟。”
“一炷香後,風舟将進入飓風禁地,逾時不候!”
聞言,咄鳴谷中的修士,紛紛化作逆空遁芒,飛上各自的飛舟。
秦銘翻手召出登舟令,就見令牌上浮現出一個‘七’字,秦銘毫不猶豫的轉身化作一道靈光,朝第七座風舟飛去。
三陽子也拿出自己的登舟令,上面浮現出一個‘三’字,頓時令他感到極爲不爽。
唰!
三陽子身形一閃,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出現在一個大殿中,擡眼就看到米長老拿着一根鐵棍,臉色陰沉的看着跪在大殿下的米三胖。
見三陽子出現,米長老頓時一愣,急忙将手中的鐵棍收了起來。
“三陽,風舟馬上就要飛離,你不登舟來我這裏幹什麽?”米長老跨步走了過來。
“米老哥,多的話也就不說了,你給我一塊第七風舟的登舟令,算我三陽子欠你一個人情,如何?”
“此話當......”
米長老當即大喜,但瞬間就意識到自己的話語不對,連忙改口道:“三陽你這話說的,什麽人不人情,就憑你我間的關系,給你就是了。”
說着,米長老一抹空間戒指,十幾塊登舟令飛出,看得三陽子面色一喜,剛準備道謝,卻見米長老神色尴尬的看着他。
“怎麽?米老哥莫非有什麽問題?”
米長老生硬的點了點頭,單手一抹,十幾塊令牌就出現在兩人身前。
“老哥我這裏,咳咳,剛好缺第七風舟的登舟令。”米長老老臉一紅,暗道這一次算是丢人了。
剛剛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說送三陽子一塊登舟令,這下可好,他這裏其他風舟的登舟令都要,偏偏沒有第七風舟的,這讓他的老臉有些挂不住了。
三陽子雙眼盯着十幾塊登舟令,愣是看了半天,果然現獨缺第‘七’登舟令,擡眼看着米長老不斷地眨眼,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米長老也有些不好意思,生怕三陽子誤會他藏着掖着,剛準備解釋什麽,就見一道弱弱的聲音傳來。
“我這裏倒是有一塊第七風舟的登舟令。”
嗯?
三陽子與米長老對了對眼,面色一愣,轉眼看去時,就見米三胖弱弱的伸出手,一塊‘七’字樣的登舟令出現在他手裏。
一見米三胖手裏的登舟令,三陽子揮手将之攝入到手,說道:“急人之所需,米老哥你這侄子不錯,我三陽子也不會白要晚輩的東西,這樣,這瓶開元丹就當跟你換下這塊登舟令。”
三陽子大袖一抖,一道白光從袖中飛出,飛入米三胖的手中,赫然就是一個小瓷瓶。
見第七登舟令到手,三陽子身形再次一閃,整個人又消失在大殿之中。
“米老哥,這個人情我三陽子記下了,他日若有所需隻管開口,隻要我三陽子能夠辦得到的,定會竭盡所能替你完成。”大殿内響起三陽子遠去的聲音。
頓時,米長老與米三胖對了對眼,一時間竟沒有緩過神來。
咄鳴谷上空,十幾艘風舟整裝待。
铛!
一道浩大的鍾聲響起。
“時辰已到,出!”
一瞬間,所有風舟靈光暴漲,掀起一股股恐怖的氣浪,化作切金斷玉的飓風,朝四面八方席卷開去。
幸虧咄鳴谷中有陣法禁制護着,不然光是氣浪所化的飓風,隻怕整個咄鳴谷都會被摧毀成一片廢墟。
“等等,等等我,我還沒上舟啊!”
一道紫色流光從咄鳴谷中沖出,逆空而上,赫然是從米長老那裏趕來的三陽子。
眼看他就要沖進第七風舟,卻見一股更爲強勁的氣浪席卷開,将他吹卷出數裏之外。
下一刻!
轟~
十幾艘風舟破空離去,留下三陽子一個人懸在虛空中,目瞪口呆的看着遠去的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