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中,除了霍權是沖冥中期修士外,其餘四人全是沖冥初期,至于秦銘這個引靈後期修士,卻被幾人誤認爲是沖冥初期修士。
這是秦銘故意爲之,不論是他真正的修爲實力,還是單純的肉身境界,都已經不屬于引靈境範疇,與沖冥修士并爲一列也是理所應當。
修煉界以實力爲尊,若是他顯露出引靈後期的修爲,恐怕會招來幾人的冷眼。
當然,秦銘也不是愚笨之人,藏拙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萬事留一手總歸是沒錯。
至于墨家的那名弟子名叫墨譚,至于在墨家究竟是什麽個地位,幾人自然無從知曉。
一路下來,秦銘都暗中觀察墨譚,現此人不管是言行舉止還是細節,都不是一般人所能具備,想來此人在墨家的身份應該不低。
有些傲氣可以僞裝,但有些東西屬于天生的那種,是無論如何都僞裝不了的,這一點上秦銘還是看得比較準的。
并且,對方雖是沖冥初期境,但實際的實力恐怕不僅僅隻是如此,不然也不會一人出現在天頌國。
“此人來喚天州究竟有何目的,而且還是出現在離武國這麽近的天頌國,莫非他得到什麽消息不成?”秦銘心中十分疑惑,各種猜想浮上心頭。
秦銘猜想得沒錯,墨譚在墨家的地位還真不低,屬于墨家年輕一輩中的翹楚,隻不過卻并不像秦銘猜的那樣,是爲了他而來。
身爲墨家的翹楚,墨譚自然不是溫室裏的花朵,他修爲突破沖冥境,耗費整整一年的時間鞏固修爲後,便獨自一人出來曆煉,根本不帶什麽護道之人。
原本墨譚是決定在地之三州曆煉,但途中遭遇各種意外及原因,以至于他一路來到這人之三州的喚天州。
一個月前,大量魔物侵襲爆,墨譚不得不随着衆多修士一起逃命,也就來到這天頌國,好不容易等到天頌國這邊的魔物平息,卻聽聞殘魔嶺一事。
本是出來曆煉,墨譚自然不會錯過,也就跟着一起趕過來瞧瞧,途中遇到霍權這個老神棍大忽悠,自覺人生地不熟,也就答應了對方的邀請。
誰知霍權此人奸狡,居然利用他墨家的名頭忽悠人,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麽,就任有霍權說去,畢竟最後霍權忽悠來的人,都是一起闖殘魔嶺的人,對于他有利無害。
當然,他對霍權邀請來的人根本不感冒,也不想與他們做過多糾纏,在墨譚看來,殘魔嶺一事後,他們就此分别,從此再無見面的機會,與他們也就沒有什麽客氣的份兒。
“幾十裏外就是殘魔嶺所在,諸位道友小心了。”霍權指着前方提醒道。
聞言,原本盤膝靜坐的幾人,相繼睜開雙眼站了起來,就連墨譚也不再盤膝靜坐,這倒是讓幾人有些意外。
霍權的話他們都懂,進入殘魔嶺後,小心的不僅是其中的魔物,更多的是潛藏在暗中的修士,說起來那才是殘魔嶺最大的危機。
人心貪婪,即便他們得到寶物,也會招來無妄之禍,這是永遠都避免不了的,除非有強大的實力震懾,不然你不害人,人卻要來找你的麻煩,懷璧其罪就是這個的道理!
不一會兒的工夫,飛舟來到殘魔嶺前。
幾人擡眼看去,原本青草綠油的平原,陡然被一片山脈給橫貫阻攔,群山雖多,卻都不是很高,最高的山峰也就八百丈左右的樣子,似乎是硬生生被挪移到此地。
六人的到來,令殘魔嶺前原本徘徊的諸多的修士,一下子謹慎起來,一個個面冷如冰,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樣子。
沒有足夠的實力或是多的人,他們都不敢進入殘魔嶺中,不僅是因爲恐怖的魔物,更多的是殘魔嶺中的修士。
因此,他們要麽繼續等,邀請足夠的人一起進入,要麽就是截殺從殘魔嶺中出來的修士。
六人對了對眼,墨譚最先掠下飛舟,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化作一道遁光,朝殘魔嶺中飛去。
除了脾氣不好的李濁嘯,其餘四人也沒露出什麽異色,畢竟有人在前探路,總比自己犯險要好的多。
“我們也走吧。”
霍權招呼一聲,五人身形一閃,紛紛化作遁光逆空而起,朝墨譚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六人不知道的是,從他們來殘魔嶺前,到進入其中這短短的時間裏,就被有心人給盯上。
遠處某個角落裏,兩個身穿麻衣的修士看着六人離去的方向,嘴角處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老七,你回去禀報大哥,我先跟上去,一路上我會留下标記。”
“好!”
其中一人身形一閃,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留下的麻衣修士單手一招,一件黑色鬥篷披在身,整個人宛如幽靈一般,化作一道道黑色殘影進入殘魔嶺中。
......
一個時辰後,在墨譚的開路下,六個人來到一處泥潭沼澤,前路被阻,隻得停下來。
“根據老夫掌握的消息,這泥潭足有數百裏之寬,潭中潛伏有許多魔獸,除非是繞過這片泥潭,否則以我等的實力,恐怕還沒到泥潭中心,就會被魔獸圍攻而死。”霍權臉色凝重道。
如今他們身處殘魔嶺,若想飛高直接穿過沼澤,與找死無異。
且不說會驚動那些魔物,但論殘魔嶺中的一些不軌修士,很有可能會趁機難,飛過沼澤不可取。
“繞道需要多久?”墨譚開口問道。
“三天。”
什麽?
衆人臉色微變,顯然沒有想到這泥潭這麽寬,以他們的遁都要三天的時間。
“妾身認爲還是繞行的好,我等是來尋寶,可不是爲了魔獸而來,況且就算是斬殺魔獸,最後對我們的用處并不是很大。”
“老夫同意公孫道友的建議。”霍權點頭道。
秦銘與李濁嘯沒有意見,顯然是默認了公孫樂的建議,倒是墨譚皺起了眉。
他來殘魔嶺的目的與衆人不同,既然是爲了曆煉而來,自然不會遇到危險就退卻,不然曆煉就沒有任何意義。
“喂,你究竟是什麽個意思,到底走不走啊?”李濁嘯對着墨譚不耐的喝道。
墨譚神色微冷,轉眼看向李濁嘯。
“怎麽?别跟我在這裏磨叽,是個男人就做個決定,跟個娘們兒似的。”
“小心!”
突然,秦銘像是感應到什麽,猛地大喊一聲,五人心中一驚,連忙跟着一起退身閃避。
砰!
黑光一閃,頓時擊在六人原本站身的位置。
六人神色驚怒,轉眼看去之時,就見一片黑霧襲來,令他們不得不再次退身,相繼撐起一道護體靈罩。
公孫樂一招手,一柄青色羽扇緊握在手,對着襲來的黑霧一揮。
呼~
一道青色龍卷溯起,将所有黑霧卷走,牽引至泥沼之中散開。
黑霧散去,一條丈許粗的黑紋魔蟒,全身鱗片裹身,隐隐有種黑光閃爍,更是擁有三顆蛇頭,相互纏繞分開,吐着黑色的蛇信,綠瞳幽幽的盯着六人。
“這是......三頭魔蟒!”李濁嘯失聲驚呼。
随即,李濁嘯像是想到什麽,急忙解釋道:“諸位道友小心,這是三頭魔蟒,乃魔龍後裔變異而來,極度兇殘,更是劇毒無比,若是被它咬上一口,我等必死無疑!”
衆人臉色驟變,但一想到剛剛此蟒無聲無息偷襲他們,瞬間感覺後背一陣涼。
“殺!”
墨譚沒有任何猶豫,單手虛空一抓,一把赤焰長槍握在手,火光一漲,整個人與長槍化作一條丈許大的火焰蛟龍,朝三頭魔蟒噬咬而去。
見狀,三頭魔蟒眼中厲芒一閃,蛇軀一扭,蛇尾宛如破天神棍,一掃而下,将火焰蛟龍狠狠地拍在地上。
墨譚雙手緊握火槍,死死地抵擋蛇尾,腳下二十多米的範圍,浮現出一層蜘蛛網般的裂痕,可見蛇尾之力有多麽恐怖。
“孽畜休得張狂!”霍權大喝一聲。
就見一根金色降魔杵,化作一團金光,朝其中一顆蟒狠狠砸去。
嘶~
三頭魔蟒張口噴出一口黑霧,帶着一股腐蝕之力,将降魔杵抵禦在周身一丈之外。
與此同時,公孫樂與葉奇分别攻向剩下的兩顆蟒,秦銘則并指成劍,朝三頭魔蟒的腹部刺去。
三頭魔蟒也不慌,兩顆蟒分别噴吐出一片玄火與**,将公孫樂與葉奇擋住,蛇軀一個扭動,竟變得模糊起來。
唰!
原本朝魔蟒腹部刺去的秦銘,整個人竟從蟒軀一穿而過,令六人神色俱是一怔。
不好!
秦銘心中一驚,剛想遁離開,卻見蟒軀瞬間凝實,腹部一個膨脹,無數蛇鱗射出,宛如劍雨一般襲向他。
“可惡!”
秦銘暗罵一聲,一拍腰間的儲物袋,一面巴掌大小的藍色玄鐵精盾飛出,迎風化作一丈之大,擋在他的身前。
铿铿铿~~
一聲聲金屬交擊聲響起,就見無數鱗片射來,玄天精盾被戳得千瘡百孔,卻也給秦銘提供喘息的機會,腳踏電蛟閃遁離開。
見圍攻不成,霍權五人也紛紛退閃向後,實在沒有想到這條三頭魔蟒這麽厲害。
然而,三頭魔蟒似乎被六人惹惱了,蛇軀騰起,竟離開泥潭追殺上來。
六人臉色再次一變,卻見墨譚停下身,雙手快掐動靈訣,低沉道:“諸位,爲我争取十五息的時間!”
霍權與衆人對了對眼,一咬牙轉身又折返殺回,各自施法,與三頭魔蟒纏鬥起來,爲墨譚争取時間。
不過,他們也僅僅是拖住魔蟒,并沒有施展出全力,畢竟他們可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