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以來,秘境内血殺争鬥不斷,比較出名的幾個地方幾乎都有人。
那些相對弱小的修士,有的主動獻上資源,以求那些強大修士的庇護。
有的人則死守着資源不放,即便被追殺千裏,也決不放棄手裏的資源,因爲放棄了它,就等于斷送了日後的修煉前程。
生死無端,血色試煉這四個字,其真谛就是在這一個“血”字上。
還有三天,三天後就是血色試煉最後的期限,存活下來的修士依舊在明争暗鬥,或是蟄伏等待機會,或是找個安全的地方等待試煉結束。
爲了防止火應龍提前回老巢,被對方逮個正着,秦銘決定還是離開火山。
如今他的本體傷勢未愈,隻能在神晶碎片内,以龐大的魂元蘊養。
至于神晶碎片,則放置在魔修分身的識海中,這樣才能确保萬無一失。
同時,他以魔修的身份行事,即便是搶奪其他人的資源,也不會有人知曉他的真實身份。
黑色遁光中,魔修秦銘朝着某個方向飛馳,神色冷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魔修身份既然是個幌子,那就該起一個響當當的名字,隻是叫什麽好呢?”
這一下子,秦銘有些犯愁了。
說實話起名字這種事,他還真不擅長,甚至在草雲村的時候,還鬧出過笑話。
一年前,隔壁王二叔家生了一個女孩,王二叔請秦銘幫忙取個好聽的名字,誰知道他直接給人家取了個“彩土”,王二叔當時那個臉......
一想到這兒,魔修秦銘冷漠的臉上,不由泛起一抹笑意。
“有了!”
突然間,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在草雲村時,吳大爺曾給他看過一本《神魔鬼怪錄》,此書開篇有一句話。
“魔本千幽,厲鬼無常.......”
秦銘念叨幾聲,眼裏的眸光一下子亮了起來,自語道:“厲千幽,我這魔修之身就叫厲千幽好了。”
“不過,此名既是魔鬼之化,行事也要配這個名字,不可與本尊行事相同,越瘋狂越好。”
“以瘋入魔,唯狂桀骜,從此我就是狂魔厲千幽,哈哈~~”
一瞬間,似是念及通達,秦銘一陣狂笑,原本陰森幽冷的魔身,渾身散出一股桀骜不馴的氣息。
厲千幽将修爲爆開,形成一團魔雲,飛馳在半空中,他那雙冰冷的血眸中,流露出嗜血的瘋狂,帶着無人可擋的氣勢,朝遠處天際飛馳而去。
......
幾個時辰後。
秘境内某處,一個文衫中年修士,手持一根灰色木棍飛快逃遁。
在他後方幾百外,有兩道遁光極追趕,一男一女,身着天劍宗的服飾,不時在後面攻擊文衫修士。
劍光如雨,密密麻麻,以排山倒海之勢襲向文衫修士。
文衫修士竭力抵抗,但仍舊被幾道劍光擊中,朝下方掉落而去。
“張士天,将攝魂木交出來,我師兄妹二人給你個痛快!”藍衣女子冷笑道。
兩人随即落身在地,一前一後,手中各持靈劍慢慢逼近文衫修士。
“哼,憑你們兩個中期修士,也敢與我爲敵,我......噗!”
正說着,文衫修士咳出一口鮮血,渾身氣息紊亂,似乎不受他的控制。
“如何,化靈香的滋味不好受吧,沒有三天的時間,你一身靈力恢複不了。”藍衣男子跟着笑道。
先前,文衫修士現一根攝魂木,奈何有一條一階後期的毒蟒守護着,幾經厮殺,他好不容易将毒蟒斬殺,取得攝魂木,卻被天劍宗這兩個中期修士所偷襲。
兩人暗中點燃化靈香,令他全身靈力紊亂,并開始削弱,沒有三天的時間根本恢複不了。
這也是爲什麽他身爲後期修士,竟被兩名中期修士追殺得四處逃遁。
“交出攝魂木,我們......”
“攝魂木?厲某剛好缺一件聚魂之物。”
一陣狂笑聲響起,跟着文衫修士隻覺手中一輕,攝魂木便飛上半空。
唰!
一道黑光閃現,一個身披黑袍的冷漠修士,出現在三人視野中,嘴邊勾勒一抹邪笑,正把玩着手裏的攝魂木。
“何人敢搶我們兄妹的東西!”藍衣女子喝道。
“我,厲千幽!”
厲千幽猛地一擡頭,眸中血光一閃,渾身魔氣洶湧,一股強大的氣勢擴散開,令三人心頭一跳,瞬間一層冷汗布滿全身。
“既然道友看中此木,那就送與道友好了。”
“師兄,難道我們就這麽......”
藍衣女子剛不滿的開口,就便被一旁的藍衣男子瞪了回去,并示意她不要說話。
“送?厲某看中的東西,就憑你也敢說‘送’這個字?”厲千幽血眸冷冷的看向藍衣男子,話語間透露出森然的霸道。
不好!
藍衣男子大驚,也沒心思去管藍衣女子,轉身化作一道遁光逃走。
“想走?”
厲千幽眸中殺機一現,揮手魔氣湧動,一柄魔劍凝聚出,煞氣逼人,直刺向逃離而去的藍衣修士。
幾息後,一團魔氣卷着一顆血淋淋的頭顱,掉落在厲千幽的腳下。
厲千幽冷笑的看了一眼頭顱,藍衣男子臨死前驚恐的表情,凝固在一瞬,可見他死前是多麽的恐懼和絕望。
“師兄!你,你是什麽人,膽敢殺我天劍......”
噗!
‘宗’字還沒說出,隻見黑光一閃,藍衣女子心口處多了一個空洞,前後透風,看得一旁的文衫修士腿都軟了。
厲千幽把玩着手裏的攝魂木,看都沒看藍衣女子一看,淡淡道:“威脅我者,死!”
撲通一聲,藍衣女子倒地而亡。
隻是她臉上的表情很木讷,顯然還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麽死了。
随後,厲千幽将手裏的攝魂木抛出,雙手掐訣,口中默念某種咒語。
呼~
一縷魔氣化成陰風,從他腳下頭顱吹過,又掠過藍衣女子的屍體,就見兩道近乎透明的魂魄,被陰風卷困着,沒入進攝魂木中。
厲千幽一揮手,攝魂木化作一道靈光,飛入進他的袖口之中。
他看了一眼文衫修士,冷笑一聲,跟着化成一道黑光,沖天而起,朝着遠處飛去。
文衫修士呆呆的站在原地,滿頭大汗如雨下,卻一點都沒有去擦,就連呼吸都快窒息了。
剛剛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噩夢般,是那麽的不真實。
過了好半天,文衫修士才身軀一軟,整個人無力的坐在地上,眼中帶着萬分的恐懼,大口喘着粗氣,甚至連身體都不由自主的痙攣起來。
微風拂過,隐約間他好像聽到了某種狂傲的聲音。
“記住,我叫厲千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