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方坐有一人,身披百花羽衣,華麗如蝶,奇香暗浮,乃是一名面容清秀的美男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寶峰座花弄衣,修爲臻至沖冥後期巅峰,在六峰座之間也是前列的存在。
大殿下方左邊,坐有一男一女,男子英俊非常,女子貌美如花,眉宇間透露出一種相似的神韻,他們是一對兄妹,名爲石辰石蓉,被雲岚宗修士稱爲三寶雙絕。
兄妹兩人雖隻是沖冥中期修士,但若是聯起手來,就算是半步教主境的宗主趙彥,也隻能用修爲壓制他們,要想戰勝他們兄妹倆兒,除非付出一些代價才行。
石辰石蓉兄妹對面坐着的,是一個灰灰衣老者,面容剛毅,輪廓分明,宛如刀削一般,散出一股浩然的威嚴。
老者的眼眸呈枯灰色,看上去就像兩個漩渦,要将一切都給吞噬掉,外号噬枯老人。
四個靜坐在位,時而讨論,時而沉默,顯然是在商量着什麽大事。
“嗯?”
噬枯老人話語一頓,轉眼看向大殿外,其他三人似乎也有所感,順着噬枯老人的目光看去。
隻見大殿門口上一挂青銅鍾亮起,噬枯老人屈指彈射出一道指芒,沒入進青銅鍾。
“啓禀座、衆長老,有一弟子持座玉佩,奉池荷峰金姥姥之命前來拜見。”青銅鍾中傳出一道聲音。
“金崎?”
四人臉色微愣,接着石辰兄妹與噬枯老人,齊齊轉眼看向大殿上方的花弄衣。
“看來是了結多年前前的因果,也好......”
花弄衣自語喃喃,随即擡眼看向大殿外,開口道:“帶他進來吧。”
“是!”
‘哐’的一陣巨響,兩扇青銅大門慢慢打開,就見兩道身影從大殿外走了進來。
領頭的自然是**,也正是之前在山腳下,主動帶秦銘來山頂三寶宮之人。
“弟子**,參見座、三位長老。”**跪拜道。
秦銘随着**一起,朝着大殿上方以及左右的四人行禮。
“你就是金崎派來的人?”花弄衣淡淡道。
“這是金姥姥交給晚輩的玉佩,請前輩過目。”
說着,秦銘将三角玉佩拿出,除了花弄衣本人外,噬枯老人三人都看了上去,臉上不禁流露出詫異之色。
他們可是知道,秦銘手中的三角玉佩,花弄衣從來都沒有離過身,對于他來說有特殊的意義,隻是如今......
花弄衣屈指一勾,三角玉佩飛到他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玉佩,花弄衣原本淡漠的臉上,流露出深深地憶色,一雙比夜空還要黑亮的眸中,頻頻閃過哀色。
大殿内陷入一片死寂,一點呼吸聲都聽不到,石辰石蓉兄妹兩人不必說,就連一向冷淡的噬枯老人,此時看向花弄衣的眼神中,盡都是複雜之色。
秦銘雖然很疑惑,但與**一起躬身站在大殿下方,靜靜地等待着。
良久後,花弄衣将手中的玉佩收起,擡眼看向秦銘時,臉色也恢複了正常,絲毫看不出之前的異色。
“起來說話。”
聞言,秦銘愣了一下,不過也沒有什麽猶豫,直接站起身來,擡眼直面看向花弄衣。
說實話,在看到花弄衣的第一眼,秦銘差點以爲對方是個女子。
這也不能怪秦銘,實在是花弄衣穿的百花羽衣,以及他比女子還要俊俏的面容,能讓任何一個女子感到嫉妒,也無怪乎他差點認錯。
一個男子生得如此俊美,這簡直就是有違天理!
“說吧,金崎讓你帶玉佩找本座所爲何事?”花弄衣問道。
“回前輩,晚輩本是剛剛踏入修煉一途的散修,承蒙金姥姥她老人家之恩,才進入雲岚宗,奈何池荷峰不收男弟子,所以......”
說到這裏,秦銘偷偷的看了一眼花弄衣,見對方一臉無感,心虛之下,沒有再說什麽。
花弄衣沒有反應,不代表場中其他人沒有反應。
石辰皺了皺眉,看向秦銘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喜,對金姥姥随便塞一個人到三寶峰有些不滿。
石蓉則期待的看向花弄衣,她很想知道花弄衣的決定。
至于噬枯老人,臉色依舊如常,不過枯灰的眸子變得深邃起來,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從此之後,你就是本座的徒弟,你覺得如何?”花弄衣開口道。
啥!?
大殿内,所有人的臉色驟然大變,一個個的眼珠恨不得瞪出來,全都震驚的看向大殿上的花弄衣。
他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對花弄衣的決定很不解。
“不行,此子資質乃最差的五靈脈,也不是什麽特殊體質,師兄你身爲三寶峰座,怎能收他爲弟子,此事我不同意!”石辰豁然站起身,指着秦銘激動的說道。
石辰碰了碰石蓉的玉臂,又對噬枯老人使了個眼神,反對的意思很明顯。
至于秦銘,前一刻還沉浸在花弄衣收徒的震驚中,此刻見到石辰的種種,氣得簡直是咬牙切齒,心中将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個遍。
“是啊師兄,收徒之事還請三思。”石蓉跟着說道。
一看石蓉也站了起來,秦銘這下徹底慌了,要不是對方兩人都是沖冥期修士,恐怕他早就沖上去揍他們兄妹兩個。
秦銘看向花弄衣,對方沉默不語,沒有話語權的他,隻能将希望寄托在噬枯老人身上。
噬枯老人沒有說話,但見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這讓秦銘最後一點希望都破滅了。
三個混蛋!!
秦銘心中怒罵,明明氣憤到了極點,臉上卻硬是要裝作什麽都沒有聽到的表情,别提有多麽的憋屈。
然而,就在秦銘認爲事情毫無轉機之際,花弄衣突然站了起來,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明明沒有一點風流,但随着花弄衣的站起,一股無形的勁風以他爲中心,朝大殿四周席卷開去,令石辰等四人連連色變。
“收徒之事,我意已決,無需再說。”
話落,秦銘也不管其他人是什麽反應,直接跪在地上,滿臉堅定,參拜道:“拜見師尊!”
這一下子,整個大殿又陷入了死寂之中,尤其是石辰,驚怒交加,各種表情在糅合于一臉,可以說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一直跪在地上的**,早已經是呆然,麻木的看着身旁的秦銘,對于他來說,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