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倩兒沖着秦銘使了個眼色,輕搖了搖頭,示意他配合金姥姥。
秦銘知道,就算他不滿又能怎麽樣,金姥姥身爲池荷峰座,修爲深不可測,又豈是他這個初踏修煉界的小修士所能抗衡。
良久,金光從秦銘體内飛出,沒入金姥姥的大袖之中,頓時讓他松了口氣,滿眼複雜的看向大殿上方。
“好了,老身已經确定你不是别宗奸細,既然倩兒爲你求情,老身準許你入宗,但我池荷峰不收男子,你拿上這塊玉佩,去三寶峰找座花弄衣,他自會将你收入門下。”
說完,金姥姥一個揮手,一道青光飛入秦銘手中,乃是一塊玲珑剔透的三角玉佩。
“多謝前輩!”秦銘抱拳謝道。
金姥姥沒有說話,直接閉上雙眼,不再去看他。
“前輩今日之恩,晚輩牢記在心,日後必當報答。”
“報答就不用了,隻要你不再見倩兒就行,老身觀你是聰明人,你可懂?”金姥姥依然閉着眼,開口淡淡道。
“奶奶,你這說的是什麽話,爲什麽……”
柳倩兒話說到一半,就見金姥姥瞪眼看着她,頓時令她不敢再說什麽。
這一刻,秦銘抱拳的雙手不由得一緊,深沉一口氣,面無表情道:“晚輩知道了。”
旋即,秦銘看了一眼柳倩兒後,轉身朝大殿外走去。
柳倩兒剛準備起身送秦銘,卻被金姥姥喝住,語氣低沉,顯然是動了些怒氣。
無奈之下,柳倩兒隻得看着大殿下方,秦銘落寞的背影,慢慢的朝大殿外走去。
“你好自爲之吧。”金姥姥傳音道。
秦銘頓了下身,深吸了口氣,背對着金姥姥與柳倩兒的面容上,勾勒出一抹笑意,自嘲之中帶着深深地堅毅,在柳倩兒的注視下,消失在陽光的盡頭。
此時,柳倩兒小嘴微張,美眸中閃爍着迷離之色,她也不知道爲什麽,就在剛剛那一瞬,秦銘的背影,似乎變得異常高大,讓她整個人都看呆了。
至于金姥姥,則依舊老神常在的閉着雙眼,似乎秦銘這麽個人,連讓她記住的資格都沒有。
走出池荷宮,秦銘就駕馭起一枚飛梭,飛過巨蓮所在的湖泊,輕車熟路,沿着之前上來的台階,朝山下走去。
好在劉季的儲物袋裏,有一件下品級别的飛行法器,不然走出池荷宮後的他,恐怕要遊過湖泊才行。
對于金姥姥的那些話,秦銘看似沒有在意什麽,但誰又能明白當時他的心,就像被鐵鞭鞭抽,恍如在秦家時,面對所有人的冷眼與嘲諷。
“果然,這世間的一切,還是要靠實力說話……”
經此一事,讓秦銘對這個修煉界又有了更深的認識。
變強,唯有變強,才能受到别人的尊重,唯有變強,才不必忍氣吞聲,受盡冷眼。
半個時辰後,秦銘走下池荷峰,駕馭起飛梭朝廣場方向飛去,那些女弟子個個希冀的看着他,很想上前來與他說話,但最後她們全部忍住了。
對此,秦銘心中略一想就釋然了,心中覺得有些好笑的同時,亦是唏噓不已。
沒有做過多停留,在衆池荷峰女弟子的注視下,他駕馭起飛梭,朝之前柳倩兒所指的三寶峰飛去。
一路上,遁光如流,全都是雲岚七峰的弟子,甚至他還看到一些沖冥境的長老,氣息強大無匹,來往于各峰之間。
當初他去秦家參加選拔之時,到場的沖冥修士也就四人。
依照他的猜測,秦家包括家主和老祖在内,沖冥修士絕不會過十人,而引靈弟子卻至少有三百人的樣子,可見引靈境與沖冥境之間的差距有多麽大。
然而,就這麽一會兒的工夫,秦銘就看到十幾名沖冥修士,從他身邊或是遠處飛過,修爲高低不等,最強的甚至有沖冥後期的修爲。
不過仔細想來,雲岚宗作爲武國三大宗門之一,連教主級别的修士都有好幾人,更何況是沖冥修士。
“何時我也能成爲沖冥修士......”秦銘感慨道。
如今,他肉身雖是引靈中期,但修爲卻依舊是引靈初期,如果沒有什麽機緣造化,最少也要苦修個七八年,修爲才能達到引靈初期。
“唉~~”
秦銘歎了口氣,但他卻沒有一點氣餒。
早在離開草雲村的那一刻,他就想好了一切,也知道修煉一途曲折坎坷,如果沒有大毅力,恐怕會死在半途。
再次擡眼時,秦銘眼中閃過一道精芒,看向三寶峰的眼神變得堅定無比,催動體内的靈力,度暴漲之下,直奔三寶峰而去。
下品法器級别的飛梭,顯然沒有柳倩兒的飛舟快,秦銘花了近半個時辰,才到達三寶峰下。
與池荷峰一樣,三寶峰上的所有引靈弟子,都隻能沿着山道步行走上山頂。
三寶峰與其他主峰不同,一共由三座山峰組成,左右兩峰高度差不多,中間主峰最則高,呈山字,給人一種渾厚缥缈之感。
剛落身在三寶峰山腳下,秦銘就看到前方百米外,也就是山道之下,站着四個白衣修士,全是引靈中期修爲,顯然是三寶峰的守峰弟子。
秦銘眨了眨眼,眸中閃過一絲猶豫,但瞬間又被平淡所取代,起步朝四人走去。
“來者何人?”沒等秦銘開口,就有一人走上前來問道。
“師兄好,小弟秦銘,持池荷峰金姥姥玉佩,有事求見花座。”秦銘拿出三角玉佩說道,
“這是......”
一瞬間,四人盯着秦銘手中的玉佩,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一個個震驚無比,看向秦銘的臉色也都變了。
這塊三角玉佩他們自然見過,那可是他們三寶峰座,花弄衣的随身之物,如今出現在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手中,對方說的話也就自然不假了。
“原來是秦兄弟,還請兄弟随我來,張某帶你去見座。”領頭之人立馬流露出謙和之色,做了個請字,在其他三人羨慕的眼光下,帶着秦銘朝沿着山道,朝山頂的三寶宮走去。
“**這小子太可惡了,仗着是師兄,每每好事都他搶着做,一有什麽壞事就甩給我們弟兄幾個,真他娘的混蛋!”見秦銘兩人走遠,一人低聲罵道。
“沒辦法,誰叫他巴結上内門的邵師兄,平日裏狐假虎威,我們這些普通外門弟子,沒有師傅背景,唉~”另一人歎說道。
至于第三人,一直沒有說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