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靈珠事之後,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十天。
在這十天的時間裏,秦銘除了幹活兒的時間外,他就一直在努力的修煉,每天睡覺的時間都不足兩個時辰。
自從那天後山的事情過後,紅色靈珠就一直沉寂在他的紫府中,沒有半點動靜,這讓秦銘又是安心的同時,又是感到十分不解,想不通這到底是爲什麽。
并且,他還沒有将紅色靈珠的事情告訴吳大爺,因爲他心裏還在掙紮。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肉身達到引靈中期的原因,從後山回來後,他修煉十分通暢,就連修煉度,也都是以前的數倍。
三天前,他的修爲就進階到引靈初期,已經能夠初步做到以靈駕物,能夠毫不費力的将十斤重的石頭隔空馭起。
再配合他引靈中期的體魄,短時間内平掉一座小山頭是沒有問題的。
當然,秦銘沒有在草雲村村民面前施展,畢竟這裏的村民隻是聽聞過有仙人,除了吳大爺外,就再也沒有人真正見過仙人。
就連那些村民,都懷疑吳大爺也沒有見過仙人,而是不知道從哪個地方聽的。
考慮種種後,秦銘決定不讓草雲村村民知道自己的事,也沒有将紅色靈珠的事告訴吳大爺。
時間慢慢流逝,不覺已經是落日黃昏天。
秦銘睜開雙眼,眸中閃過一絲精芒,一閃即逝,随着體内煉化的最後一縷靈力,納入進紫府之中,他站了起來,擡眼眺望不遠處草雲村的方向。
看着炊煙袅袅的草雲村,不時有村民背着鋤頭,沿着田埂走回村子,相互打着招呼,偶爾說笑一下。
小孩子們相互追逐、打鬧,笑聲裏伴着哭聲,有大媽大嬸們的責罵和安慰。
老人們坐在村頭,迎着殘陽,每一道皺紋都清晰可見,仿佛都有一段段平淡而又難忘的故事刻在其中。
秦銘不禁笑了,笑得很真很甜,他知道當他轉身後,恐怕再也不會擁有此刻的心境與笑容。
不錯,他要離開這裏,離開這個養他育他的草雲村,離開視野中,那些淳樸的村民親人。
這裏的每一草每一木,都有他的回憶,盡管不是很轟轟烈烈,如水一樣的平淡,卻十分純淨自然。
天漸漸昏暗了下去,秦銘站在後山坡的大石上,一直看着草雲村,注視着每一個村民,想要将每一個人的面孔,都深深地印刻在腦海中,成爲最美好的回憶。
最後,他的目光轉移到一個簡陋茅草屋。
透過窗子,孤燈昏暗,那裏正是吳大爺的家,從小到大,對他照顧得最多的人就是吳大爺。
如今,他要離開這裏,心裏的不舍堆積在一起,在這一刻全部湧上心頭,猶如浪潮,一疊接着一疊,動蕩着他的心。
隻是到最後,秦銘忍着眼眶裏的淚水,轉身沒入黑暗之中,朝草雲村外走去,走向從此屬于他的世界。
與此同時,草雲村内,吳大爺坐在房間裏,微低着頭,昏暗的燈光映出他的面容,滄桑中帶着一分落寞,不時有低沉的聲音在房間内響起,卻不知道他到底在呢喃着什麽。
黑夜寂靜,素然無聲。
第二天……
“來嘗嘗咯,剛出蒸籠的肉包子,皮薄餡厚,美味無窮,不吃就是虧,三文錢一個。”
“糖人兒,祖傳三百年的糖人兒。”
“算命算命,蔔卦易命,不準不要錢……”
豐都,武國西部邊緣的一座小城,不過相對于草雲村那些村落,就顯得十分繁華熱鬧。
這不,秦銘趕了一晚上的路,清晨一大早就到了這豐都,剛走進城就看到大街上,各種小販的叫喊聲,引得大街上的行人紛紛側目駐足。
雖說趕了一晚上的路,但秦銘依舊神采奕奕,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
對修仙者而言,隻要吸收天地靈氣,别說是不用睡覺,就算是一連幾年不吃飯,都不會有什麽事兒。
所謂的修仙者,不僅僅是擁有強大的力量,更是能在不吃不喝與不眠的情況下,也都能精神百倍,幾乎一切凡人瑣事,都不必操心。
秦銘在豐都逛了會兒,剛準備出城繼續趕路,卻突然感覺到一股靈力波動,在人群中散出。
進階到引靈初期的秦銘,不僅能夠做到以靈馭物,還擁有修仙者感知外界的神識。
就在剛才,秦銘的神識感覺到一股微弱的靈力波動,在附近的人群中波動開,立馬引起了他的警覺。
沒過一會兒,他就注意到兩個藍衫中年人,腳步急快,氣質與周圍的人很是不同,不時看了看四周的人群,行爲十分鬼祟。
秦銘皺了皺眉,略做沉吟,最終還是決定跟上去,想看看那兩個人到底要幹什麽。
剛剛的靈力波動,正是其中一人散出,讓他察覺并鎖定了兩人,他們同樣也是修仙者。
秦銘小心的跟了上去,爲了不引起兩人的注意,他一直與兩人保持在三十米開外,時不時假裝買東西或是與人交談。
一路走到北城門,見兩人出了城,他沒有立即跟上去,而是向路邊的行人,打聽了下豐都北城門外,方圓幾十裏是什麽地形。
果然,經過一番打聽,他了解到豐都北城門五十多裏外,有一片茂密樟樹林,平日裏很少有人去那裏。
又過了一會兒,自覺那兩人走遠,秦銘就徑直出了城門,運轉體内的靈力,整個人像是化作一頭獵豹,朝前方奔去,度之快,遠凡俗武林中,輕功絕頂高手的數倍之多。
一路疾行,短短一炷香的工夫,秦銘就趕到樟樹林這裏。
感覺到狂暴的靈力波動,從樟樹林内傳出,秦銘連忙收斂氣息,慢慢的朝靈力爆樟樹林中走去。
走進樟樹林沒多久,隐約看到前方一片焦黑,無數樟樹被焚燒摧毀,差不多有三裏多的範圍都受到波及。
秦銘再次小心的前行,找了一個灌木叢鑽了進去,透過樹葉間隙,他清晰的看到一個三縷清須和一個體型健碩的修士,在那裏打鬥,赫然就是他在豐都跟蹤的兩個藍衫修士。
此時,兩個藍衫修士雙手掐訣,各自操控一柄藍色飛劍,在半空中刺鬥。
劍光疾閃,化作兩道靈芒,迸出的淩厲劍氣,絞碎一棵又一顆大樹,但卻依舊在半空中鬥得難解難分。
從兩人的衣着裝扮,到各自施展的術法來看,他們應該屬于同一個勢力的弟子,隻是不知爲什麽,他們在這荒無人煙的樟樹林中打了起來,看如今這陣勢,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劉季,我勸你還是将那塊元靈石交出來,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清須修士呵斥道。
聞言,那體型健碩的修士一陣大笑,一雙虎目盯着清須修士,冷笑道:“哼,這元靈石明明是我先現的,我告訴你劉仲,别看以爲我怕你,隻不過礙于你排第二才給你面子,别給臉不要臉。”
劉季不說還好,這一說頓時讓對面的劉仲怒沖冠,那三縷清須幾乎快要倒過來,單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腰間的儲物袋。
咻咻咻!
三道烏光飛射出,沖天而起的刹那,卻又消失不見。
“空冥刺!”
劉季驚恐一聲,急忙放出神識,一雙虎目更是瞪得老大,慌忙的查探四周。
劉仲的嘴角邊,蓦然勾勒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噗噗噗!
三根一尺長的黑刺,就像穿梭空間一樣,從劉季後方的虛空中射出,根根貫穿他的身體,爆出可怕的毀滅之力。
劉季面色驚恐,雙眼内流露出絕望之色,他很想尖叫出來,卻現自己連口都開不了,三股可怕的吸扯之力,在他體内爆出,将他全身經脈震斷的同時,一身的精血也被三根空冥刺吞噬,變成一具猙獰的幹屍。
‘撲通’一聲,劉季倒地而亡。
灌木叢中,秦銘看得雙眼顫,極力壓制心中的緊張,收斂自己的氣息不被劉仲察覺。
劉仲冷笑一聲,走到已經成爲幹屍的劉季身邊,揮手将三根空冥刺收起,剛伸手準備摘取對方腰間的儲物袋時,他臉色陡然一變。
“什麽人,給我滾出來!”劉仲沖着四周大喝,整個人也猶如一根彈簧,跳出數丈之遠。
秦銘心中驟驚,暗道一聲不好。
正當他以爲自己行蹤暴露,準備全力逃走之際,一片劍光密雨從劉仲背後的密林中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