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他消失前,他的嘴唇明顯動了幾下,若是有人看到的話,定會從他呢喃的自語中聽出兩個字……
兩個!
在秦銘撤去陣法,整個人消失的瞬間,遠在幾十裏外的某片廢墟之地,盤膝坐着兩道身影,渾身破爛不堪,傷痕累累,不過還是能夠看得出是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老妪,他們是這大沼澤内最後的兩名聖境強者。
在秦銘斬殺十五名聖境強者後,如今在這大沼澤外圍剩下的聖境強者數量,就僅僅他們兩人而已。
至于其他的聖境強者,要麽在厮殺中同歸于盡,要麽被人偷襲而亡,更有甚至是隕落在泣辰老祖自爆所形成的的血色風暴之下。
原本二十八名聖境強者,卻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裏幾乎死傷殆盡,隻剩下廢墟之地盤膝療傷的兩人,且無論是中年男子還是白發老妪,他們身上的傷勢尤爲嚴重,不然他們也不會短暫的聯手,目的就是爲了防備其他聖境強者來偷襲。
若是有聖境強者來襲,以他們兩人中的任何一人都無法對抗,相反,他們若是在重傷的情況下聯手,未必不能斬殺來人,畢竟聖境強者雖重傷,可又有哪一個是尋常之輩,都有各自的保命手段和殺手锏。
更何況兩名聖境強者聯手,絕不是表面上所謂的一加一等于二的局面。
當然,并不是因爲這些才導緻兩人聯手,而是他們雖然重傷,幾乎全部心神都在療傷之上,但還是留有一份心神關注其他聖境強者。
這份心神雖不能令他們主動查探那些聖境強者,但被動的感應還是能夠做到。
在這一天的時間裏,兩人發現不斷有聖境強者的氣息變得隐晦,像是被某種陣法隔絕開,令他們幾乎感覺不到一絲一毫。
起初兩人都以爲那些氣息變得隐晦的聖境存在,因身受重傷的原因防備其他人,同時進行療傷所爲,這種做法對于如今的他們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可沒過多久,那些氣息變得隐晦的聖境強者,其氣息竟完全消失,不在他們的感應之中。
若是一人兩人這樣,他們可能會認爲是那些聖境強者離開,可一連十幾人都是如此,就算是傻子都明白其中定有貓膩。
距離最後的期限隻有六個時辰,而突然發生如此詭異的事,憑兩人聖境的心智,若是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不如自殺算了,根本沒有必要活在這個世上。
盡管他們很不願意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他們就算不承認也沒有辦法,有人在屠戮聖境強者,并且還是隻是花了半天的時間,就将十五名身受重傷的聖境強者斬殺殆盡,任誰都會感到不安,更别說是同樣身受重傷的兩人。
兩人知道過不了多久,那人就會來找他們兩人,他們也想過逃走的念頭,不過轉念一想就算此刻逃走了又如何,當明日破曉之際,他們還是會被抹殺掉,逃與不逃沒有什麽區别。
橫豎都是一死,他們也像是想開了一樣,他們不僅是要在臨死之前反抗,更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在屠戮聖境存在,這樣一來他們就算是死也都瞑目了。
沒過多久,原本閉眼靜息療傷的老妪,猛地一下睜開雙眼,悠悠地道:“閣下既然來了,爲何不出來一見,以閣下的實力,也害怕老身布下的小小陣法禁制嗎?”
一聽這話,一旁的中年男子也跟着睜開雙眼,神識直接爆發開,宛如一場無形的神識風暴,橫掃四方,可卻并沒有發現暗中有人,反而觸發了四周的陣法禁制,将那些陣法禁制全都摧毀得一幹二淨。
似乎是知道自己暴露的緣由,秦銘将截靈大法秘術撤去,出現在離兩人不遠處的某個地方。
嗯?
秦銘剛一出現,兩人頓時皺起了眉頭,因爲在他們神識的查探下,出現在不遠處的年輕人竟是一個涅槃修士,根本不是他們猜想中的聖境存在,這讓兩人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兩人也不是尋常之輩,立馬又回過神來的同時,這才将秦銘的面容完全看在眼裏,臉色連連變幻了好幾次,最後歸于平靜的盯着秦銘。
他們已經知道秦銘的身份,有萬佛宗等諸多宗門的通緝,在天之三州中秦銘早就成了‘名人’,不僅僅是在涅槃修士之中,就連聖境層次也不例外,畢竟佛陀坐化之地隕落的聖境強者不在少數,不管其中到底有什麽大恐怖,但引起那場可怕之事的人,正是站在不遠處的年輕人。
原本他們也與所有人一樣,都認爲秦銘與衆多聖境強者一樣,全都隕落在佛陀坐化之地,可如今來看事情絕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再加上如今出現在這裏,事情已經并不需要他們多想什麽,那些聖境強者的隕落全都是慶民做的。
可就算秦銘的實力達到準聖境界,且那些聖境強者們都身上重傷,也絕不是區區秦銘能夠斬殺得了。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是那些聖境強者,哪怕是傷得不能動彈一下,若想滅殺一名涅槃修士絕不在話下,僅僅以神識威壓将之壓死,更被說那些聖境強者都能動,且他們臨死之前難道就沒有反撲?
這些疑惑全都在兩人的腦海中生起,可他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這種本不可能發生的事發生了,隻能說明一點,要麽就是那些聖境強者并不是秦銘所殺,又或者說并不是秦銘一人所殺,暗中還有更多配合的人或是強者,在最關鍵的時刻給那些聖境強者緻命一擊。
隻是,他們兩人從秦銘出現後,神識就不斷查探方圓幾十裏的範圍,可卻沒有發現除秦銘以外的其他人。
也就是說那十五名聖境強者的死,全都是秦銘所爲,但兩人相信絕不是秦銘憑借自己的實力斬殺那些聖境強者,畢竟就算是在他們全盛的時候,也沒有把握在接近六個時辰的時間,将十五名重傷的聖境強者斬殺。
可秦銘.
“以小友的潛力與資質,應該也被選中爲準傳承者,既然小友出現在這裏,以及那些消失氣息的道友們,若老身沒有猜錯的話,小友應該是來取我二人的性命的吧。”老妪看着秦銘開口道。
“前輩何必說這樣的話,我等立場不同,既然都被神秘傳承擺了一道,拳頭也沒有别人打,若想活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什麽好說的,畢竟若是在此之前晚輩出現在諸位前輩面前,絕活不過一天的時間,不知前輩覺得晚輩說的有沒有道理。”
此話一出,無論是老妪還是其身旁的中年男子,全都目光一凝,秦銘說的這些話全都是再真實不過的現實,隻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樣的話居然是從一個涅槃修士口中說出,不免讓他們感到吃驚不已。
看似一句話,實則要是說起來的話,真正能懂這話意思的人沒有多少,至少某些聖境強者都有可能不懂,就連他們自己也.
“說得好,看來小友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絕不是僥幸,老身在臨死前冒昧的想請問小友,那十五名聖境存在,究竟是小友所殺還是另有其人?”老妪目光閃動的說道。
至于她身旁一直沒說話的中年男子,此刻也都盯着秦銘,顯然此刻的他與老妪有一樣的心思,都想知道秦銘究竟用了什麽手段,竟在短短六個時辰的時間裏,将十五名重傷的聖境強者斬殺,且看秦銘的樣子根本沒有小号太大,就連一點傷都沒有,任他們怎麽去想去猜也都不知道。
“前輩放心,待會兒動起手來前輩自然會知道的。”秦銘輕笑地開口道。
老妪臉色微變,不過旋即又略帶譏諷的笑道:“小友一味的憑借外物,須知一個真正的強者,最爲重要的是自身的力量而非依靠外物,看來我二人就算是死,恐怕也是死在外物上,并非小友的手上。”
“哼,就算依靠我自身的實力,殺你們又有何難?”秦銘冷哼一聲。
跟着,他全身氣息如狂,直接疊加神魔四重變,爆發出可怕的血氣之勢,令盤膝坐着的兩人眸光一閃,這氣勢固然強大非常,但對于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動手!”
原本一直沒有說話的中年男子,猛地暴喝一聲後,他與老妪毫不猶豫的就出手,兩股法則之力從虛空間爆發出,閃電般的攻擊向秦銘,他們想要一擊必殺秦銘,不讓秦銘有任何機會借用外力斬殺他們。
他們就算注定要死,也絕不願像其他人那樣,死在秦銘的手中,即便是死在外力之下也絕不會甘心,他們要拉着秦銘一起死。
隻是在他們打出法則的那一刻,秦銘微微低首的嘴角處,勾勒出一抹笑意,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法則臨近秦銘,兩人臉上剛泛起的笑意,瞬間凝固在一瞬,如同之前身死的十五名聖境強者,在臨死前流露出那種震驚于不可思議之色,像是看到某種摧毀他們認知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