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詐你你可以等一下。”
回應六頭怪物的,依舊是青魚淡淡的聲音。
聞言,六頭怪物神色驚怒萬分,青魚明擺着是在耍它,可它又不得不防着,畢竟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若是因爲一時的大意而被青魚算計重傷,那就太不值得了。
在之前的天人之戰中,它們間的戰鬥可以說不分伯仲,不然的話也不可能鬥那麽久,盡管它還有一些秘密手段沒有施展出,但同時它也能感受到,青魚也有所隐藏,不然不會從一見面就那麽淡定,裝不可能裝得如此逼真,也就是說青魚絕對有更厲害的手段未用。
之所以結束天人之戰,一來是因爲它心中有所顧忌,畢竟鬥得最後精疲力竭,青魚這邊還有秦銘幫忙,而它可是實實在在的孤寡一人,對它來說極爲不利。
另一方面,無論是它還是青魚,都沒有信心奈何得了對方,因此相互間動手都所有保留,還沒有到那種生死相向,不惜一切代價拼命的地步。
可以說兩者心中都有顧慮,且它們曾經乃是一體,對彼此的熟悉程度也很了解,于是在心照不宣之下,它們像是約定好的一樣結束了天人之戰。
青魚之前囑咐過秦銘,一旦它與六頭怪物的戰鬥結束,就用造化元衍珠砸對方,同樣的六頭怪物也清楚,在它與青魚結束戰鬥後,秦銘必定會抓住機會攻擊它。
于是乎在結束戰鬥後,六頭怪物看似對秦銘完全看不上眼,實則它防備秦銘的心比青魚還要大。
不過在一系列的試探後,它終于安下心來,或者說是它自己疑神疑鬼,認爲秦銘真的能對它造成威脅。
再加上有青魚在一旁配合‘裝神弄鬼’,令它一時間不敢胡來,隻能一面防備着青魚的攻擊,一面又防備秦銘的偷襲。
想通這些之後,六頭怪物甚至絕對就算青魚和秦銘之間有陰謀,也不不可能對它造成緻命的威脅,頂多重傷它罷了。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打不過他們的聯手,它想要逃走無論是青魚還是秦銘,絕不可能攔下它,這就是它的自信,也是它擡眼看向青魚和秦銘的眼神中冷芒閃爍所在。
“不過你們有什麽陰謀,今日我一定要将你吞噬掉,到那時.”
未等六頭怪物将話說完,秦銘突然對着它隔空一掌,六頭怪物心頭微驚,但感受到這一掌的威力後,一隻爪子輕輕揮動,頓時就将這一掌給粉碎掉。
“哼,就憑這樣的攻擊就妄想偷襲我,果然是”
說話間,紅光一閃的瞬間,‘噗’的一聲響。
一道紅光從六頭怪物的背後貫穿出,将它的胸口直接洞穿一個血淋淋的大窟窿。
刹那間,六頭怪物的六顆頭顱齊齊僵硬,體内的靈力竟不由自主的爆發出,極爲紊亂,卻被它以強大的力量給鎮壓住,阻止體内暴亂的靈力繼續爆發。
秦銘手中法訣一般,操控紅芒準備繼續攻擊六頭怪物,卻見六頭怪物身形一陣模糊,竟在紅芒再次襲擊前消失不見,出現在數裏之外的虛空之上。
跟着,六頭怪物的十二隻眼睛,極爲仇恨地盯了一眼秦銘,頭也沒回的轉身化作一道紫芒,消失在天際的盡頭。
“今日之傷,我記住了,他日等我傷勢痊愈,定将你們全部吞噬掉!”
在六頭怪物離開後,它憤恨的聲音響徹在虛空間,隻留下青魚和秦銘在通天柱子之下。
見六頭怪物真的離去後,秦銘這才單手一招,将虛空上的那道紅芒攝到手中,不是造化元衍珠又是何物?
在天人之戰結束前,秦銘就第一時間将造化元衍珠拿出,但他臨時又改變了主意,并沒有直接以造化元衍珠偷襲六頭怪物,而是以萬千符篆攻擊對方。
因爲在動手前,他腦海中就閃過一道靈光,那就是在心中自問,如果換做他是六頭怪物,明知道在進行天人之戰前,青魚秘密傳消息給另一個人,不管是誰修爲如何,都足以在關鍵時刻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如此,在天人之戰結束後,他定會留意那被傳音之人,防備有什麽陰謀詭計或是惡毒手段針對他。
而既然是他都能想得到,身爲戰鬥主角之一的六頭怪物又怎可能想不到。
事實已證明,若是在天人之戰結束時,秦銘将造化元衍珠砸出,定會被六頭怪物有心察覺并予以反擊,不要說出其不意的偷襲了,很有可能被對方察覺到什麽東西。
所以,秦銘才在那個時候,壓下心中的沖動,故意召出萬千符篆構成一條符篆蛟龍,這符篆蛟龍既然是他的殺手锏之一,威力自然是不俗,即便是真正的聖境強者不小心應對,很有可能被其重傷也說不定。
而秦銘之所以用符篆蛟龍,并不是爲了消耗六頭怪物,也沒有期望它能上到對方,他僅僅将符篆蛟龍當做一個掩護造化元衍珠接近六頭怪物的障眼法罷了。
當然,這個障眼法的代價就是犧牲掉符篆蛟龍,由此一來才能讓他暗中施展虛之法則,将封印的造化元衍珠給放出去,在六頭怪物所有心神留在他和青魚身上時,造化元衍珠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接近了它。
至于青魚之前的那些話,既不是耍也不是詐,而是與秦銘施展出的符篆蛟龍一樣,爲的就是混淆視聽,目的就是讓造化元衍珠順利的接近六頭怪物。
雖說在天人之戰結束後,沒見到秦銘用上造化元衍珠,反而用上萬千符篆所化的蛟龍,青魚感到非常疑惑和不解,但它并沒有流露出什麽異色,更不要說是開口責問秦銘。
盡管它對秦銘不是很了解,但秦銘既然這麽做了,就定然有他的深意。
不過,它的感知力比六頭怪物要強,且它因爲事先知道造化元衍珠的存在,就自然比六頭怪物更加清楚,秦銘一定會在暗中施展出造化元衍珠重創六頭怪物。
果不其然,在秦銘操控符篆蛟龍的時候,他就悄然地将造化元衍珠秘密釋放出,以虛之法則将之掩蓋住。
至于造化元衍珠之外,更是有六罡封印存在,這樣一來也避免了被六頭怪物發現的可能。
六頭怪物沒感應到,不代表青魚沒感應到,盡管它不知道造化元衍珠具體所在,但它的确感應到靈珠的存在,也就配合着秦銘‘忽悠’起六頭怪物。
其實說起來也該六頭怪物倒黴,畢竟以它的實力,本就與青魚在伯仲之間,即便是多出一個秦銘也影響不了什麽。
它失敗的原因,關鍵就是太過謹慎。
這個謹慎盡管是防備着秦銘,但說到底還是砸防備青魚的後手,也就是指示秦銘偷襲它的事。
畢竟,它與青魚曾經是一體的,彼此之間都清楚對方的手段,若是真的囑咐秦銘做了一下殺手锏的事,那可就
從六頭怪物有這個念頭,并時刻關注并防備秦銘的時候,結果其實早已注定,而青魚隻不過是做了一個順水推舟的角色,爲秦銘的真正偷襲做了掩護,以及拖延了一些寶貴的時間。
六頭怪物也沒有想到,秦銘和青魚都沒說過什麽話,傳音都沒有卻配合得如此魔默契,以至于這一次它吃了這麽一大個暗虧。
将造化元衍珠收起後,秦銘轉眼看向半空中的青魚,開口問道:“你沒事兒吧?”
青魚并沒有急着回答秦銘的話,而是一直盯着六頭怪物離去的方向,更是釋放出神識感應了好一陣子,在确定六頭怪物真的離開,且沒有留下什麽後手後,這才轉眼看向秦銘。
“我沒有什麽事,倒是這一次讓你助我,給你惹下這麽大的麻煩,日後它肯定會找你尋仇。”秦銘有些自責的說道。
“呵呵,你救過我的性命,這種事算不得什麽,就算沒有今天這件事,恐怕它見到我也不會善罷甘休吧,畢竟之前我與它交過手,以它睚眦必報的性子,想一想就知道。”。
聞言,青魚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說道:“這一次雖重創它,最少也得百年的時間才能恢複,不過進過這一次,它應該也知道造化元衍珠的存在了。”
“此珠到底有什麽秘密,爲何”
秦銘剛想追問造化元衍珠的事,卻被青魚打斷阻止道:“它的來曆神秘,就算是當年的我也不盡知曉全部,不過有一點可以确定的是,若是有一天你能真正的煉化它,成爲他真正的主人,這世間将沒有幾個人奈何得了你。”
什麽?
秦銘心中一驚,雖說他早就知道造化元衍珠來曆非凡,但從青魚口中得知它的神秘與威力,他還是感到很震驚。
“經此一役,我也收獲頗多,不過要應對百年後它的糾纏,我也得盡快提升實力,你我就此别過,日後自然會有再見之日,保重!”
話落,青魚直接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遠方的天際盡頭,看得秦銘一陣出神。
畢竟,他有很多疑問想問青魚,可青魚似乎看出了什麽,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飛遁走了,這讓他頓時不知道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