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奇退到門口,心髒的跳動恢複到正常的頻率,正要跟着艾米莉沖進隔壁的房間,忽然身後有一個白影閃過。
回過頭,窗戶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風打開了,窗外空無一人,瓢潑的大雨不停的落下,整個幻境中的草地已經變成了一片水窪。
一件白色的裙子上沾滿了血迹,濕答答的挂在窗戶上,似乎有人來過一般。
不會是剛才那個白影吧?好快的度!劉奇大驚失色,立刻将背後貼在牆壁上,舉着手槍對着窗口。
砰!
隔壁陡然傳來一身悶響,劉奇仿佛聽到了槍聲。
猶豫片刻,劉奇狠狠地盯了一眼白裙,轉身朝隔壁跑去。推開虛掩的門,房間裏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
“艾米莉?”劉奇大喊了一聲。
沒有人回應,隻有大雨滴落在窗戶上出的聲音。
劉奇皺了皺眉,知道這是恐怖類小說常用的套路,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退出這間房子,他決定重新回到剛才的房間。
剛一踏進房間,劉奇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有一個身穿白白裙的女子正站在窗前,對着磅礴的大雨輕聲哭泣,聽她的聲音,似乎和清香百合有幾分相似。
“百合?”劉奇低聲喊了一聲。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處響起,劉奇回頭看去,現來人竟然是秋日低語。
劉奇悄悄握緊了手槍,低聲招呼道:“低語,你怎麽會在這裏?”
“啊……六七……,終于見到你了!”秋日低語看到劉奇,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沿着昏黃的走廊跑過來。
“你和清香百合在這裏困了多久了?”
“有一段時間了吧,下雨之前就已經來了。”秋日低語跺了跺腳,抱着胳膊道:“六七,你有沒有覺得這座古堡有問題?”
“嗯,這座古堡是作家利用身臨其境将小說中的幻境化虛爲實的産物,基本可是算是一個小副本了,隻不過我們在這個副本裏會受到他書中的文字影響,有時候會出現各種錯覺……”劉奇正要跟秋日低語解釋這一幻境的由來,身後突然一聲輕響,隐約間有一個輕笑聲響起。
劉奇急忙回頭,正好看到房間裏有一個白裙女子正站在窗外,渾身已經被大雨濕透,隐隐露出如羊脂般的肌膚,長長的頭遮住她的臉龐,唯有一張美麗的嘴正沖自己微笑。
劉奇掏出槍一槍射出,凝血子彈劃過空中,眼看就要射入白裙女子的胸口,窗戶卻在這時猛地合攏,子彈射在玻璃上出一聲脆響,白裙女子的身影随着玻璃紛紛化成碎片消失在窗外。
劉奇喘了一口氣,他感覺心髒的跳動又開始加劇,回頭正要跟秋日低語說話,卻現秋日低語又消失不見了。
“看來問題的關鍵就在這間房間裏。”劉奇捂着快要跳出來的心髒緩緩的爬起來,這是耐力值提升以來消耗最快的一次,劉奇往嘴裏塞了一塊巧克力,一步一挪的走進了房間。
牆壁上的石灰已經開始脫落,露出裏面猙獰的磚石,劉奇随手打開房間的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整間屋子,強忍着心髒的跳動,劉奇走到大床前,用力掀開床上的被褥。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傳來,劉奇屛住呼吸看向床單上,即便是他也不禁心頭一顫。
床上躺着一個身穿薄薄的白裙女子,四肢繩索固定在四周,渾身上下幾乎看不到一處玩好的部位,全部都是刀痕,鮮血将床單染成了暗紅色,她的身上有無數的蛆蟲在緩緩爬行。
屍體才開始腐爛,看來這女子死亡并沒有過去多久。
劉奇判斷着,将被褥蓋在女子身上,轉身又去打開房間裏的箱子,箱子用的是一種很常見的挂鎖。
劉奇從背包裏掏出一個鐵絲,将挂鎖桶開之後,現裏面大都是女子的貼身物品,唯一比較特别的是箱子裏的一張照片——一個金男子和一個身穿白裙的清純少女。
青春少女很顯然就是躺在床上的死者,這個金男子會是誰呢?
劉奇緩緩合上箱子,将房間裏所有的物品重新擺放整齊,轉身離開了房間:“既然有死者,那麽這本小說就應該不是單純的恐怖小說,那麽殺掉女鬼其實并不能破除幻境,最佳辦法應該就是找出殺死白裙女子的兇手。”
在現秋日低語和清香百合也被困在這個小說幻境之後,他反而不着急了。
沿着走廊繞了一圈,劉奇現二樓的十四間屋子裏有七間都放着一具白衣女屍,和最初的現一樣,女屍的身上滿是傷痕,被人用繩索綁着四肢……看起來就好像是在做一個什麽儀式一樣。
儀式?劉奇的心中一動,擡頭看向古堡一樓大廳牆壁中央挂着的主人畫像,那是一個白蒼蒼的老頭,滿頭銀精神矍所,鋒利的眼神中滿是睿智,高挺的鷹鈎鼻更是刻畫出古堡主人的強硬和固執。
看起來有些熟悉!劉奇走下樓梯,來到大廳想要靠近仔細觀察,身後突然響起一道風聲,挂在大廳裏周圍的四幅畫卷中突然跳出四個人,分别是一個英武剛強的俠客,一個嬌媚冷豔的女子,一個騎着烈馬的武将和一個黑衣蒙面的忍者。
“笑裏乾坤?又是你,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劉奇的眉頭微微一挑,在瀚海私人會所領教過笑裏乾坤的手段之後,立刻認出了偷襲者的身份。
大廳裏沒有人回應,早已領教過劉奇不講道理的槍法的笑裏乾坤根本不敢開口,唯恐劉奇一槍要了自己的命。
呼!
離劉奇最近的俠客最先動手,手腕一翻,一柄利劍出現在手中,輕叱一聲,長劍如銀蛇一般刺出,直取劉奇的眉心。
“來得好!”劉奇低呼一聲,一腳探出,不閃不避的看着利劍朝自己刺來,手中斬妖泣血正對着利劍斬下。
隻聽一聲脆響,斬妖泣血輕易的将俠客手中的利劍砍成兩截,劉奇毫不猶豫的往前沖,斬妖泣血化斬爲掃,帶着呼呼風聲拍在俠客的腰上。
俠客一聲悶哼,嘴角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萎靡成一道剪影回到大廳中的牆壁上,再也不複先前的英武。
“照貓畫虎,你難道就不知道你模仿出來的畫作有多麽拙劣嗎?”劉奇冷笑着收回刀,出言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