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低語一貫的沉默,沒有接劉奇的話。
“一會回去了,得讓小胖子把狼肉烤了,要不然我們手裏的食物堅持不了十天。”劉奇自言自語的說着,鵝毛般的雪花中夾雜着一個信封落在劉奇的腳下。
劉奇面色微變,彎腰撿起信封,信封上的署名正如他意料的是李大膽,拆開信封,一行極爲潦草的字迹出現在他的眼前,看來李大膽寫的時候很匆忙。
“五六七,不好了,那夥人回來了,我們被趕了出來。現在我們在小屋後面,外面有狼,你們快點來!”
“混蛋!”秋日低語一把搶過劉奇手裏的信封,咬牙切齒的冷哼。
“快走吧!”劉奇掏出kaR式步槍,和一路向北合作最後沒有讨得好處,從他那裏拿來的兩把槍是劉奇替一路向北頂罪唯一理由。步槍裏子彈不多,在運鈔車事件上消耗了一半,此時彈匣裏隻有十三子彈。
兩人不再顧惜耐力的損耗,咬着食物飛快地朝伐木工人小屋前進。
……
伐木工人小屋外,三個人縮在屋後瑟瑟抖的看着緩緩逼近的冰原狼狼群,頭一回玩虛拟現實的素手輕柔和忘憂草抱在一起放聲尖叫,不停的咒罵遊戲設計師爲什麽把個遊戲弄的像現實,要不是李大膽拿着菜刀站在她們前面,肯定會受不了下線的。
李大膽也害怕,他的雙腿在抖,雙唇顫抖着連話都說不清了,盡管如此,他還是鼓起勇氣,不停的安慰着二女。
一窗之隔的小屋子裏,零點幾名男玩家看着屋外三人尖叫,他們在等待即将上演的荒野求生的好戲,眼中閃爍着冷漠和鄙夷。
零點張了張嘴,今天上午抛棄忘憂草的時候他有些愧疚,可是在其他人的目光中他不得不掩藏住心底的愧疚,按捺住強行出手的沖動,他頭一回希望看到那個敢盯着自己的槍口往前沖的商人玩家,想道:“也許他在的話,這三個人不會這麽慘!”
“别忘了最後的任務,直升飛機的位置不多,你也不想平白的死在任務裏吧?”笑裏乾坤修長的手輕輕的拍在零點的肩上,面帶微笑,眼裏閃爍着洞悉一切的清明。
零點别過頭去,尴尬的笑了笑,說:“怎麽會,我隻是不想看到他們死在我的眼前……”
“遊戲而已,怎麽死不都是死嗎?”笑裏乾坤淡淡的笑着,手中出現一副畫卷,往窗戶輕輕一抛,畫卷便挂在窗戶上,遮住了零點的視線,笑裏乾坤指着窗戶上那一卷緩緩展開的畫,悠悠說道:“你們看,這畫上畫的是什麽?”
零點把目光投向畫卷,畫卷上錯落有緻的景物開始晃動,花草随風擺動,翠竹在輕輕搖擺,一切景物仿佛都有一種奇怪的韻律,零點看着畫卷上的景物,突然好想睡,耳邊的尖叫聲也變得模糊不清……
屋外,五匹冰原狼狼從三個方向呈扇形緩緩朝三人包圍而去,素手輕柔和忘憂草已經把頭紮進了雪中,隻恨身體太大,不能從雪中挖條地道逃走。
“不……不用……怕,有……有我……我呢……”李大膽揮舞着菜刀大聲喊着,似乎在給自己打氣,無奈如篩糠一般的雙腿不聽使喚,總是想軟下去,若不是男人的尊嚴支撐着他,恐怕他早就扔下菜刀跑了。
嗷——
冰原狼顯然也看出了李大膽膽小的本質,其中一匹狼猛然躍起,張大嘴朝李大膽咬去,鋒利的前爪在雪地的反射下出淡淡的幽光。
“啊——我跟你拼了!”李大膽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唯有緊閉雙眼,高舉着菜刀胡亂揮砍。
半空中的冰原狼見李大膽突然坐到,嘴已經咬不到李大膽,隻好伸出前爪往李大膽的喉嚨抓去。
咔!随着一聲悶響,李大膽隻感到一股熱流灑在臉上,天天與牲畜打交道的李大膽哪裏不知道有鮮血濺到臉上,吓得魂飛魄散,喃喃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嗚咽——冰原狼落在雪地上,難以置信的看了看少了一半的前爪,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兇性大,撲在慌亂的李大膽身上,張嘴就往李大膽的脖子咬去……
砰——
劉奇從一百米的距離遠遠的開了一槍,由于視線和大雪的原因,這一槍雖然沒有命中冰原狼,卻也吓住了它,它不得不停止對劉奇的撕咬,轉身看向劉奇二人緩緩走來的身影,沖其它幾匹狼低吼一聲,再次跳到李大膽的身上瘋狂撕咬。
“混蛋,老子叫你住嘴啊!”劉奇往前跑了十米,看到這匹狼還在咬李大膽,舉起槍口對着遠處狼的模糊身影,看了一眼空中雪花飄動的方向,劉奇微微的移動了槍口,使勁的一拉槍栓,扣動扳機……
砰!随着一聲槍響,子彈穿過雪花,從冰原狼最易瞄準的胸口射入,直接穿透了心髒,在李大膽身上撲咬的冰原狼連慘叫聲都沒出,就倒在李大膽的身上,吓得李大膽一陣怪叫。
緻命一擊!看到從冰原狼身上飄出的鮮紅數字,劉奇滿意的握緊了拳頭,朝着一旁露出驚訝表情的秋日低語揚了揚下巴,得意的說:“厲害吧?”
秋日低語看了眼劉奇,雖然覺得劉奇有時候不靠譜,關鍵時候還是挺靠得住的,當然她并沒表現出來,冷冷的看了一眼劉奇,消失在大雪之中。
“哼,看你還能僞裝多久,遲早會拜倒在哥哥我的牛仔褲下!”劉奇得意的笑了,身後突然一股涼意傳來,劉奇慌忙伸手一摸,黏糊糊的鮮血沾滿手心,劉奇讪讪道:“開個玩笑,别動刀動槍的啊……”
“快點!”身旁的空地裏傳來秋日低語冰冷的聲音。
“好,你左邊兩隻,我去右邊……”劉奇收回步槍,掏出剛拿到的伐木工的斧頭,往嘴裏塞了一口面包,迎向沖過來的冰原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