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爲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的。好吧,但是現在她相信了。誰叫現在身體的原主就是因爲相思之苦而死。
她喝完了侍女捧來的中藥,苦的想哭。
這次的任務有點特殊,但是不需要攻略男主的真心。隻需要男主記住她的臉就行。
但是也太簡單了吧!她一點也不相信公司會分派這麽低級的任務,連入門任務都比這個要難得多。所以,她認爲肯定其中又有什麽非常難的攻略,而且男主有可能是那種非常冷情而且記不住人臉的家夥。
“王爺,皇後娘娘來了。”侍女突然說道,她還沒來得及梳理腦子的信息時,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帶着黑鴉鴉的人群來到她身邊。
皇後心急如焚,坐在她床邊,握住她的手說:“流光,你這是怎麽了?”
王爺,皇後,流光。
她是個女的沒錯。大腦裏湧來一片信息,流光,謹王,本朝第一個女王爺,深得皇帝皇後的寵愛。
她冷靜地說:“母後?”
皇後被這樣的她吓一跳,雖然她一直想要流光成爲一個成熟穩重的女子,但是真的有這一天,反而被驚訝到了。她猶豫了一下,手往流光額頭上擱,正熱乎呢!看來還有點神智不清。
她看着皇後的臉色,一下明白了自己的不對,飛快地查了一下原主的性格,撒嬌道:“母後,你幹嘛!我好着呢。”說完,翻身就要起來了。
皇後一下攔住她,唠唠叨叨地說:“好什麽好,本宮看你腦子都要燒壞了。你就好好躺着吧!”
流光無奈坐下,小聲呢喃:“大驚小怪,不就發點燒嘛!”
皇後怒極反笑,她笑吟吟地看着流光說:“在承德殿呆這麽久,你還一點想法都沒有?”
流光:“……”原諒我吧,我隻是剛來的。原主因爲在崇恩寺冒犯神秀住持被皇帝關了禁閉,到現在應該有半個月了吧!是的,神秀就是男主。不過他什麽性格還真不知道,因爲原主和她不過才見了幾面。
流光看着皇後,鳳眼上挑,即使不再年輕卻也非常美麗,不知道原主長得怎麽樣。不過,有這麽一個美麗的母親,估計也差不了哪裏去。
考慮到原主的性格,流光扭過臉去,負氣地說:“我哪知道。父皇肯定是不喜歡我了诶,不就是跟神秀大師說了幾句話,他居然關我禁閉。”她肩膀微抖,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樣子。
皇後都快被她給氣死了,就是皇帝寵愛流光,但也是有個限度的。神秀貴爲當朝國師,而她的寶貝女兒還把注意打到他身上。這也就算了,但大庭廣衆之下,不害臊直盯着看,真是丢臉。皇後吼道:“你倒是把自己的責任撇得清,可有想過父皇母後的感受。那麽多雙眼睛看着,你長這麽大是光長身子不長腦子了。”
一邊的宮女直給她順氣,流光對手指,說:“母後,我……我錯了。”
皇後笑說:“現在知道錯了?晚了。”
流光扯她衣角,仰望着她,像個小孩子一樣。“母後,母後……”
皇後被她叫得心煩,倒底是疼愛這個女兒,又怎麽舍得打她罵她。她歎了一口氣說:“母後這裏倒是沒什麽,你父皇那裏——等幾天,你面壁思過的時間過去,聽母後的,好好向你父皇認錯。”
她端詳着流光,十七年了,她的女兒如今也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了,喜歡男人也是正常的事。但是除了神秀,她眼睛一黯,說:“流光,你要相信我和你父皇都是這世界上最疼愛你的人。神秀住持,他是一個和尚,不,還是當朝國師,于情于理,你們都是不能在一起的。流光,這世上的男子隻要你喜歡,母後都可以爲了做主。除了神秀住持。”她似乎想起了什麽,繼續說道:“忘了他吧!趁着你還小,去喜歡一個愛你的男人。答應母後,忘了他好嗎?”
可憐天下父母心。流光明白,她是想讓自己的女兒好好地生活着,情愛雖美,但傷人也最深。特别是無始無終的愛情。
她低下頭,緩緩地說:“母後,我答應你,我會試着去忘記他的。”
這次的任務不需要攻略男主真心,也就是說不會像男女朋友那麽親密,頂多是有點小暧昧。當她完成這個任務後,流光會恢複原來的生活軌迹。這樣跟她的承諾似乎也不相沖突。
皇後抱着她,欣慰地說:“好好好。”
跟皇帝認錯,與原來一樣跟她那些兄弟混,這種日子過得還算舒服。但是流光從來就沒有忘記自己還有一個任務。但是現在最讓她苦惱的是,她根本就出不了宮,有沒有正當理由去崇恩寺見神秀。
而且皇帝皇後根本就不相信她真的會忘了神秀,走到哪裏都有小尾巴跟着。
但是突如其來的機會,讓流光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皇後因爲操勞宮中的事務倒了下來,一躺床就是好幾天。宮中的禦醫說是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就是要多加休息。
皇帝這下連工作的心思都沒有了,和皇後整天膩歪在一起。
流光瞅準了機會,也看出了皇帝是個妻奴。于是小心思一轉,找了一個上崇恩寺爲皇後祈福的由頭,像皇帝說。
不得不說古人還是很信神的,雖然皇帝還是有點懷疑流光是想去見神秀,但是也沒有拂了流光這份孝心。但是也叫了人跟着去看,萬一流光真的想幹點什麽,也不讓她把他們瞞住。
反正流光就這麽歡歡喜喜地上了山,自然也在崇恩寺外受到了神秀的招待。
不得不說,在原主的記憶裏看男主跟親眼看男主是有些區别的。
金蓮一般高貴聖潔。舉止和美貌,都是在她的心裏能排得上位置的。但太過仙風,反而有些不真實的虛幻感,讓人覺得有些距離感。她還是比較喜歡溫和一點的,接人間煙火的。
神秀說:“謹王殿下,香舍已經備好,請随神秀來。”
流光端着皇室的派頭,點點頭。
她注意到一個問題,神秀旁邊總是站着一個小和尚,而且在原主記憶裏這個小,和尚也總是出現。每次在有人跟神秀說話時,小和尚都會跟神秀咬耳朵。剛才跟她說話也不例外。這讓她有了一個猜測——神秀不會是分不清人吧!
她跟自己的宮女使了一個眼神,讓她脫住小和尚後,馬上走到神秀面前,後面的人慢慢地離他們有些距離。
流光看着如仙人一般地神秀,要是有一頭烏黑的長頭發那就更加好看了。他不緊不慢地在前面帶着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小和尚已經脫了隊,在後面急得冒出達汗來,但是被宮女攔住了,又不好意思跟女子鬥争,隻好看着。
流光咳了一聲,神秀立馬回眸,花月也堪羞,當時樹上海棠落了幾朵,從他的衣襟處緩緩地滑下。流光眼急手快地拿住海棠花瓣,擡頭,對上神秀一雙妙目。
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淡淡定定的,沒有一點情緒流出,有的是大慈悲,對世人的慷慨。
并不因流光是女子而感到尴尬,就像看待一朵妙花,一顆靈草。
而且是全然陌生的眼神,好像是第一次看見她一樣。
流光還是存在着試探的想法,連聲音都變了,變成甜美的妙齡少女一樣的聲音說道:“神秀大師。”
神秀看着她,愣了一下。想起一個問題,摸着腦袋,有的呆萌地自言自語道:“诶,謹王殿下怎麽不見了?靈法也不見了?”
真正的謹王殿下站他面前,漂亮的手裏躺了幾片花瓣,無語了。
好像跟她猜的一樣,神秀就是一個面盲。剛才才見的,現在就不認識了。這也擡健忘了吧!難怪公司出這樣的認爲,果然不會簡單了啊!
神秀雖然左顧右盼,卻自有一股神韻,說不出的靈動自然。
流光看着快要跟上來的大部隊,說道:“神秀大師,我就是謹王。”她不好意思得咳了一下,一邊活動手腳。
神秀聽見她這話,有點兒尴尬。聲音反而好聽得不行,就像是夏夜的微風。
“抱歉,殿下。”
他看了流光幾眼,試圖把她記住,但是下一秒那張臉又淹沒在人海裏,無影無蹤。就跟從前沒什麽兩樣。
靈法趕了過來,神秀鎖眉,但是很快又恢複如初,就好像剛才她看到的都是虛幻的。
神秀合掌,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謹王殿下,這邊請。”
流光笑道:“有勞,神秀大師。”
香舍雖然比不得宮裏,但是也是崇恩寺裏最好的房屋了。一向都是爲來這裏祈福的皇親國戚準備住的地方。這次流光爲皇後祈福,要住下一段日子。
自然将就不得,早早地就叫人裏裏外外再打掃了一番,也熏了流光最喜歡的百合香。
跟神秀走到了香舍,又不痛不癢的對了幾句話。後者因爲有事離開,流光隻好暫時打消自己的念頭。
往床上一躺,舒服得不行。
雖然崇恩寺離皇城不遠,但流光還是坐了半天車才到,又爬了九十九階階梯。而流光一向嬌生慣養,有的累也很正常。
哎,她要在留住崇恩寺這一個月内完成任務,想想,還有的小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