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小兒子。
“這一年來你變化得很多啊!”喬治三世感慨地說。
亞倫認真地說:“都是姐姐的功勞。陛下。”
這時候叫陛下更顯得他與喬治三世的疏遠。不過這個兒子自己的确沒有怎麽管。
喬治三世說:“希蕾娅,是個好女孩。”他試圖從他臉上看出别樣的情緒,可惜失敗了。那種濃重的感情就像是孩子依賴着自己的母親一樣,讓喬治三世在心裏好笑。
“我知道。陛下。”亞倫一時間不知道喬治三世把他叫到這裏有什麽事?如此悠閑地讨論着姐姐。
“你就沒有别的想法?”希蕾娅可是他預定的未來王後。
亞倫好像懂了他想說什麽,立刻辯解道:“父王,我一直想要一個姐姐,像希蕾娅一樣關心我。”
許是第一次聽到亞倫在□□時,這樣叫自己。喬治三世在驚訝的同時,語氣也有所緩和。
“希望你這一生都這麽想。”亞倫在他心裏的确不是最合适的繼承人。
聽着喬治三世這句話,亞倫不知道爲什麽覺得胸悶異常,非常想出口辯駁,但是他的理智阻止了他。
他悶悶地說:“陛下找我來,就是爲此事?”
喬治三世終于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不,另外一件事。”
亞倫問:“什麽事,陛下?”
喬治三世看着不遠處書櫃上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文件,“n002。你去找出看。”然後就一下子坐下去,似有些疲倦地揉着太陽穴。
亞倫按他說的,毫不費勁的拿出一份文件,棕黃色的紙袋上面以優雅的圓體字寫着出處:薩拉。
阿爾弗雷得是一個盛産珠寶的國家。而薩拉更是該國寶石的盛産地,可以說如果沒有薩拉的寶石,阿爾弗雷特的财政要少20。
亞倫看着他,最近關于薩拉的新聞他也有事聽聞。難道是想要讓他去查這件事?
喬治三世見他遲遲沒有打開文件,催促道:“你打開看看。”
這種懷疑性更強了。像這些重要的政治機密,這麽容易地透露給他。亞倫一邊浮想聯翩,一邊打開文件袋,從裏面拿出了一疊文件。
喬治三世趁他在看,點燃一隻雪茄抽着。
“薩那盛産的紫魄石貢獻數值每年都在減少,特别是從去年起,簡直就是一丁點。”紫魄石是阿爾弗雷特最負盛名的一種寶石,也是頂級奢華珠寶的必備品。
亞倫浏覽過一行行的數字,不得不說喬治三世的一丁點是很符合現狀的。
“但是他們每年在挖礦所支出的金額卻逐年增加,這個地方實在是很奇怪。”他被屋裏濃烈的雪茄煙味嗆了一口,放下文件,拉開窗簾,打開窗,呼吸新鮮口氣。
喬治三世瞧着他的動作,問了一句:“你讨厭煙?”
亞倫淡道:“說不上讨厭。隻是身體聞着煙味不太舒服。”
喬治三世默默地掐滅了雪茄,放在玻璃缸子裏。
“正是這個問題。”他回到剛才的話題裏,“薩拉城主西蒙推說礦産質量差、出礦少。”
亞倫說:“陛下不相信他的話?”
喬治三世臉上浮出一個笑容。
“不是不信,而是不值得相信。”
“陛下,想要我做些什麽?”亞倫直盯着他眼睛看。
喬治三世在心裏默默地贊了他一句。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要你親自去薩拉澈查此事,以收集今年稅務的名頭。”也就相當于私下查案了。
亞倫振重地答應:“我知道了。”這還是喬治三世第一場指派任務給他。
喬治三世想了一下,說:“你跟希蕾娅一起去吧!”
亞倫難以置信地看着他,這任務做不好,他可能會成爲俘虜。一向疼愛希蕾娅的他竟然會作出這樣的決定。
“不行,陛下。這麽危險的事情,姐姐不适合參加。”他反對道。
喬治三世說:“别小看希蕾娅,她可是第一位成爲女騎士的公主,你忘了三天前我爲她加冕嗎?”
亞倫低下頭。
“身爲一個騎士,無條件服從國王的話。這是她的美德。”喬治三世看着亞倫道:“那就這樣決定了。”
希蕾娅接到喬治三世的命令時,微微有些錯锷。在她想來,按喬治三世對她的寵愛應該是舍不得讓她去面臨危險才對,卻沒有想到喬治三世居然主動地派她去參加才對。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她不用再麻煩地去求情。
這一次希蕾娅與亞倫去薩那收稅的事情,并沒有太多人知道。大家隻知道喬治三世派了人前往薩拉,具體是誰就不知道了。
這是爲了保護他們的安全。
希蕾娅知道。
希蕾娅看着身邊一直默默地騎着馬的亞倫,都不太清楚他在想什麽。
“亞倫,開心一點嘛!有我陪着你不好嗎?”
亞倫聲音低低的,“不好,這麽危險的事。姐姐你不應該來的。”
希蕾娅就知道他在爲這個耿耿于懷,開解說:“我可是一個騎士。”她抽出腰間的銀色長劍,往亞倫的胸口一指。“所以别再把我當做那種每天在家裏喝茶聊天的淑女小姐了。”
亞倫聽着她這話,還是很沉重的樣子。
希蕾娅收回長劍,“姐姐是你的騎士,和你一起出發更是爲了保護你,亞倫。身爲騎士的我,理應效忠你六王子殿下。即便國王陛下不允許我出行,希蕾娅也會暗中跟來。”
可是還是不想姐姐一直爲了我,而忙碌奔波啊!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就希望自己能夠保護姐姐,而不是一直接受她的保護。
窩囊。
他突然想到三王兄這樣評價他的一個詞語。
“姐姐。”亞倫迷茫地叫了一聲。
希蕾娅微笑地答應:“亞倫。”
“我想要保護你。”他堅定地說着。
“那我拭目以待。”看來男主要變強的節奏。
夕陽在天邊渲染出一幅濃墨重彩的圖畫,壯闊美麗。
這時他們已經行至一個林子附近,鳥雀撲騰的聲音在晚風裏格外地清響。
希蕾娅跟亞倫騎馬經過時,卻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她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即使公司收回了外挂。
但是這麽久了,熟悉了危險的她也能分析出來。
他們才剛出王城沒多久呢!就有人來了。這麽說來都是自己人了?知道她與亞倫去薩拉的隻有王室中人。
看來亞倫這一年的蛻變讓某些人感覺到危險了。
不得不說,這麽想起來,确實很有成就感。
希蕾娅一邊想,一邊拉住亞倫的衣服,以手指做了一個禁言的動作。
亞倫也感覺到了奇怪的地方,手按着腰裏劍,随時準備開始戰鬥。
從等人高的灌木叢裏鑽出一個個全身裹着黑色的人,一下子就包圍了希蕾娅和亞倫。
黑衣人一下沖了上來。
希蕾娅不客氣地抽出劍,一道銀光在虛空劃出閃耀的光線。
經過一年訓練的劍術還有些生澀,但是她與生俱來的天賦彌補了這一不足點。
血沿着劍脊滴在黃色的土地上面。
一滴,兩滴……
周圍的黑衣人在她迅猛的劍法下喪命。美麗的嬌姿與殘暴的劍法成爲反差。
亞倫聚精會神地看着希蕾娅,一瞬間他整個世界都是她的樣子。
不管是她溫柔的微笑,還是現在冷漠的樣子。他都很喜歡。
希蕾娅。
這三個字熟稔,但在唇齒之間怎麽也喊不出來。
姐姐。
“亞倫。”她突然喊道,眼睛裏有些慌亂。
他擡頭,一個黑衣人突襲的劍往胸口襲來。劍往上一抵,攔住了對方的巨劍,有些吃力。
黑衣人朝他一笑,露出一雙潔白的牙齒,笑容說不出的古怪。
不好的預感在亞倫心裏走過。
希蕾娅卻看見了從黑衣人身上爬下一條黑色的細蛇,吐着紅豔豔的舌頭往亞倫而來。
她一下奔了過來,銀色的長劍劃出一道細如的氣流,将那隻爬在亞倫腿上,張着猙獰大口的黑蛇劈成兩半,紅色的血液一把淋在旁邊的草跺裏。
亞倫迅速反擊,和希蕾娅齊心将黑衣人斬殺。
死亡的盛宴結束,天邊一輪白月若隐若現,燦爛的紅霞卻仍然在幕上華麗呈現。
最讓人意外的是——亞倫居然如此冷靜地殺人。一點也不像一年前那個在兄長面前忍受恥辱也不夠反擊的小男孩。
亞倫他——長大了啊!
一直将亞倫當做弟弟以及任務的某人有些感歎。
她□□着亞倫柔軟的黑色短發,看着後者在自己面前羞澀地低下頭。
挑着眉,不管他怎麽長大,還不是那個害羞的男孩。
她扳正坐姿,坐在高大非凡的白馬上面,看着與地平線相交的天際,一雙與森林一般美麗幽靜的碧眸裏,漸漸地染上了笑意。
在一邊看着的亞倫眼裏,那飒爽的風姿,就像是詩歌裏贊美的戰争女神一樣威風凜凜,縱然那白色的騎裝上仍有猙獰的血痕,也無礙她帝國玫瑰之譽的美麗嬌姿。
姐姐。
他眸色漸深。
不一會兒,看完風景的希蕾娅回過頭看着他。
“我們走吧!”
亞倫在她那雙眼睛的注視下,隻覺得臉有些熱。
他避開臉,點頭。
希蕾娅沒有去想太多。
揚鞭策馬。
又是一段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