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寞,你在想什麽?”
無話題星人首戰渣掉。
白寞從自己的世界裏醒來,劉罹正瞪着一雙星眸看着他。
“沒什麽。”想的是與葉雍容的是。令他奇怪的是如今想起她來便不如從前那樣難過,不知道是時間在消磨這一切,還是和劉罹在一起而變得這樣。
劉罹道:“你很喜歡看楓林?”
白寞認真地道:“你想知道原因?”
很懂味嘛!她贊賞地看着他道:“說嘛!”帶着點撒嬌的語氣讓白寞一愣,不過心裏卻有點小喜悅。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
白寞端起一個茶杯,白色的骨瓷。
他一雙玉手絲毫不遜色。
擺放的位置非常玄妙。
臨近劉罹,卻又是最好倒茶的地方。
一個眼神,無意地落到她的手間以及案邊上的茶盞。
擺明兒是讓劉罹沏茶。
劉罹呵呵,笑着看着他。
“想要我倒茶?”
白寞點點頭,覺得她有些爲難便飛快地道:“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他伸手去提玉盞打算自己倒茶。她的手卻也伸了過來,輕覆在他的手上,明明是暧昧的動作,由她做來卻讓人無法生出不好的想法,特别是她發自内心的燦爛的笑容。
“别啦,這點小事我還是做得來的。”
劉罹優雅地替他倒了一盞香茶,動作看起來十分流暢。這也是拜前幾個古代任務所賜。“你就專心講吧!”
冷茶的芬芳在馬車裏散播開來。
白寞捧着骨瓷,清聲朗朗。
“說起來還跟小時候的事情有關。我小時候經常跟哥哥去家裏的後花園去玩,記得裏面有一顆很大很老的楓樹,樹圍幾個成年男子才能勉強抱得住。每到秋天就會紅紅的一片,像是火在燃燒一樣。從府裏的學堂出來的傍晚,公府裏的孩子們都會去楓樹下躲迷藏。那時候的孩子裏,我是最小的一個。哥哥們都會帶着我去抓人。”他似乎陷入甜蜜的回憶當中,臉上都帶着快活的笑容。
劉罹接話道:“很無聊啊,你小時候就玩這個。”玩個躲迷藏就覺得這麽幸福,孩子,我該拿什麽來拯救你的童年。
白寞橫她一眼,道:“我是男子,如何跟你來比。”意有所指,劉罹你整天混來混去,我每天乖乖地在家學習。
劉罹尴尬一笑,摸着小巧的鼻子道:“你繼續。繼續啊,我保證不插嘴了。”
白寞道:“我第一次寫的詩句,就是有關楓樹的。關于花草林木的題作,我隻比較熟悉楓樹。沒想到卻的了府學裏的首榜,母親頭次在父親面前誇獎了我,特别開心。”
劉罹忍不住開口,好奇地問:“你作的詩句好歹念念啊。”
白寞無奈地道:“那麽久遠的事情,早就記不清楚了。”他低頭啜了一口茶。
“繼續。”反正很無聊,這場戲的角色都還沒有來,聽聽男主的故事也挺好的。雖然有點無聊,但也不失爲了解他的一個途徑。
“這之後,就更加喜歡那顆楓樹了。每天大概都會在路過它時,停一下。春夏之際,百花多開的季節卻有遺憾,遺憾楓樹的葉子還是綠的,等到秋天紅葉如火盛放的時候,爲之駐足。”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父親到了秋天,一聽說我不在屋裏,就會來楓樹這裏找我。”
劉罹聽得有點想睡,無聊死了。
白寞看着她,問道:“很無聊吧!我還是不說了吧!”怎麽能打消男主的積極性,白寞睜大眼睛道:“你說啊。其實我對你小時候的事情還是很感興趣的。”
白寞想了下,“其實沒什麽好說的。那時候我還是個世家公子,無非那些學習那些良家子的書本以及禮儀。不過,唯一讓我感興趣的就是每天下學陪父親的時間的。”
有一種話題跑偏的感覺,不過劉罹還是很配合地和他說道:“那你的父親現在嗎?”問出這個問題後,劉罹都想打自己一巴掌,哪壺不提提拿壺,白寞一大家族人就剩下他一個人了,自己不是早就知道的,怎麽還傻着說這個呢?
果然,說起自己的家人。白寞美麗的眸子裏蒙上了一層白霧,有些憂傷地道:“他們早就不在了。”
劉罹不好意思地幹笑了一聲,道:“不好意思。”
白寞道:“這些都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了。今天你不問起,我都快要忘了。沒事的。”
劉罹從他手裏拿出骨瓷杯,“不高興你盡管跟我說。不要總是悶在心裏,會生病的。”
白寞聽得心都漏跳了半拍。
緊張的情緒。
被那隻芊手握住的玉手居然生了汗,這樣清寒的天氣裏,臉隐隐發熱。
他一下鑽出來,好像是逃避什麽窮追不舍的東西一樣。
劉罹意外地看着他的動作,有點納悶。他這是怎麽了。
不得不說,白寞隐藏得很好。
劉罹還想問些什麽,一點隐秘的暗香從簾角飄了進來,非常好聞。既有百合的清韻又有玫瑰的誘惑,像是爲喚醒世人的夢而留存下來一般。
她意味深長地透過深青色印染着條紋的車簾看去,具有穿透力地看向一個人。白寞還什麽都不知道,一直想些問題,十分糾結。
隻有劉罹知道,一場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沒過半刻鍾,白寞就浮浮沉沉地倒在旁邊了。
這迷藥的效果還不錯啊!
她還在感慨這個的時候,外面人突然道:“小姐?小姐?”
一聽到是自己派在外面駕馬的小艾奴的聲音,劉罹馬上就裝暈過去,自然也一句話也不會答。
車外的小艾奴等半天,也不聽人吱個聲。知道事情是成了,但還是有些擔心。于是進來看了一下,白衣少年與紅衣少女都倒在蜀錦上不省人事。一顆心立刻靜了下來,她重回到外面,一聲急斥,馬兒跑得更加快了。
來到約定見面的地方,一片草坡。一群壯漢從林子裏出來,身上橫着大刀,兇神惡煞,好不厲害。
小艾奴還是第一次跟山裏的土匪打交道,一看見這架勢,小腿馬上就軟了下來。
“裏面……裏面——就是你們要的人,大爺。”
爲首的短發土匪瞄了一眼華麗的馬車,旁邊的一位小弟立刻畢恭畢敬地掀開了深青色車簾,華麗的擺設邊躺着一對衣着靓麗華服,面容柔美端莊的男女。
貨物齊全,還是上等的貨物。
短發土匪滿意地接過手。
“不錯,我記住你了。下次有什麽好貨色一點要來找我。”
小艾奴顫抖着小腿,道:“下次——一定。”
“嗯。”短衣土匪招起夥伴,推着馬車往樹林裏走去。
小艾奴看着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胸頭悶氣頓時一洩而出。她擦了額頭下的一把汗珠,要不是這次欠的賭債過高,她才不會聽二小姐的話來害大小姐。可惜,隻能怪小姐時運不濟。
小姐兇多吉少。
看來她得另外找個投奔才妙。
劉罹一直都是醒的,這還得感慨公司新更新的外挂——相當地走心啊!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從外面傳來了土匪的争吵聲,她豎起耳朵仔細一聽:原來是爲馬車上不了寨子而在想辦法呢!”
這時,一個粗糙的女聲開了口命令。
“吵個毛啊,給爺爺擡上去。整人斥白食不做事的。快點。”
女聲一出,四際立刻一片安靜。
等到劉罹覺得身子往旁邊落時,才知道他們果真是擡了上山。
無語〒_〒
劉罹一邊扯住馬車旁邊的把手,一邊拉住白寞的手讓他在最裏面呆着。颠簸颠簸地,她們的大快腳步導緻劉罹被撞了好幾下。
有怒不敢言。
這種滋味劉罹還是第一次體會到。
真她媽的有意思。
進了虎狼寨後,劉罹跟白寞被一個牛高馬大的女土匪丢進了她們寨的牢獄裏。不過這女的,還是有點憐香惜玉的。他們兩個重要飯票都丢到比較幹淨的牢房裏面。對比前面路過的一個散發着各種毒氣以及發白色黴菌的牢房,劉罹一下覺得自己真的相當容易滿足。
待到裏面的土匪離的遠遠後,劉罹立馬就睜開了眼睛,一下坐起來。把地上稀落的幹草垛集中一起,然後鋪墊在充當床的木闆上。又費力把白寞拖到床上,靠着他胸前睡了過去。
秋天的夜有些涼涼的,劉罹在打了噴嚏後,身體不由自主地朝身邊的熱源靠近。慢慢地一張臉都伸到他胸膛前面,極親密無間的姿态。
一個吸了迷藥睡得不省人事,一個累得要死一趴下就忘了形。
第二天一大早上,劉罹是被餓醒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順便把白寞吵醒了。白寞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劉罹睡得極甜的面容。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劉罹爲什麽睡在自己身上。
還有這什麽地方?
明明不久他們還在馬車上談天說地不亦樂乎。
怎麽一下就換了畫風。
四處張着蜘蛛網,白黃色的牆壁,以及蟑螂爬過的地面,一大堆幹草。
像是牢房一樣的地方。
白寞搖着劉罹身子:“醒醒,快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