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藍色的西裝裙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長發飄飄,超有女神範。
但是此刻他的表情十分古怪,側着臉微微紅,好像哪裏不舒服一樣。胸部在大大的步子下,微顫動。
她一下猜到了問題的所在。
低頭飛快地瞄了一眼自己的胸,在回憶剛才看到的景象——那對大胸,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别的。
她體貼地想,肯定是胸衣不合适惹的禍。小聲提議道:“真漂亮,有生之年看見你這麽美麗的女人呢!對了,我的胸衣你穿的……合适嗎?”
張景然的耳朵如多米諾骨牌瞬間倒下的勢頭,撲面而來的粉紅。害羞之中,還有氣憤。胸前的确很不舒服,快通不過氣的悶,連帶着心頭的詭異感湧上頭頂。
“季—靈,你最好别說話。”他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地喊出她的名字。美麗的瓜子臉扭曲,她咬着朱唇,好久才輕輕地說:“我的胸很不舒服。”一副就死的樣子取悅了季靈,她好笑地說:“這是胸衣不對号,我的才b,你的有c,肯定不舒服啦!”
張景然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自己……跟一個僅是鄰居的女人聊胸,他的心情也很複雜。
見他不說話,一定是害羞了。
季靈看着眼前的美女:“好了,我們出去買衣服吧。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才會換回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買女生的衣服了。”
張景然沒有異議,實際上變成女人後,他一向引以爲豪的冷靜都如風飄走。這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辦,隻能仰仗季靈這個純女生了。
出門的時候,她還體貼地拿出一雙平底鞋讓張景然換。笑容燦爛,讓他有點驚訝,之前不快的心情一掃而蕩,升起的是——感動,歡愉。
衣服褲子倒是很好買,以他變身後的衣架子身材。裙子,無論季靈如何口幹舌燥,張景然都是不肯再穿的。雖然他現在的身體爲女人,但是他的男人心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在以後的日子裏不要臉地穿裙子。
就因爲這樣,買的大多是襯衣休閑服牛仔褲等中性服裝,顔色大多是白黑藍,偏暗色調。
直到一家店鋪面前,他的身體一下僵硬了。私底下一直關注張景然的她,自然不會錯過。不用猜也知道他爲什麽這麽别扭。因爲這是一家内衣店。
“進去啊,怎麽了,你從沒來過嗎?”她對這個問題還是很好奇的。
張景然捏拳,鄙視地看向幸災樂禍的某人,“我一個大男人,沒事來内衣店幹嗎?”
季靈拉住他的手道:“嗯,說的也是。不過現在你是那人了,來這裏也很正常。以後記得喊我一起啊,我很喜歡和女友逛街。”
張景然想辨白一件事,他内心還是一個純爺們。就算現在他有一副女人皮囊。
季靈拉着他走進去,感覺一扇新石階的大門被自己打開了。
各種顔色,各種款式。純潔,成熟,端莊,性感,制服誘惑。
服務員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大美女來自家的店子,忍不住走過去介紹:“您好,客人。需要我的幫助嗎?”
季靈放開一臉火紅的張景然。
毫無疏離感地拉着服務員走到角落,一臉請求的樣子,配着閃閃的眼睛,居然有種說不出的美麗。
“我非常需要你的幫助。是這樣的,我的姐姐腦子不好。所以呢,等一下她試小内内的時候,多多關照。她的碼數大概是d。至于款式什麽的,各種都來吧。你知道的,我姐姐這裏有問題,我怕姐夫他嫌棄姐姐,他們結婚幾年了。男人嘛,喜新厭舊,總是要弄些小花樣才好。謝謝你了。”
服務員聽這個女生說清來龍去脈後,默哀地看了一眼站在壁鏡邊的素顔美人,難怪剛才覺得她怪怪的,原來是腦子不好啊。這麽美麗的女人居然……看來上帝還是很公平的。
她心情大好,臉也帶上了“真是可憐”的表情,“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這位小姐裏面媚得把那個男人流鼻血,話說她身材真好,貓女郎、還有那些制服誘惑穿上去,保證gay都會動心的。”
得到服務員的保證,季靈笑得像偷腥的貓一樣回到無聊地把玩手機的張景然。
“回來了,你和她說什麽?”他收起手機,有點好奇。
服務員也過來了:“這位小姐,跟我去内間好嗎?”
張景然頭上打着問号,看向季靈。
季靈将他推到前面,聲音含笑:“去吧,試試衣服。等下我再更你說。”
張景然半信半疑地跟在服務員後面,總覺得沒有好事發生。
十分鍾後,試衣間發出一聲凄厲的聲音,吓得季靈一下站了起來。
從裏面踉跄地走出一個女人,頭發散亂,身上還穿着制服。就是之前那個服務員。
季靈迎上去:“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你沒事吧?”
服務員慌亂地拍拍心,臉上寫着“姐妹,對不住啊,我壯烈犧牲了。”。
“你姐姐在裏面,你自己去看吧。”恨不得離那裏再遠一點的樣子,季靈百思不得其解,決定親自去看看。
她輕敲一下門,語氣溫柔:“張景然,在嗎?是我季靈,發生什麽——”
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天旋地轉,她還沒弄清發生什麽了什麽事,人已經進了裏面。重重的門關聲,還有腰間那雙柔韌如脆竹的手是她所有的感覺。
窄窄的空間裏,他淺淺的呼吸聲還有她的心跳聲,構成了整個世界。
他清脆又顯詭異的聲音響起。
“季靈,你真是有本事啊。那麽想我穿這樣,自己來啊。”
季靈看着地上零亂的東西,還有面前這個人衣衫不整,明明一副妖娆的樣子,但眉目之怒卻硬生生的添上了一絲清明不羁。
他的手捏着季靈的下巴:“喜歡我?”
他有病?季靈剛想反駁。
他的唇卻壓了上來,有别于謝臨安的溫柔憐惜,帶着毀天滅地的暴虐和不甘。
季靈的唇在他的咬噬下,血絲浮了上來。他笨拙地親吻着那花瓣一樣的唇,黑色的眼睛卻不斷地閃過——受傷,絕望,怨恨。
季靈很疼。
但觸及到他的眼睛時,又覺得這一切的苦難似乎不知她一個人承受,他也好不到哪裏去。
沉淪吧,爲什麽不沉淪。
閉上眼睛,她溫柔地以舌去纏那受傷的獸,近乎帶着某種特殊的感情去親吻他。
直到兩人的呼吸不過來時,他退了出來,手撫着那清秀的臉,黑色眼睛裏帶着異樣的光彩,如光下璀璨的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