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城的雪一直沒停,斷斷續續的,像一個垂老将要死去的人。
吳由自看了那晚的雜劇就很少出去了,出去最遠的一次也是到老張家吃了一碗胡辣湯。
這幾日吳由看了很多書,書裏全是楊柳歌詞。
蔔冬剛進門就看到吳由很霸氣的吧書扔到一邊了,趕忙心疼的撿起書仔細的擦了擦才放到書架上。
你就不能對這些書溫柔點嗎?蔔冬惱怒的說道,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别用這個眼神和表情跟我說話,有件事需要你去辦,說道這裏吳由壓低了聲音,弄點毒藥回來,最好是使人昏迷的藥物。
這種藥基本沒可能的!要是有這種使人昏迷的藥打仗的時候直接丢出去不就一了百了了嗎?蔔冬看吳由的眼神更像在看個傻子了,他咋不上天呢!
那就弄點讓人腹瀉的,或者犬神痙攣的藥物,蛇毒都可以!吳由很幹脆的說,他相信蔔冬會把這件事辦好,而且不讓人發現。
蔔冬點點頭,沒有問吳由要這些東西幹嘛,該他知道的不用他問吳由自然會說,這就是兩個人之間的默契。
送走蔔冬,吳由愣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喃喃道,真是喜歡這種感覺啊,計謀,就是用來害人利己的,要不然那麽多陰謀家活着該多無趣啊。
安甯,有一件事拜托一下你,吳由在小聲的對眼前的俏影說道,這還是個不大的姑娘,放在某些窮苦的地方早都可以嫁人成婚,平淡一生了。
說,安甯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今晚天黑後你去一趟汴口,摸清船幫的底細,順便再畫一幅地圖,注意安全,情況不對就撤,那個地方暗哨應該不少,記住一定要安全的回來,有什麽不對的就立即撤走。
知道了,安甯心裏有一絲絲的溫暖,嘴裏說出來的話還是冷冰冰的。
回來直接來大堂,我等你!吳由走到門口時說道。
安甯眨了眨眼睛,沒有說什麽,這肯定是這個妖孽一樣的孩子在收買人心。
吳由自然也不會閑着,吩咐好各自的事情,就換了一身華貴的袍子,這是他專門做的,不論哪個社會狗眼看人低的人都多得是。
換好衣服吳由就一路皇城街走去了,越是到年底東京越是熱鬧,這幾日正是萬邦來朝之時,不論是還沒撕破臉皮的契丹人,還是野心勃勃的西夏人,再或者吳由打心底讨厭的倭寇。
那些個異國他鄉而來的人帶來了許多好東西,吳由站在一個穿着白袍子的大食人的攤位前仔細的看着,帶來的最多的就是經書,這些吳由沒有一點興趣,後世中東那邊就是這群狂熱的宗教分子打的熱火朝天。
吳由最佩服的就是****大叔了!
尊敬的貴族公子,和榮幸爲您效勞,您可以稱呼阿裏木,白袍男子客氣的用漢語說道,他知道這身打扮的人都是那些權貴家的孩子。
客氣了,吳由笑眯眯的回道,這個時代所有國家都在遷就着大宋,哪像後世,處處舔着他人的屁股,還自诩韬光晦養。
阿裏木,你這裏都有什麽稀奇的物件,聽說你們大食人的女子跳起舞來極爲優美啊,吳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阿裏木聊着。
阿裏木鞠了鞠身子回答道:公子真是見多識廣啊,舞蹈改日您可以來鴻胪寺盡情欣賞,至于稀奇的東西,不知公子是想要哪種東西?
吳由點了點頭,示意了一翻讓阿裏木附耳過來才小聲的說道,殺人于無形的東西!
阿裏木有點暈,他想不通爲什麽一個貴族的公子會要這種東西,但是這種東西他還真有。
公子請看,此物倒入茶水之中無色無味,我們一路走來已經用着東西殺了很多馬賊了,此物還有一特性,溶于酒水五毒但會緻人腹瀉,尋常藥可解。說着阿裏木拿出了一個布包,布包中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吳由謹慎的想了一下說道,找個東西試試吧阿裏木,或許我們可以成爲朋友呢。
阿裏木忙不疊的點頭,能和一位大宋的貴族公子成爲朋友他在這裏行事就會方便很多,他很高興,但他也不傻,當然明白這種朋友之時一時利益關系而已。
阿裏木笑呵呵的找了一位同樣是大食人的同伴,兩個人叽裏咕噜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不過估計應該是弄些活物回來給吳由表演這些粉末的功效。
不多時,另一個大食人就拎着幾隻活蹦亂跳的兔子過來了,另一隻手上還有水囊滴着水。
尊敬的公子,請看,阿裏木利索的拿了兩隻杯子,一杯倒得是水,一杯是酒,然後各放了點白色粉末,捏着兔子的頭就倒進去了,反應很快,不一會那個喝了水的兔子就翻着白眼,暈暈乎乎的再也起不來了,另一隻喝了水的則和阿裏木說的一樣,直接拉稀了。
不錯不錯,阿裏木,你開個價格吧,這些東西正是我需要的,吳由順勢掏出了錢袋子。
不不不,尊貴的公子,您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是朋友啊,這些東西我現在也用不上了,權當是我送您的見面禮,阿裏木滿臉真誠的說道。
阿裏木,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我的住所還不方便跟你說,你若有事情就去西市那家書坊找我,我叫吳由,吳由小臉上也浮現出一股真誠的神色。
好的,尊貴的公子我們後天有一場舞會,還希望您能來鴻胪寺。阿裏木順勢拉住吳由的手,把布包放在他手上說道。
阿裏木,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是朋友,你可以直呼我的姓名,吳由裝作生氣了虛僞的說道,這是他常用的手段。
好的,好的,您慢走,阿裏木很懂這些天朝人的規矩,直呼别人的姓名是極不禮貌的。
吳由告别了阿裏木,并沒有離開皇城街,他還看了看其他的東西,大多數都是華而不實的,那些人很聰明,用自己用不上的東西換走大宋精美的銀錢,可惜這些外域之人來京是不讓帶兵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