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經驗豐富的水七,對這種事也不太懂,好在空露也不懂,不至于在這種事上嘲笑她,吻着吻着,就到了床上。
水七離開她一點,抿嘴把手放在了她的衣服上,作勢要脫,空露從迷茫中回神,下意識就抓住了水七的手,愣愣問:“幹什麽?”
水七舔唇:“脫衣服。”
其實她不說,空露也知曉她在做什麽,隻是她什麽都不懂,兩人對視一眼,她将手放開,水七不急不緩地把空露的外衣脫了。
但是接下來要做什麽,她不太懂,于是她扳過她的肩膀,在她鎖骨上啃了幾口。
空露悶哼了一聲,水七離開後卻沒有動作,空露疑惑地也伸手上去把水七的衣服脫了。
幾分鍾後,兩人穿着裏衣面面相觑。
空露問:“然後呢?”
水七吞口水,她其實懂,但又不太懂,沒人教過她,最後到底要做什麽,她的頭有點暈,這個酒的後勁真大,她腦袋疼。
剩下的時間,兩人仍舊在對砍,最後什麽都沒有做,太困太累了就躺下。
第二日醒來,可平常的,她們忘了昨晚發生的所有事,隻是衣裳淩亂得有些尴尬。
空露尴尬,她低着頭不敢看水七,站起來隻說了句我該回去了。
水七也尴尬,她想都沒想,點頭恩了一聲。
直到空露出了門,很久後,她才想起那姑娘不識路。
她走了上去,才拉開房門,就看到空露還站在門邊,她也不問爲什麽她還沒走,隻是用眼神示意她跟着她,兩人雙雙往外走。
到了一層,遇到了連上。
空露看到來人,擡頭看了水七一眼,通過昨天,空露明白的,水七不喜歡連上,而且是非常不喜歡,果然,這會兒水七連目光都吝啬給她,還準備換路而走。
空露也不說其他,閉嘴跟着水七,可不料,卻被連上攔了下來。
“我當不沾花的水七大人有多高尚,不過如此嘛。”連上淡淡地笑,站在空露的面前,“水七好玩嗎?”
空露聽不懂她的話,可水七聽懂了,她回頭看了眼空露,果然看見她脖子處一抹紅色,估摸着是昨晚酒後的傑作。
她伸手,把空露紮好的頭發放了下來,正好遮住了那塊。
“關你什麽事?”水七淡淡地看着連上。
連上笑了笑,偏頭:“好歹我們也是一同長大的,我看這個姑娘長得可人,要不來我家做做客?”
說完她擡腳就要拉走空露,可惜被水七攔住,一來二去的,兩人目光在空中碰撞。
水七早就想和她打一架了,這麽的正好,她抓住連上手腕時,順帶着折了身邊一枝樹枝,轉了一圈,樹枝宛若藤條地就打在了連上的手背上。
連上不是好欺負的人,她見情況不妙,她也想着折一根對打,但伸手過去卻頻頻被水七打開,一開始就處于弱勢,接下來就一直弱了下去。
一人攻一人守,加上這幾年的不務正業,連上吃不消水七,她在求不求饒之間徘徊了很久,卻因爲看到一旁的空露改變的注意,一個飛奔,直接将空露鎖在了懷裏。
“你敢過來,我掐了她的靈。”
水七拿着樹枝停了下來,蹙眉看着眼前的兩個人,“對一個小鬼下手,你要不要臉。”
連上:“我就不要臉怎麽樣。”她笑了一聲:“不過這個小鬼對你來說很重要嘛,我還以爲你是想和我打架随便找個借口,沒想到是因爲她和我打起來。”連上冷笑:“你多久沒和我打架了水七。”
水七冷冷:“不知道。”
連上:“你怎麽會在乎呢,我們多年情同姐妹……”
水七聽後冷笑:“别說得這麽華麗,這姐妹情誼還不是被你親手斬的。”
水七才說完,就見空露給她使了個顔色,水七不知怎麽的,就看懂了,這時連上正在回憶過往,沒有防備,隻見空露一個發力,直接将她的手腕掰了下去,水七見狀立馬上前,藤條般的樹枝就拴住了連上的脖子。
水七:“呵,手下敗将。”
連上大喘了幾口氣,看了眼水七,又看了眼空露,突然笑了出來,無所謂的表情看着水七,挑眉道:“你可别忘了,十天後你該幹什麽,我勸你,不要多花時間在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水七愣了愣,這麽愣神的當頭,被連上抓住機會,一溜煙跑了。
“追嗎?”
水七搖頭,看着她遠去的方向心事重重。
地府的白日和凡間的不同,它仍舊漆黑,借着月光看似陰天,人間的陰天說法也是這麽來的,光線亮度極其相似。
水七送空露到了大門口,看起來沒有繼續送下去的樣子,其實剩下的路,空露懂得,但她還是想要水七送一送,甚至想要帶水七去她那兒,她也像她一般,招待她,對她好。
但水七的路上小心,斬斷了她一切想法。
空露回頭看她,猶豫了很久,才開口:“你要不要……”
水七沒有讓她繼續往下說,直接打斷:“不要。”她冷漠地看着空露:“以後我們不要見面了,你不要來找我了。”
空露頓,她沒想到水七忽然就這麽冷淡了下來,不是剛才還好好的嗎,她上前抓住了水七的袖子,詢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水七搖頭,把她放在袖子上的手拿開:“沒什麽事,你隻是我無聊的消遣,剛才和連上打了一架後覺得沒意思,以後我們不要見面了。”
說完她不給空露任何說話的機會,轉身便回去。
空露很想追上去,但到了大門卻怎麽也進不去了,她不是裏面的人,水七不肯,她怎麽能進去。
回去的幾天,空露茶不思飯不想,低頭擡頭想的都是水七,師傅說她被勾了魂,她覺得師傅說的很對,她就是被水七勾了魂。
七日後,她像前幾日那般,又晃到了她們吃夢的地方,但這次卻同上幾回的不同,似乎熱鬧了起來,來來往往許多鬼。
空露好奇,抓了一隻經過的無所事事的小鬼問話,這不問不知曉,一問空露的心要沉到谷底。
他說三日後,水七将作爲傳人,祭奠這一族的所有多餘的夢魇。
空露問他,什麽是祭奠。
他笑着回答,這你都不懂嗎,簡單點就是魂飛魄散啊,再也不見了呐。
小鬼走後,空露對着空氣念了幾句魂飛魄散,心慌到了谷底。
她想要怎麽辦,該怎麽辦,時間來不及讓她思考太久,整整一個下午,她就坐在那個大門口邊上的石頭邊發呆,終于到最後,她想起了勾族,聽說勾族是幫着做人和鬼的交易,任何交易,隻有想不到沒有辦不到,她是鬼,那麽是否,她也可以。
這麽想着,她便一路問着去了甯河,可她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要怎麽找人,要找誰,要怎麽說。
在凡間一直以來有運氣的說法,地府也有,空露那晚在甯河橋口看到成瑾時,差點哭出來,她一直想,是不是有人錯給她買了運,若有一天讓她找到,她一定重謝。
那時的成瑾還不是橋主,但看衣裳打扮,空露覺得她身處高層,空露不知她身上發生了什麽,不管她心中重重的樣子,拉着她喊了幾聲救我後,想都不想就把自己的遭遇和想要的都告訴了成瑾。
空露後來回想這事,是自己魯莽了,但好在那個是成瑾,要是其他,恐怕這後來的後來,就不會是如今現在這個樣子。
成瑾聽完空露的話已過了半時辰,說完後,聽空露問了句:“怎麽樣?有沒有辦法?”
成瑾面無表情地盯着空露看了片刻,說了句:“有。”
這個有,是成瑾對空露說的第一個字,她一直記得,仿佛冬日裏的一道陽光,不管有沒有希望,終究是讓她一直懸着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這個辦法兩人通宵讨論了一夜,讨論的一整個過程,空露幾乎不怎麽說話,聽完後,她驚訝,這看似年紀輕輕的女子,竟然有這麽缜密的心思,前後把能預料不能預料的可能全都設想了一邊,光是計劃,就已經分出了好幾條支路。
說完後,空露隻問:“你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
成瑾笑:“從今天開始,第一,你和那個即将要就出來的水七,無條件跟我。”
空露想都不想:“可以,第二呢?”
成瑾:“水七作爲傳人,我要她此前所有的記憶和夢。”
空露頓了頓,但這些和救出水七作對比。
她點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