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粉紅條紋及膝裙,純白長袖襯衫外套一件紫色的小背心,打扮得清爽好似鄰家女孩的卡洛兒手拿抹布,正擦拭着客廳裏的茶座。清晨的太陽從窗外斜射而入,照在少女晶瑩潔白的肌膚上,恍若嶙峋波紋在玉石上遊走,更顯少女嬌媚動人。
見吳明打着哈欠從卧室走出,卡洛兒點點頭算是跟他打了招呼。
吳明雙手舉高,保持伸懶腰的姿勢僵持了十幾秒,直到确定了眼前的房子是自己的家,身後的隔間是自己的卧室,他才将酸麻的手臂放下。
剛睡醒的大腦在這一刻完全清醒過來。
“怎麽回事?”他左右四顧,見小女仆正在旁邊的廚房裏準備早餐,忙趕上去把妮可拉到一邊,小聲在她耳畔問道,“卡洛兒小姐怎麽在這裏?還這樣一副打扮?誰把她放進來的?”
一連三問又急又促,充分顯示出吳明心中的不淡定。
“是我放讓她進來的。”小女仆噗眨着大眼睛,“卡洛兒小姐說了,家族裏臨時決定,讓她來做少爺的二管家。”
啥?
二管家?
吳明一臉懵懂,二管家是個什麽職業,他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聽說。總之可以确定的是,按照這個狀況,卡洛兒是要賴在他家不走了!
“你這人,我不是跟你說了麽,我教不來徒弟。”見卡洛兒還在一旁不急不慢地擦拭着家具,吳明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滿臉嚴肅地勸說着。
“聽說你昨晚走之前把大哥打了?”少女的回應卻是牛頭不對馬嘴,她手中活兒不停,臉上依稀浮現一抹潮紅,“可惜我最後沒跟上去,想想那場面就覺得很刺激。”
這哪是個名門閨秀,這就是個不良少女啊!
吳明感覺自己的腦細胞在燃燒,他沒好氣地放開少女的手臂:“你到底要我怎樣?”
“放心吧,我不是個胡攪蠻纏的人。”卡洛兒捏了捏酸痛的手臂,嗔怪地瞪了吳明一眼,同樣沒好氣道,“你不收我做徒弟也無所謂,我隻是在家呆着無聊了,來你這邊找事情忙活一陣子,這你也有意見?”
什麽叫也有意見?意見大了!之前隻是接到婚帖,就不停有少爺二世祖找上門來求虐,如今你這個正主直接住進家門,以後我還能有片刻空閑?
吳明瞪着少女,少女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
良久,才剛睡醒精神不佳的吳明敗退下來。
“你到底要怎樣吧。”吳明長歎一口氣。
“你和我說過,在吉爾伯特家隻住半年的時間?”卡洛兒答非所問,“接下來呢,你要去哪?”
這個問題異常尖銳,以緻一旁原本用心做飯的小女仆都偷偷豎起了耳朵。
“不知道。”吳明實話實說,“可能是帝都,也可能是其他地界,嗯,去傳說中的‘天國之地’也很不錯。”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卡洛兒,對方果真沒有一點掩飾的意思:“不管你去哪,希望你能帶上我。”
少女的眼神格外清澈。
吳明心中苦笑,若是換個妹子這樣說話,基本就是要和他私定終身了。但說話的是“表裏不一”屬性爆滿的卡洛兒,這其中的意味反而難以捉摸,至少這話的目的和私定終身乃至愛情都擦不上邊。
想要外出闖蕩的話,也不是件壞事情呢……
“我再考慮一下。”吳明回答地很謹慎,卡洛兒聞言露出欣喜的表情,她能看出吳明是認真在考慮這件事情。
少女暗地裏握緊小拳頭。
一日無話。
時間流逝得很快,轉眼間離蒼龍冒險者考核已經過去了十幾天,炎炎夏日逐漸被陰涼的秋風代替,天空中的雲層也慢慢厚實起來——整個皮爾利斯世界開始進入豐收的季節。
距離秋季開荒隻剩半個月不到的功夫,這一天傍晚,吳明如同往常一般獨子在街頭閑逛,這是他最近日子養成的習慣。且不說飯後百步走這句諺語,單單說鎮子裏空氣的新鮮程度,就比他前世所在的世界好上十百倍,在這樣的世界裏飯後漫步簡直是一種絕妙享受。
陶醉地呼吸着四周的空氣,吳明感覺自己走路都有些抖腿,而且抖得異常有節奏,就好像吃了炫邁一樣根本停不下來。好在這個世界沒人管你市容市貌,否則換到原來的世界,他敢在大街上這樣學dj走路,一晚上被打四次都算是輕的。
抖着抖着,迎面走來一個醉醺醺的帶甲壯漢和吳明撞在了一起。
吳明踉跄退了幾步,這才停止莫名的抖腿。擡頭一看,那醉醺醺的漢子滿鬓棕色的大胡子,面紅鼻腫,額頭處點着一片雀斑——這人正是鎮子上的治安大隊長杜克·瑞文。
說起這杜克·瑞文在鎮子裏當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傳聞這人原本是庫拉業要塞的重要将領,因爲天性嗜酒,在執行一次重要任務時酗酒失職,因此才被貶到尤鲸鎮來當治安大隊長。
這人之所以能在鎮裏出名,不僅是因爲他嗜酒如命,還因爲他相貌奇醜,卻找了個貌美如花的媳婦,其人其事可謂是鮮花插在牛糞上的典型案例。因此杜克往日的愛情事迹被鎮裏人相互傳頌,他本人更被諸多相貌粗糙的漢子視作一生追趕的目标。
吳明和杜克本身是沒什麽交集的,但曾經的亞當和杜克交情不淺,平日裏兩人見面也會打聲招呼聊聊家常,所以吳明見了眼前的情形不敢怠慢,急忙上前将這位搖搖欲墜的醉酒人士扶穩。
“嗝……是亞當小兄弟啊,嗝……好久不見……”杜克連打兩個酒嗝,這才看清扶住自己之人的面貌,于是一邊拍着他的肩膀一邊粗聲粗氣地和吳明打着招呼。
“杜克大哥,今日怎麽又喝了這麽多酒……不怕大晚上嫂子不讓進門?”吳明促狹一笑。記得鎮上傳言,這杜克夫人雖然美貌,可卻是鎮上有名的河東獅吼,脾氣火爆異常,平日裏把杜克這個大老爺們管得服服帖帖,可見這女人手段定然不凡。
“嗨,這不是有公差嘛。回去就和那女人說,宴席應酬之流,相信她也不敢多言。”杜克拍拍被銀色鎖子甲覆蓋的胸口,酒意卻也醒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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