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面紗女子走上高台,他的面色稍有變換,之後回複平淡。
零碎的腳步聲響起,兩名一高一矮的黑衣男子走上觀戰席,分别坐到蘭斯左右兩側。
“說吧,找老夫何事?”
蘭斯目光直視前方不變,僅是嘴唇微動。
“來找蘭斯大主教商量件事情。”坐在左側的陰将一如既往笑得像個小醜,“經過我們幫會内部讨論決定,這次屠神計劃需要一點小小的變更……當然,作爲忠實的神靈信徒,我們都熱切盼望教廷一方能站在我們的隊伍裏。”
“先說來聽聽吧,你們的新計劃。”蘭斯不置可否。
陰将見狀嘿嘿笑着湊上前去,附在蘭斯耳邊小聲密語起來,但見蘭斯越聽面色越發震驚,聽到最後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按照你們這套計劃,我們不僅要做你們的刀刃,還要放棄軍神這條大魚……你們憑什麽認爲,我會答應你們?”蘭斯的眼中不知何時帶上了一份殺意,“你們若不解釋清楚,老夫便在此地當場解決你們兩個禍患!”
山将聞言瞪起銅鈴大小的雙目,卻見陰将笑着搖頭:“主教你想多了,這事情對我們雙方而言可以說是互惠互利,别的不談,你可知道最近幾天出現的‘月之白衣’?”
“自然知道。”蘭斯面皮繃緊。
他其實很想跟兩人說,那位“月之白衣”正在下方的擂台前站着呢。
“相信此人也在教廷的必殺名單上,不瞞主教大人,我等昨晚剛和這位新晉逆神者照過面,雖然沒試探出此人具體身手,但有一點可疑肯定,這名逆神者的實力必定在聖域以上!”
陰将故意把聲音壓低,想給蘭斯一點心理壓力,不料蘭斯聽完一臉平靜,就好像對方說的是今天早餐吃了什麽這樣的話題,這場景讓二将尴尬不已。
“我大概明白你們是什麽意思了。”蘭斯似笑非笑,“你們該不會想說,要幫我們除掉這位‘月之白衣’?”
“我認爲這是件很合适的買賣。”陰将擺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主教你大可多想幾步,按照那個女人原先的計劃,屠神能否成功尚且還是兩說,但是按照我們這一套來,事後你們至少可以除掉一個聖域以上的逆神者。”
“憑什麽?就憑你們二位和人一個照面就逃走的高超身手麽?”蘭斯毫不客氣地諷刺道,這話的挖苦程度可不亞于指着臉罵慫貨了。
二将聽完自然是氣得滿面通紅,差點沒憋出内傷來。
“我們會長說了……此事由他擔保,大主教放心就是。”陰将的臉上布滿陰鹜,他兀自忍住動手的沖動,嘴角微微抽搐道,“再者,圖騰族的少主也在我們這一邊。現如今我們這一陣營的勢力早已超過了曾經的規模,你再怎麽冥頑不靈,走老路也不會成功。”
這一次,蘭斯罕見地沉默不語。
陰将的話雖然帶着幾許威脅的意味,但确實是在分析實際情況,在陰将說出圖騰少主入局之後,蘭斯就知道這件事恐怕要塵埃落定了。更何況黑龍會的會長親自許下的承諾,蘭斯倒也不擔心對方會食言。
一神一聖兩位逆神者,殺掉任何一個對教廷來說都是賺,當然能殺掉兩個是最好不過了。
“這件事老夫可以代表教廷答應你們。”蘭斯的态度終于有所轉變,他的表情神聖而又肅穆,“爲驅除逆神之人,我等沐浴在神輝之下的世人必須團結一心,付出再多代價也在所不惜!”
“主教真是我輩楷模。”
兩位龍将敷衍地恭維着。
擂台前的吳明還不知道觀戰席的三位聖域已經結盟,而且矛頭直指他這個逆神者,這個時候他還在考慮該如何得到秋荒名額。
要是秋荒時間夠長的話,讓大号等級上升一個梯次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準備好了嗎?”
主持這最後四人考核的仍舊是副會長赫連晴,和兩天之前的神采奕奕相比,這個面貌稚嫩的女子看起來蒼老了不少,她的神态間也略顯疲憊,顯然這兩天的異族入侵事件将她給忙壞了。
微微踟蹰了一會兒,她看向奎夕開口道:“按照之前的位置,由第四名發起挑戰,請報出名字和挑戰者的排名。”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眉毛不停跳動,顯然她的内心不如表面上那麽平靜。
奎夕和圖騰族少主認識,而且她本身很可能是夜魔族的公主!
這個秘密唯有赫連晴清楚,當日被俘虜的蒼龍衆人中,隻有她和幾名工會人員被“月之白衣”救起,那幾位工會人員也在随後的反擊戰中犧牲,導緻這個秘密一直沒有被其他人知曉。
對比起赫連晴的不自然,奎夕永遠像是匍匐在地上休息的一頭猛虎,在被點到名那一刻,她雷厲風行地躍上擂台,像猛獸進食般亮出了利爪和尖牙。
“奎夕,挑戰第一名。”
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吳明這個對手,沒有一分一秒的疑遲。
“哦?是這個小姑娘。”
這一刻,場中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奎夕身上,連最高處的軍神和安吉拉也露出意外的眼神。
“是那個使用過雙疊浪的女人。”不少觀看過之前擂台賽的人眼前一亮,奎夕留給他們的印象太過深刻,以至于奎夕現在一出場,人們就紛紛回想起她幾天前使用過的雙疊浪技。在此之前參加考核的冒險者中,還未有人在這個年齡段就将疊浪技如此應用自如。
 bo,一攻一守間道盡了技巧的巅峰。
同樣是擅長技巧,身爲締結者的吳明卻更加喜歡近身作戰,然而面對奎夕這樣一個近身戰鬥技巧強大無匹的對手,他會如何選擇?
發揮法師的長手優勢,還是繼續近身輸出?
這是所有看過之前擂台戰的觀戰者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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