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葉方他也沒有想到,他的最終結果是把教室的窗簾圍在了身上,而葉方也總不能打開自己的腕表空間拎出一件衣服來,那相當于是在告訴這群随時可能黑化殺人的女鬼這個世界有問題。
因此,哪怕是窗簾衣,葉方也點兒甘之如饴的穿着,不過,或許是葉方同學在這些“女鬼”們的印象本來就很好,又或者她們在潛意識裏對葉方的這種耍流氓行爲不在意,當葉方裹上窗簾之後,這些人皆無什麽明顯的意思,富江甚至還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的神色來,至于她到底是在失望什麽,那隻怕就隻有鬼知道了。
她們八個人早已制定好了計劃,分兵四路,葉方莫名其妙的就和貞子一路了,而富江小姐絲毫不介意的湊過來,隻不過,有一位小蘿莉的行動更早。
伊麗莎白·福爾曼。
她外表看起來隻有九歲,但其真實年齡隻怕已年近四十,但她的身體年齡束縛了她,讓她無法獲得男女之間的愛情和性的體驗,這種“得不到”的感覺和長久以來不幸的遭遇讓她的心靈扭曲,甚至家裝成孤兒以期被人領養,而真實目的卻是勾引新家庭之中的男主人,而這麽做所帶來的後果,無疑是災難性的。
她露齒微笑:“我和貞子姐姐和葉方哥哥一路吧。”
葉方都驚了:這群人明明清楚伊麗莎白和他們的年齡差距,卻仍然對于伊麗莎白也是高中生這種事兒毫不吃驚。
——難道已經默認了她是正兒八經的跳級生?
那美美子難道也是?
而富江顯然不買賬,最後還是伽椰子出面仲裁,才讓這個安排徹底敲定。
而葉方作爲場中唯一的一個男性,被衆人義不容辭的推到了第一隊列。
而當葉方推開門,就看見了一個女人。
她穿着一件大外套,圍着圍巾,帶着遮掩到鼻子的口罩,目光顯得空洞無神,典型的女鬼式披肩發一手拎着大剪刀、一手拎着大鐮刀,看見葉方,茫然地問:“我漂亮嗎?”
而她顯然已不知道在門外徘徊了多長時間了。
要是正常人,在這種氣氛下,一開門就見到這麽一号造型奇詭的人,估計要吓的叫出聲來,但葉方,他是十分冷靜的,他的目光在對方手裏的大剪刀上停留了大概兩秒鍾,并估算了一下自己現在所擁有的實力,顯然是無法空手奪白刃的,那麽……
他扭頭問了一句:“這也是你們的同學嗎?”
“不是。”
葉方懂了,他回過頭來,露出一個迷倒萬千少女的微笑:“漂亮。”
這女人便露出滲人的、呵呵的笑聲,然後松開手——她右手的鐮刀便砸在地上。
然後葉方眼睜睜看着這人扯下了口罩,露出了被撕裂的口腔——她的嘴像是整個兒的被人扯走了,嘴唇部位已消失不見,口腔外層的三分之一面部也已不翼而飛,撕裂位置參差不齊,甚至有一點縫合的痕迹,牙床和扣将就裸露在外,再加上空洞的目光,蒼白的臉色,給人一種陰森到極點的感覺。
她重新問道:“我漂亮嗎?”
葉方盯着她看了能有兩秒鍾,問道:“我能先出去再回答這個問題嗎?”
“呵呵……”伴随這道恐怖的聲音,這個裂嘴女微微讓開一點,葉方帶着身後的衆妹子才得意順順利利的來到樓梯廊道之上。
而與燈火通明的教室不同,長長的走廊隻有最中間的燈亮着,而他們的教室位置處在很邊緣的位置,因此到這裏的光線便十分昏暗,而幾乎是在他們離開教室的那一刻,教室之中亮着的燈便突兀的驟然熄滅。
那一刻,甚至有呼嘯的陰風不知道從何而來,掠過葉方身上的窗簾。
但葉方身後的八個女人卻毫無差距,她們神色淡然、像是什麽異常也沒有看到。
裂口女正重新發問:“我漂亮麽?”
葉方看了眼廊道,念道:“雖然說這看起來是個即死劇情,但我長着腿,在我念出錯誤答案之後你一剪刀能準确剪死我的概率……就和我出門撿到一百塊差不多啊!”
裂口女眼神茫然,仿佛隻會重複那一句話:“我漂亮嗎?”
葉方深吸一口氣,虛着眼念道:“漂亮你個妹啊!漂亮,我要是長你這樣早一頭撞豆腐撞死了。”
說完葉方便當即退後一步,但那裂口女卻沒有拎起剪刀就向他殺來,對方固然是臉色驟變,裂開的嘴仿佛更猙獰了,但其所做的第一件事兒,卻是彎腰去撿地上的鐮刀。
“卧槽,要不要這麽敬業?”
而就在這時候,葉方隻聽見伽椰子一聲喊:“快跑!”
葉方驚道:“你這時候怎麽反應過來了?!”
但這句話可沒有人回答他,衆女鬼已然轟然而散,她們跑倒也是井然有序,清楚自己和誰是搭檔,比如貞子,她就沒忘了葉方,伸出柔若無骨的小手來,直接拉住葉方,就沖向離他們最近的樓梯口的方向。
而那個咧嘴女,則發出一聲聲凄厲的嚎叫,在後面追趕,但似乎也沒追他們,不知道追哪個倒黴蛋去了。
葉方對這個教學樓的認知幾乎爲零,在貞子拉着自己狂奔的時候他也沒有忘記觀察周圍的環境——當然,從任何角度來看,這都隻是一座上了年紀的尋常高中的教學樓而已,也缺乏一定的文化建設,整體的内部格局就顯得暗沉,再加上燈光昏暗,更是讓人覺得有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貞子拉着他跑上了四樓,才在廊道之中沒有跑出多遠,貞子就微微變色,拉着葉方沖進了一側的一個教室之中,死死的關上門,并對一臉莫名其妙神情的葉方擺出噓聲的手勢。
葉方其實也聽到了某種聲音——那像是腳步聲,且來人體格沉重。
但葉方看着近在咫尺的貞子,想的卻是另外的一件事兒——這深更半夜的,這教學樓裏的教室房間門竟然都沒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