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早上八點,我們公寓内。
“嘩嘩嘩……”
我頭發跟個抱窩雞似的站在水池旁邊,
“噔噔噔噔!”
這個時候我放在水池旁邊的手機響了,我掃了一眼是紀軒打過來。
“醒了嗎?”紀軒上來直接問道。
“起了,起了……”我嘴裏含着泡沫,模糊不清的回答道。
“快點的啊,我都出來了……”
“知道啦,你怎麽跟杜現陽似的,磨磨唧唧的……”我煩躁的挂斷電話。
“這他媽的,辦個大壽整的這麽着急幹啥?”
我一邊慌亂穿着褲子,一邊往塞着面包。
穿好褲子以後,我*着上身跑進了孟亮的屋子。
孟亮沒鎖門,所以我直接走了進去。
“幹啥啊?”孟亮聽見動靜,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問道。
“有沒有幹淨的西服,借我一下……”
我嘴裏叼着面包,一點不見外的翻着孟亮的衣櫃。
“大早上的,你穿西服幹啥?”孟亮坐了起來,看着我問道。
“這不是那個什麽銀行行長他媽九十大壽嗎?我過去随禮……”
“九十啊,真禁活……”孟亮一點不積嘴德的說道。
“行了,你接着睡吧,我得走了……”我找出一件白色的西服外套套在身上,腳步匆忙的走出了孟亮的房間。
“這個傻逼,人家辦大壽他穿個白的……”孟亮有些無語的嘀咕了一句,随後倒頭接着睡了起來。
其實有時候我挺羨慕孟亮劉瑞他們的,一天啥他媽也不想,吃了睡睡了吃的,雖然平時酒吧那邊忙一點,但是人家不操心啊,不像我啥事都他媽得伸手,你不伸手,不帶有人替你幹了的。
今天紀軒要帶着我去參加一個酒席,東道主是我們h市某銀行的一把手。
最近我準備把賭場那邊落實,但是資金這一塊一直沒找落,所以我準備拿酒吧貸點款,貸款這個東西,說簡單他簡單,說難他也難。
貸款金額,下款時間這裏面都是有講究的。
你關系硬,貸的就多,你花的錢多,你下款時間就快。
但是有的人往往有錢都不知道往哪裏花,就像我,我他媽上炮都不知道找誰。
我把這些問題跟紀軒說了一下,正好他認識一個銀行行長,而且這個銀行行長今天他媽還辦大壽。
所以紀軒準備幫我跟這個銀行行長拉個線,搭個橋。
十分鍾以後,我穿着貴氣逼人白色西服,風風火火的下了樓。
“這呢!”
紀軒帶着個墨鏡,腦袋從路邊一輛黑色路虎裏探了出來喊道。
“換車啦?”
我伸手拽開路虎的車門,一步垮了上去。
“呵呵,前兩天提的……”
紀軒笑了笑,發動了汽車。
“真他媽有錢燒的……”
我摸着屁股下的真皮座椅,十分嫉妒的說道。
“有啥錢啊,裝b用的……”紀軒說話十分真誠。
“你說你這他媽有錢,就不能救濟救濟我?你忍心看着我渴死媽?”我呲牙問道。
“我借你你也不敢拿……”紀軒愣了一下說道。
“磕都他媽讓你唠死了,知道嗎?”我白了紀軒一眼,有些無語的說道。
“就是這麽回事!”
“呵呵,你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他媽愛說實話……”我笑着調侃了一句,然後扭頭看着車外的風景。
紀軒說的沒錯,他跟杜現陽借我錢,我還真不敢拿。
雖然上次開發區的事已經過去了,我們幾個也都說開了,但是我心裏還是有隔閡的,而且我這個人不喜歡欠别人太多,紀軒跟杜現陽幫過我不少的忙,所以我不想再欠他們的了。
最主要的是我不想跟他們綁的太緊,依賴多了,可能就會離不開了。
車開了能有二十多分鍾。
“啥時候到啊?這他媽都給我坐暈車了……”
我迷迷糊糊的搖下窗戶,感覺特别惡心,想吐。
“快了,這麽好的車你還暈啊?”
紀軒笑着問道。
“我就暈豪車,公交車坐死了都不帶迷糊的……”我趴在窗戶邊上說道。
“對了,你準備随多少錢?”紀軒看了看我問道。
“八萬八……”
“差不多到位了。”紀軒點點頭。
“這他媽是我最後的家底了,到不到位也他媽沒有了……”我有些心疼的喊道。
“不是,你們酒吧生意也不錯啊,咋還混得這jb慘?”紀軒有些不解的問道。
“不錯也他媽架不住杜現陽天天記賬啊!”
紀軒不提還好,一提這個我更來氣了。
十多分鍾以後,我跟紀軒就趕到了典禮的現場。
紀軒幫我找的這個行長叫昌高潔,老家是南方的,聽這個名就像個知識分子。
我擡頭掃了一眼面前的酒店撇嘴說道:“這麽有錢的行長,咋還選個這麽簡單的地方辦大壽,不怕他媽拿拐棍怼他啊……”
“敏感人物,都明白啥叫低調。”紀軒摘下墨鏡,小聲的回道。
“呵呵!越有錢越jb能整景……”我背着手說到。
“你這話點誰呢啊?”
“你看你這人,多心了不是?”我呲牙笑道。
我跟紀軒一邊聊着,一邊走到了酒店一樓的會場門口,而這個門口外面豎着一個非常醒目的牌子,上面寫着四個字。
“昌母大壽!”
“呵呵。”我背手看着這四個字,咧嘴一樂,随後沖着紀軒說到:“讀着咋jb難聽呢……”
“……我也這麽覺得!”
“哈哈!”我倆一笑,随即并肩走入會場。
進入會場以後,我發現這個地方跟一般的會場不一樣,最主要的區别就是沒有收賬的桌子。
“帳禮桌子都沒有,我這錢是不是省下了?”我在會場看了一圈,發現真的沒有收賬的地方。
“别忘了,你是幹啥來了……錢省下你不就白來了嗎?”紀軒笑了笑說到。
“也是!”我點點頭跟着紀軒往裏面走。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體型微胖,帶着一副近視鏡的中年人快步向我們走來。
“昌叔!”紀軒沖着中年人揮了揮手。
“過來了啊!”昌高潔熱情的握住紀軒的雙手說到。
“來了。”紀軒笑了笑答應道。
“這位是?”昌高潔指了指我疑惑的問道。
“葉寒,後宮酒吧老闆!”紀軒指着我介紹到。
“哦哦,原來這位就是後宮的酒吧的老闆啊,早就聽說過,但是一直沒見過,沒想到這麽年輕!”昌高潔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随後向我伸出了右手。
“昌行長,您好!”我非常禮貌的跟昌高潔握了握手。
“在這沒有行長,我看你跟小紀差不多大,要是不嫌棄就叫我一聲昌叔吧……”昌高潔面帶微笑的看着我說到。
“行,昌叔!”
“哈哈,好!”昌高潔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後又接着說到:“小夥子,好好幹,前途不可限量!”
“一定一定……”我笑着點點頭。
“昌叔,這是我爸讓我給您的……”紀軒看寒暄的差不多,從褲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了昌高潔。
“小紀,你這是幹啥?咱兩家這關系還用扯這個嗎?”昌高潔面露不悅,闆着臉說道。
“昌叔,一碼是一碼,這個你要是不收,我回去沒法交代……”紀軒面露難色的解釋道。
“下不爲例!”昌高潔非常隐蔽的接過了銀行卡,随後就揣到了兜裏。
我看着倆人浮誇的演技,原來都是影帝級别的啊,給錢就給錢呗,整這麽多景幹啥。
就在我發愣的時候,紀軒沖我眨了眨眼睛,我瞬間明白了什麽意思。
連忙掏出銀行卡,笑着對昌高潔說到:“昌叔,都是侄子,紀軒那個你收了,我這個你也不能不要吧……”
“哈哈,紀軒都把你帶壞了……”昌高潔笑了笑伸手接過我的銀行卡。
現在我終于明白了這個會場爲啥沒有帳禮桌了,昨天紀軒爲啥一直強調讓我帶銀行卡了,原來是這麽回事。
“昌叔,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樂意啊……”紀軒撇了撇嘴說道。
“哈哈,開玩笑,你倆先坐,我過去招呼一下……”昌高潔笑着拉開身邊的椅子,示意我倆入座。
“行,昌叔你過去忙吧!”紀軒點點頭。
“招待不周,多有見諒啊。”昌高潔往前邁了一步,到了我身旁又跟握了一下手。
“叔,您忙您的,我吃吃喝喝的就行。”我一笑。
“以後咱們單獨聚聚,要走動走動。”昌高潔又沖着我說了一句。
“明白,明白。”我點了點頭。
說完話以後,昌高潔行色匆匆的走向了會場門口,熱情的招呼了起來其他客人。
“你們城裏人都是這個套路嗎?”昌高潔走後,我看着紀軒問道。
“啥意思?”紀軒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随禮都這麽麻煩?”我坐到了紀軒旁邊說到。
“哎呀,他們這種人講究比較多,怕出事……”紀軒喝了口茶水說到。
“呵呵。”我無語的笑了一聲,沒在說話。
十分鍾以後,客人基本到齊。
昌高潔對座位的安排十分講究,當官的坐一起,商人坐一起,盡量把這兩類人區分開。
我跟紀軒被安排在最前面的一桌,講道理我是沒資格坐在這裏的,可能是借了紀軒的光。
我們這桌都是h市的商人,一個個穿着西服打着領帶,看上去非常成功。
能夠來參加酒席的,在h市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尤其是我們這桌,我不太喜歡跟這群人吃飯,因爲他們說話太他媽假。
但是紀軒跟這群人很熟,一會跟這個說兩句一會又跟那個扯會蛋,餐桌上的氣氛還是非常融洽滴。
我發現紀軒杜現陽這樣的人都非常厲害,可能是因爲家庭環境的關系,這倆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演技杠杠的。
我安靜的坐在角落,一句話也沒說,就默默的聽着他們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