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們跟着宇哥到處打架,宇哥天生就像當一個社會大哥料,說句不好聽的混社會就是他的夢想,而我們的夢想就是能跟在他的身後,每天什麽都不用想,等他當上社會大哥,我們在後面吃香的喝辣的。
當時我們SZ市一共有14所初中,當時宇哥不僅僅使我們的初中的扛把子,他還帶着我們打過其他中學,那時候SZ的所有初中學生沒人不知道有個學生叫程宇。我眼裏,隻要有宇哥在,那就什麽都不算事。
那時候宇哥雖然就是一個初中生,但是我知道他在我們老區的混子中也是很有名的,當時他視乎加入一個什麽幫派,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他後面的大哥罩着他,所以當别的中學的老大也都怕他。當年他意氣風發,永遠都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告訴我們:“怕什麽,有我在呢。”
但是好景不長,我們還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那個人就是魏天。
他是新區的一所高中的普通學生,宇哥跟他發生矛盾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我們學校的一個學生被這個魏天打了,然後宇哥出面想教訓教訓魏天。當時我們幾個也都跟去了,誰知道這個魏天并沒他平時看起來那麽簡單,他家是從别的地方搬過來的,他家裏的勢力很大,大的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可以抗衡的。
當時魏天并沒有找家裏人,而是叫了一群新區的社會混子,但是我們最後還是赢了,那是我最後一次看宇哥打架。
那次打完架之後過了幾天,宇哥被公安局帶走了,聽說那個魏天傷的很嚴重,可能而宇哥自己把所有的罪都自己扛了下來,但是我們都知道哪次打架很多人都動手了,但是宇哥還是自己承擔了所有責任,用他的話講他是我們的大哥,如果真的需要一個人站出來那就必須是他。
魏天的家裏動用了關系,給宇哥判的是故意傷害罪,那時候宇哥已經年滿16,所以判了十年。
當我們幾個知道結果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開始我們以爲隻是簡單的打架,在派出所管個幾天也就放出來了,但是當時的我們太天真。
而宇哥加入的那個幫會的老大這時候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反正就是沒管宇哥。宇哥進了監獄,他本可以把我們全都說出來然後減輕自己的罪行,但是他沒有,因爲他是我們的哥哥。他用自己最美好的十年青春來替我們贖罪,我覺得這就是男人,頂天立地的男人,天塌下來也會頂起來的男人。
宇哥臨走之前,見我們的最後一面反複叮囑我們以後不要打架了,再出了事沒人真幫你。宇哥還是那副風情雲淡的樣子,所有人都哭了,就隻有他笑着說:“十年後,我出來,還是你們哥哥!”
宇哥進去之後,我們多少次想要探監都不讓我們進去,即使是宇哥的父親也沒見到過宇哥,兩年後突然有人告訴我們宇哥在牢裏自殺了!
一切的一切都發生太突然了,傻子鬥知道這是魏天殺了宇哥,他們肯定不想就這麽輕易的放過宇哥,然後面對魏天家裏的能量我們這些普通家庭是那樣的無能爲力。
我們想給宇哥報仇,就開始天天的堵魏天,但是從那以後魏天也消失了,我們再也沒過那個人。
元元找到了他爸爸,他爸爸也開始托關系,但是最後還是沒打聽出來宇哥到底怎麽死的,我們的一起犯下的錯,責任卻全都由他一個人承擔,甚至付出了自己生命。
那個時候我們才初中。我們卻經曆了我們不該經曆的東西,我們看見了這個社會的殘酷,我們知道了即使你打架再厲害也會跪在錢上面。中國的刑法很完善也很神聖,但是終究執法的還是人不是神,有些東西在錢與權的面前,顯得是那般蒼白可笑。
一個年輕輕的生命就這樣結束了,宇哥是單親家庭,從小就沒見過自己的母親,而宇哥那年過半百的老父親甚至連自己兒子的屍體都沒見到,聽到自己兒子死了的那一刻,剛強了一輩子的東北漢子哭了!
宇哥的父親想過上訴,想爲自己的孩子找回公道,但是殘忍的社會告訴他,不可能!
我躲在被窩裏看着我們幾個的照片,那是我們唯一一張合照,我們笑的那麽開心,宇哥還是那麽帥氣。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愛欺負,我真的好像見見他,我的哥哥—程宇。
看着看着我哭了,哭着哭着我就睡着了,這個晚上我做了很多很多的夢,都是關于我們初中的,有開心又難過,有吵鬧有争執……
“有什麽發現沒有?”
淩晨五點,苦苦尋找了我們快一晚上的斌子站在一個小區門口對着電話喊道。
“斌哥,附近全是居民樓,實在太不好找了……”
“挨個小區給我找,不好找也得給我找着!”斌子挂斷了電話,望着眼前的小區不知道想些什麽。
“斌哥,前邊有個院子有點可疑……”這時候一個男子跑了過來,氣喘籲籲的對着斌子喊道。
“走,過去看看!”
“今個老百姓,我是真高興,我是真興高……”楊松拎着幾盒快餐,一個人走在馬路上,心情看上去非常不錯。
“斌哥,你看這個人,手裏拿了那麽多盒飯,肯定不是自己吃的,應該是給别人送飯!”躲在牆角後的一個男子對着旁邊的斌子分析道。
找了一晚上可算是有點頭緒了,斌子聽完瞬間來了精神。
“這麽晚還送飯,小心點跟住他……”斌子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有些興奮的說到。
而此時楊松還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依舊歡快的哼唱着歌曲,邁着輕松的步伐往我們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