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看着攤位上的筆,而年輕人也看着孟飛。言照卻也有些好奇地盯着年輕人。
忽然注意到被言照盯着的年輕人立刻露出一臉微笑,然後略顯尴尬地問道:“二位想要什麽畫筆?這裏不僅有可用于制作符咒的畫筆,還有一些是可以當做法器來使用的。不知客官有沒有興趣可以看一下。”
孟飛溫柔地拒絕道:“我們暫時不需要法器,這裏哪一部分是用于制作符咒的?”看着攤上琳琅滿目的畫筆,大部分氣息還都相同,孟飛真的都不知道應該選哪個了。
年輕人也算是熱情,他急忙走到近處,向孟飛解釋道這個是什麽,那個是什麽,各有什麽特點。都一一向孟飛表達清楚了。孟飛也相當客氣地不斷點頭,回應年輕人的話。
言照則是若無其事地把玩其他的筆,仿佛在檢查纰漏一般。
孟飛和年輕人交談甚久,孟飛終于看中了一款比較中立的畫筆。并沒有浮誇的裝飾,通體血紅色,筆尖一抹白。看到這個,孟飛還真的有些歡喜。他向年輕人問道:“兄台,這支筆你要賣多少?”
孟飛直直地注視着年輕人,年輕人仿佛有些不自在,他磕磕絆絆地說道:“六百靈石。”
言照開口笑道:“道友,我見你我有緣。不如你三百靈石賣給我如何?”言照整隻手都搭在了年輕人的肩膀上。
年輕人立刻面紅耳赤,竟然回答道:“好。”
孟飛和言照一臉驚訝,背後突然傳來一陣怒吼:“胡鬧!”聽聞此聲,年輕人立刻擡起頭,喊道:“師傅。”
孟飛和言照也回頭,看到了一位中老年的婦人,身材不比孟飛見過的田靈差多少,雖然比不上田靈的容貌,但仔細看去,依稀能看出婦人年輕時也是一個美人。
看到有人來了,言照放下搭在别人肩膀上的手,退到孟飛的身邊。
婦人繞過站在攤位之前的孟飛和言照,走到年輕人的旁邊,怒目而視。年輕人被自己的師傅這麽盯着,又是緊張兮兮地低下了頭。
言照越發覺得奇怪,一個彪形漢子,竟然在一個婦人面前唯唯諾諾。言照奇怪的内心突然覺得,這個漢子被婦人保養了。能想到這裏,言照也是用盡生命之力在搞笑了。和孟飛呆了這麽久,言照也開始不正常了。
孟飛說道:“前輩,這位兄台說是三百靈石把這支筆賣給我。”說完,一眼掃過年輕人。年輕人沒有敢擡頭,婦人說道:“荒謬,我這徒兒初來乍到。對于這商家買家之間的事還不了解,他做不了主。你這筆,我隻能說六百靈石。”
孟飛笑道:“前輩,你說得這是什麽話。我真覺得我們與你徒兒緣分挺好。你看這長長的街道中,就來到你這一家。我們也實屬不易,你就低價買給我們吧。你說是吧,兄台?”孟飛眼神挑了一下。
年輕人支支吾吾地說道:“是。”
氣得婦人打斷年輕人:“閉嘴!”她轉而與孟飛直面想對,說道:“給你五百五十靈石。”
言照又說道:“前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商家應該講究誠信,你這徒兒已經說三百靈石賣給我們了。你半路殺出來,突然将價格提升到五百五。說實話,你這樣子肯定是招不到顧客的,你看看,你自己的攤位上還有這麽多畫筆。你若是便宜一點,我們或許還可以考慮再買一隻備用。你我幾人又何嘗不是雙赢呢?”
婦人被說得毫無話說,她說道:“好,我就再給你讓一百靈石。算是我這徒兒的罪過,你們拿到筆,趕緊走人。”說完,直接把筆碰到了孟飛手中,似乎毫不擔心孟飛會卷筆走人。
孟飛内心其實是十分開心的,四百五十靈石的價格,完全可以滿足自己的開支。他在自己的儲物袋了一抹,把自己空間裂縫中的四百五十顆靈石直接裝進儲物袋了。連同儲物袋,孟飛一齊交給了婦人。他說道:“前輩,您檢查檢查數目對不對。”
婦人一把抓起儲物袋,厲聲說道:“不用檢查了,你可以走了。”說是不用檢查,以婦人的手段。她在抓到儲物袋的同時,神識就早已經探進儲物袋中,仔仔細細地數了個遍。
孟飛說道:“好嘞,前輩。我們告辭了。”說完,孟飛和言照同時向年輕人招手道:“拜拜。”年輕人被兩個人一驚,也招了招手,說道:“拜拜。”
婦人一手拍在年輕人手上,發怒道:“誰叫你枉自下決定的?差點毀了我買賣。”
且不說年輕人被訓,孟飛和言照拿到畫筆後,就已經下午,他們必須趕緊再找到顔料才行。說不多說,兩個人就又踏上尋找顔料的征程,約摸在下午三四點鍾才找到顔料。花了将近二百靈石,他們也就購買了僅夠花十張符咒的量。
他們先是趕回了田家庭院,回到房間。然後,孟飛讓言照,待在門外面。以免其他人來打擾到孟飛的工作。他自己則獨坐在房間的地上,面前擺放着畫筆,顔料,符紙。
孟飛閉目養神,在心中勾畫着自己将要繪制的這個千裏轉移符咒。其複雜程度,需要孟飛花費很長的時間才可以完成。距離大會開始還有四個小時,距離開始獻禮還有六個小時。給孟飛留下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孟飛在閉目思索了接近一刻鍾後,才開始動了。他從符紙中抽出一張,平鋪在地面上。
接着,他把法力一提,凝聚于指間。這股濃郁的法力,在他手中立刻幻化成一團氣霧。他張手,在符紙上一抹,這些法力就全部貼進了符紙中。
紫色的符紙猛地一閃,條條脈絡清晰地浮現出來。這就是作爲符紙的一種特點,在符紙中會有鏈接法術與法力的經脈。這樣才能在一瞬間,符紙破碎的時候,将法術釋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