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孝姬卻突然語鋒一轉。
“想要我不親自下令着人去斬殺了那個叫天海有魚的少年，及其令狐氏的餘孽也不是不可以。”
天海青陽剛剛閉上的眼睛因太史孝姬的話再次睜開。
“你想我做什麽？隻管直說。”
太史孝姬那張絕美勝仙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淺笑，令其瞬間染了人間的煙火味。
“換張臉做朕的貼身仆人，伺侯朕。一個又聾又啞又醜，且不能言語，也不能書寫半個字的奴仆，如何？”
這同自己被挑了琵琶仙骨，鎖在這幽境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若是從前天海青陽絕對不會懷疑太史孝姬這麽做有什麽居心。
但現在，天海青陽已不會單純地相信太史孝姬會突然如此好心地待他。
“爲什麽？”
果然，太史孝姬很快就将她的用心明明白地告訴了天海青陽。
“爲什麽？因爲朕突然發現，将你天海青陽囚禁在此并不能打擊你。朕要你站在朕的身邊，看着你昔日的兄弟好友，是如何臣服在朕的腳下的……看着那個叫天海有魚的少年及其令狐氏的遺孤，是如何被人追殺逃命的。”
“孝姬，你……”
“你給朕當奴仆的條件是朕不會親自下令着人去斬殺他二人，但想要他二人命的人卻是很多的。好了，該說的，朕都已經說完了，如何抉擇，就是你天海青陽的事了。快點決定吧，朕現在可是政務繁忙。”
看着昔日情深的愛人轉身大變，天海青陽明知道站在她身邊，他的心将會被她一次又一次的刺成重傷。
可是，他真的沒辦法拒絕她的提議。
隻要他在她身邊，那怕她對他已經無情，隻有恨，他也不會放棄。
不能言，不能語，不能書寫，但他可以看。
對一個被孤獨囚禁多年的人而言，能再次見到陽光，而且還是站在心裏依舊深愛的人兒身邊，這個誘惑真的太大了。
再者，天海青陽現在已是一無所有，他實在想不出太史孝姬開出的這個條件對他有何不利的。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麽不好的，那就是他要随時随地做好心裏準備，準備迎接太史孝姬對他冷言冷語罷了。
“好，我答應你。”
太史孝姬笑了，那是目的達成後的得意之笑。
是的，太史孝姬料定天海青陽絕對不會拒絕。
“記住，從現在起，你就是朕的奴仆了，以後在朕的面前，不可再稱什麽你和我，而是要尊稱朕爲陛下。宣誓吧，以天海氏和令狐氏及其整個昆侖大陸所有修仙者的滅亡爲注，來宣誓你對朕的忠誠……”
天海青陽有了一股很不好的預感，他接下來的日子一定會十分地不好過。
可即便如此，天海青陽還是選擇了宣誓。
贖罪吧，就像那個叫有魚的少年對他說的，他要爲他的錯去贖罪……
善惡對錯本無界，全随心念而行。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一念地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