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魚淼那受得了秦玄烨如此對她最最最敬愛的大叔如此無禮地說話。
當下先前的好臉色不見了。
“秦玄烨,你這話什麽意思?重建蕭王府是我蕭魚淼的事,我全權授予大叔的金玉滿堂來負責有何不可?對,皇上是有旨意,但凡事都有先來後到。要知我蕭魚淼對金玉滿堂授權在先,與朝庭何幹?難道想要魚淼做個背信棄義之人嗎?”
面對蕭魚淼質問。
秦玄烨隻沉聲道:“蕭世子,既然你已接了聖旨,就該明白,你對金玉滿堂的授權與皇上的旨意相比,熟輕熟重你就自己拈量拈量吧。”
聽了秦玄烨的話,蕭魚淼樂了。
“秦玄烨,本世子什麽時候說了要遵旨了?昨天你宣旨的時候,本世子隻說了吾皇萬歲,萬萬歲,可沒說了魚淼遵旨意。”
果然,原來問題在這裏。
秦玄烨終于知道昨天宣旨時,總覺得蕭魚淼的話裏少了什麽。
卻原來是少了最重要的遵旨意和謝恩。
他秦玄烨居然當着衆人的面将聖旨交付給了抗旨不遵的蕭魚淼,還将皇上的賞賜也通通全如數交付給了這個抗旨不遵的蕭魚淼。
接旨的人在大衆廣庭之下,沒有說要遵旨,也沒有叩謝天恩,他這個宣旨的欽差大人就将旨意和賞賜交付給接旨的人,這是包庇,是嚴重的渎職。
渎職之罪可大可小,但秦玄烨犯的這個渎職罪絕對是大如天的。
秦玄烨本就已勞累了一天一夜沒有休息,整個人的精神狀态本就是很不好,現又被蕭魚淼這一氣,整張臉頓時都白透了。
“蕭世子,你,你太不知好歹了,你這般任性妄爲,可對得住皇上賜封你的一等女世子号稱?及其隻等你成年就可世襲的女王爺爵位?”
蕭魚淼無語地搖了搖頭,言語甚是清冷地道:“魚淼雖然不才,卻也知道古人有雲:三十功名塵如土。一等女世子?女王爺?若是晉王孫世子覺得這些魚淼不該得之,大可上書皇上收回旨意即可。這些虛名與我蕭魚淼而言從來都是一文不值的,否則魚淼也就不會讓那纨绔廢材之名随了自己十多年,直至今日,魚淼還是甚喜纨绔廢材。”
秦玄烨無言以對,心間五味俱倒,神情複雜地看着蕭魚淼。
是的,對于一個自毀名聲,扮了十多年的纨绔廢材,功名爵位于她是糞土。
卻原來,天下人都在津津樂道傳頌,羨慕又嫉恨的古今第一女世子兼女王爺之名,在這當事人眼裏卻輕賤如塵似土。
蕭魚淼平靜無波的态度,再加上其清冷無波的語調,說明剛才的話并非她臨時起意沖動之下說出的。
所以,就連令狐天海都有些詫異微微側首打量了蕭魚淼一眼。
真不虧是他一眼就相中的魚兒,果然是這世間最獨一無二的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