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魚淼是個女子這件事最先大白于京都城後。
與秦玄烨的興奮複雜中又透着歡喜的心緒有着天差地别的人兒,要數白海棠了。
白海棠在聽到蕭魚淼被封爲一等女世子,其本身是個女子的真相時,整個人仿佛像被人抽走了心魂一般,呆呆傻傻。
就連其端在手上正在看着的帳本掉落在地上都沒有查覺。
近身侍候白海棠的小厮,在拾起白海棠掉落在地上的帳本後,連喚數聲“少爺,少爺……”
白海棠就像沒聽見一般,一點反應都沒有,吓得跟班小厮白安忙要去外間叫人。
“白安,慌張什麽,你家少爺我剛才看賬本時,突然想起上月城南珠寶閣那邊的帳上有一處大錯罷了。”
白安雖然皺着眉頭,但見自家少爺雖然慘别着臉,神智卻是正常地,也就松了一口氣。
“少爺,你剛才那模樣吓死小安子,小安子先前還以爲少爺是聽到那蕭世子是個女子的事受了驚吓呢。”
白海棠暗暗地深呼吸,壓抑狂燥的心緒,盡量将自己的聲音放到最平緩。
“蕭世子是個女子?白安你剛才有說這話嗎?你家少爺我每天有大把賬要看,完了還要挨家去抽查各店鋪的采購、庫存、銷售等等,好多事忙呢,那有功夫聽你在耳邊唠叨什麽。”
“少爺,對不起啊,小安子下次注意了。”
“行了,你身上這毛病長了七八年了,要是能改早改了,去,吩咐廚房給你家少爺我晚上炖盅補腦補氣的九芝雪蓮湯。你家少爺我要去城南看看那間帳上有問題的珠寶店。”
“好嘞,少爺,隻是,那個九芝雪蓮湯太貴重了,小安子怕廚娘沒時間守着,這湯還是讓小安子親自己去守着給少爺慢慢炖吧。”
白海棠努力擠出一絲淡淡地淺笑,溫潤如玉,特暖人心。
“好,去吧。”
白安前腳剛出了書房的大門,白海棠就翻身從後窗飛身而出……
就在白海棠剛剛離開書房還沒有一盞茶的功夫,白老家老太太在白莺莺的攙扶下,匆匆朝書房走趕來。
推開門,屋内早已人去空空。
白老家太太氣得站在書房門口,對着院子裏正負責打掃的下人大叫道:“孫少爺?誰看到孫少爺何時出去的?”
打掃的下人大概被白老太太的厲色吓着,好一會才抖擻着回道:“少爺一直在書房沒出來,隻有白安剛才離開了。”
“去,把白安尋來見我。”
打掃的下人匆匆去白安了。
“孽障,這真是孽障啊,老天啊,你這是在報複我們白家嗎?要報複,你就沖我這個老太婆來啊,把所有的報應全應在我這個老婆身上,當年之事,于白家的晚輩何幹?”
白莺莺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奶奶如此不顧形象場合的指天叫罵,雖然這裏沒有外人。
“奶奶,怎麽了?哥哥不就是不在書房看帳嗎?有可能是一大早就去街上巡視商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