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她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那般的懊悔,那般的脆弱,那般的惹人憐惜。
蘇貝兒像隻小貓似的壞笑了一下,很是時機的退了出去。
空蕩的房間裏,隻有她輕輕的哭聲,她在他的懷中微微顫抖着,緩緩地訴說着:“如果不是我,夏靖文也不會要她打掉孩子了,就因爲我一句無心的話,釀就了今日的苦果。”
他感覺到他背上的濕意,微微揚了揚眉:“姗姗你知道嗎?他的父親那般心狠手辣,今日他可以痛下殺手,親手殺掉還未成型的胎兒,自己的親生骨肉,那麽就算這個孩子生下來,他又能如何對待他呢?還不是同樣的殘暴。而你,不過是阻止了一場悲劇的蔓延而已。”
她緩緩離開他的身體,淚眼朦胧的看着他:“真的嗎?”
他點點頭,又将她擁進懷裏。
她斜斜的倒在他懷裏,她的身體終于不再顫抖,他那顆心也終于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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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曆過了趙情的事,姗姗的心境一直有些颠簸,有些複雜。
聽任達說,趙情已經神志不清了,警方将她送進了市内的一家精神病院。
從小,趙情的母親就過世了,她一直在父親的庇護下生活着,父親視她若掌上明珠,所以也養成了她驕奢倔強的大小姐脾氣。
隻是因爲夏靖文的關系,她父親也離開了人世,所以至此,她變成了孤零零的一人。
而夏靖文自然不會去看她,他終于擺脫了這個包袱,這張令他生厭的臉,他高興都來不及。
但是姗姗不忍,她偶爾會提着趙情最愛的水果,點心,去那家精神病院看她。
每一次,她都隻是坐在床邊,傻傻的笑着,一成不變的姿勢,一成不變的笑容。
臉愈發的瘦削,一雙眼睛卻顯得無比清澈。
看到姗姗的時候也不像原來那樣一見面就怒氣騰騰,劍拔弩張,相反變得親昵起來。
她會望着姗姗給她剝橘子,露出有些傻氣的笑容,明亮的眼裏滿是純潔,滿是天真。
她的一切似乎變成了最初的美好,安然的樣子,沒有一句話,但僅僅是純純的笑着,卻美麗的像純潔無暇的天使。
然而姗姗的心中卻隻剩下一片歎息,幽涼而婉轉的歎息……
每次看完趙情回來,她的心上都會隐隐作疼好幾天,縱有季千淩的千般安慰,然而她的心上卻始終就像被沉沉大石壓住,喘不過氣。
就算不是她的錯,也是因她而起,不是嗎?
眼睜睜的看着一個明媚豔麗的女人硬生生的被折磨成此等模樣,她又于心何忍?
這一日,姗姗又看完趙情準備回去,心情亦是久久不能平複。
蘇貝兒也回了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