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留情的開着車離去,銀色的車在暗黑的夜裏卻依舊閃亮,慢慢的遠了,隻能看見一個小小的點。
看着那個小小的點,姗姗蹲下來,緊緊的抱着膝蓋,剛才還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現在卻一滴也流不下來,心裏隻有無窮無盡的感傷與不舍,原來她對他的眷戀與依賴已經這麽深,這麽深……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始終睡不着,眼前始終是那張憤怒決絕的臉:“我對你這麽些天的關切與愛,你難道都可以冷漠的視而不見嗎?”
起床,打開燈,找到CD機,淺藍色的CD機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出盈盈的光輝。
輕按下鍵,帶上耳機,耳機裏傳出的是輕輕的淡淡的音樂,那個魅惑的男音響起,緩緩的吟唱着:
“你現在想着誰有沒有和我相同的感覺
固執等着誰卻驚覺已無法倒退
曾經想一起飛在自己心中蓋了座花園
把你的一切都種在這個地點
卻像魚守在裏面
今夜的月光超載太重
照着我一夜哄不成夢
每根頭發都失眠
天空他究竟在思念誰
是不是都和我一樣
揮不去昨日甜美的細節
才讓今天又淪陷”
(以上摘自蘇打綠的《無眠》)
蹲在牆角,靜靜的聽着這首歌,軟軟的聲音瞬間就讓姗姗沒了防備,眼底潮濕一片,積蓄的淚水就那麽肆意流淌開來。
她覺得自己或許是真的抽身晚了,她已經深陷在他的溫柔中無法自拔了。
伴随着淚水的鋪天蓋地而來的濃濃哀傷将她淹沒,她無法呼吸,略帶哭腔的聲音呢喃着:“季千淩,季千淩……”
一聲一聲的深切呼喚,溫柔而悲切的聲音,仿佛要将這個名字印進心底的最深處一千次,一萬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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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帶着一臉倦容,魂不守舍的走進電梯,按上關門鍵,一轉身就望見了那個高大英挺的身影,心就停在那一刻,手也不知道往哪放了,站在那久久動彈不得。
而他卻一副若無其事,鎮定自若的樣子,神色冷凝,仿佛她并不存在似的。
她的心沉了沉,也收斂住自己呆住的神色。
因爲她來的很早,整個電梯裏就隻有他們兩個,寬敞的空間裏卻滿是尴尬的氣憤。
她緊緊的捏着自己的手,希望他跟她說些什麽,但又害怕他跟她說些嘲諷或絕情的話,可是他卻隻是那麽靜靜的站着,也不望她一眼,冷漠的神色,仿佛他們是陌生人。
姗姗的心裏在淌着血,與其這麽靜默,她倒情願他出聲狠狠的罵罵她,那樣她至少知道他還是在乎她的,可是現在這樣是什麽意思?他以後就再也不理她了嗎?
雖然這是她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