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在這裏遇見他?她拼命的用指尖抓着自己的衣服,想要宣洩自己的情緒,她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他,努力想要把他的臉與記憶中那模糊的但永生永世都不會遺忘的面容分離開來。
然而他看着她,隻是很禮貌的笑了笑。那笑容讓姗姗覺得壓抑,覺得陌生。
季千淩察覺到身邊的人有點不對勁,低頭俯視她,眼裏傾注着關切與溫柔:“怎麽了?”
她搖搖頭,努力将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壓下去,這麽多年,她已經學會了僞裝,僞裝不在乎,僞裝開心,可是她不明白爲什麽已經過了這麽多年,這種感覺還是比想象中來的強烈,那股強烈的痛楚像一把利劍,刺得她的心千瘡百孔,血肉模糊。
可是她還是像不受控制一般,定定的望着坐在沙發上處之泰然的人。
他依舊那麽帥氣俊朗,高大的身軀隐沒在寬大的沙發裏,依舊是那麽明晰的眼睛,但是眼中卻多了些原來沒有的城府與世故,幽深陰暗的眸子就像要把她吞噬似的,但客套且疏離的笑容卻把他隐藏的很好。
他身旁一個中年男子立馬起身,很有禮貌的說了句“季總,您好”,伸出手想要握住季千淩的手,卻沒料到季千淩淡淡的避開了他的手。他尴尬的在那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姗姗将手伸出,握住中年男子的手:“您好,我是季總的秘書!我叫嚴姗姗!”
中年男子像抓住了救星似的,緊緊的握住姗姗的小手,就差沒給她磕個頭了:“你好,我是‘文軒傳媒’的主編嶽騰,這位是我們老闆,夏靖文!”
直到那三個字淺淺的傳入耳中,姗姗才清楚的了解到,是的,不是和他相似的人,也不是夢境,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她将指甲緊緊的掐進肉裏,痛嗎?她在心裏搖頭,身體的疼痛遠遠不及心裏的痛。那心心念念了七年的名字,那不知是愛是恨了七年的名字,她隻覺得渾身發軟。她緊緊的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的所有映入眼中。
“嚴小姐,難道你和我們夏總認識?”嶽騰從她看他的目光裏也看出端倪來。
她剛想點頭,就聽見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哪怕穿越千年她也不會忘記的聲音,但是隻有短暫幾個字。“不認識。”
他說他不認識她!他說他不認識她!誰都可以說不認識她就隻有他不可以,想想她曾經愛他愛的深入骨髓,忘記自我,雖然他不愛她,可是他有什麽理由否決一切!他居然說不認識她!真是悲涼……她痛苦的将指甲更深的掐進肉裏,已經滲出了點點血珠。
倏爾,她又扯動嘴角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