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易洋的來意,波爾頓時臉色慘白,快速的從口袋裏掏出個藥瓶,羅斯急忙上前打開,磕出兩片,又倒了杯水。可憐的老頭兒,顫抖着雙手,喝了下去。
“羅斯,你聽到他說的話了嗎?該死的,我到底欠了你們什麽?爲什麽一要到季後賽的時候,非要給我這種操蛋的驚喜?”
看到老波爾這副憤怒的樣子,易洋剛要張嘴說話,卻又被他的咆哮給淹沒了。
“young,你先閉上你的嘴巴,這次你就是把天說破了,老子也不能由着你的性子來。聽他媽我把話說完。爲了你,我不惜血本補強了公牛,爲了你,我不計較你上賽季的違約。**!爲了你,我開出了能給出的最高籌碼!”
“你還想怎麽樣?就是我親爹也沒如此慘痛的折磨過我!球隊是你家開的嗎?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估計我特麽都坐下病了。眼看就要進入季後賽,你爲什麽又玩這一套?難道,你那該死的兄弟又出了什麽問題?”
捂着胸口,波爾把所有的憤怒發洩完之後,這才緩緩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羅斯使了個眼色,被噴得莫名其妙的易洋,感到暗暗好笑。眼前的一幕,和十幾分鍾前的自己幾乎沒有區别。
“波爾,聽我把話說完,你再找些新穎的詞彙罵我。把心放到肚子裏好了,我隻要一周的假。常規賽還有兩場就結束了,我的缺席并不會影響球隊的排名。我向上帝發誓,4月4日之前,我一定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這次回國可不是什麽噩耗,夥計,我的運氣不能總那麽差。專案組的方警官來芝加哥告訴我,已經有了哥哥的下落。而且他恢複的不錯,後天就要參加國内短跑的選拔賽,你說,我是不是該回去給他現場助威一下呢?”
聽完易洋的解釋,老波爾的臉色紅潤了不少,緊張充滿憤怒的面孔也逐漸平緩下來。
“該死的,你小子爲什麽不早說。害的我白擔心一場,自打認識了你,我這顆脆弱的心髒總是忍受你該死的挑戰。噢!上帝,謝謝你的憐憫。”
神情稍稍有些放松的可憐老頭,突然面色一變,警惕的眼睛頓時又瞪得如同小燈泡一樣。
“young,你不會是欺騙我吧?不會又特麽跟我玩什麽失蹤、無限期休戰之類的把戲吧?”
呵呵,這老小子,再被自己折騰幾次,不心髒病發作,也快進精神病院了。
“别疑神疑鬼了,波爾先生。我比你更渴望這座總冠軍獎杯,你知道的,這是我們距離它最近的一次。我會拿我的職業生涯開玩笑嗎?如果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見方晨沐警官。”
“好了,孩子。不要再讓我失望了!這一個星期的短假我準了,而且我還不扣你的薪水。回去準備一下吧,晚上我親自給中國的客人接個風。聽說艾薇兒也回來了,别忘記帶上她。”
這次可千萬不能辜負老人家的一片心了,國内無論出現什麽狀況,自己一定都要趕回來。馬上就要見到日思夜想的哥哥,易洋的心裏很是高興,青年的心恨不得長上一雙翅膀,飛到廣州。
“謝謝易神的慷慨,這還是我第一次坐頭等艙。做名人的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很膨脹?快擦擦你頭上的汗水!”
接過美女遞過來的手帕,易洋顧不得感受上面的清香,狼狽的擦起了汗。
“膨脹?真希望你也能體會一下這種非人的膨脹!幸好今天的頭等艙客人不多。不給他們簽名,沒等我們飛到地方,那些可愛的記者,一定會讓我出現在頭版的新聞上。”
“對了,方警官。到了廣州機場,還得麻煩你通融通融,讓我喬裝打扮一下。我隻想給哥哥一個驚喜,整整兩年多了,他還沒有見過我。”
“現在又不是辦案,别叫我方警官,叫我晨沐好了。那塊手帕送給你,弄得髒兮兮的。能不能通融,我可說不好,我盡力吧。”
易洋的心情從未這麽愉快過,乘客與空姐的各種請求,無一不應。甚至還和駕駛室的飛行員合了幾張影。
“各位,拜托。千萬不要發朋友圈,替我保密幾天,好嗎?這是我芝加哥助理的電話,以後再來美國,我免費送大家一張球票,前提是一定做好保密工作,謝謝大家。”
一番忙碌之後,易洋笑嘻嘻的回到座位上,如同一個闊别故鄉多年的額遊子,那種喜悅和期盼,深深的融化在舷窗外每一朵雲彩上。
“易洋,你知道不知道,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笑得這麽輕松,這麽開心。到了廣州,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有機會歡迎你到北京來玩。”
女孩說完這話,雪白的脖頸有些绯紅,可惜沉醉在與親人相見的喜悅裏的易洋卻沒發現。
“我會的。謝謝你方警...晨沐小姐。回到北京後也替我向耿組長和戰隊長表示感謝,哥哥的案子,你們沒少費心。”
“那都是我們份内的工作,沒什麽可感謝的。對了,比賽後天才開始,你到了廣州之後,打算去哪裏?”
“嘿嘿,這個我早就盤算好了。先給我的義父打個電話,知道易明的下落他一定會很開心的。然後嘛,當然是如何設計讓哥哥驚喜的事情了?你說,上官野會不會出現在賽場内?”
“這個,我不太清楚。其實,有些事情,你不妨豁達一點。人非完人,孰能無過?再說誰年輕的時候不會犯錯呢?我想也許他是身不由己,或者當年并不知道你們母子的情況,否則......”
“不要替那個禽獸開脫!年輕不等于無恥,我這一輩子永遠忘記不了母親去世的那個夜晚,我相信易明也不會忘記!”
機艙裏的氣氛有些沉靜,兩人不再說話,悲傷憤怒的雲霧,開始在易洋的眼睛裏層層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