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謝謝你在馬場救了我。”
“阿軒,你怎麽說這麽見外的話,再怎麽樣你都是我的師兄啊。”池慕曉淡然的說道。
僅僅隻是當他是師兄嗎?楊宇軒心内有些黯然。想起自己分别這麽久以來,一直這麽想念她,居然隻換得她的一句師兄嗎?忽然心裏升騰起一種聲音,想要問明白。
“分别這段時間,過得可好?”自從見面後,一直在奔波忙碌着,都沒有好好的關心問候她。楊宇軒微微側頭看了看池慕曉,深遂的眼眸閃現着熾熱和溫柔。
“呃?”池慕曉一愕,眼眸擡起,卻撞上他熾熱的眼神,強自壓抑的心,因了他的熾熱又加快了跳動,紅霞慢慢的爬上俏臉,這個冰山怎麽又用這樣的表情看着自己?一時有些無措,低垂下眼睑喃喃道:
“嗯,還好。”
“有想過我嗎?”
“啊……咳咳……”聽到此話,一時沒反應過來,池慕曉被自己口水給滄着,咳個不停,這,這個冰山是怎麽回事?怎麽問這麽暧昧的問題?
“你怎麽了?”楊宇軒向前溫柔的幫她拍着後背,擔憂的問道。
“嗯咳,話說,阿軒,你打算如何報仇?”池慕曉稍喘了下氣,擺了下手,轉移話題的問道。
那個問題讓自己怎麽回答?自己有想他嗎?哦,應該是有的,因爲自己心心念念下山來不就是爲了幫他複仇的嗎?隻是,現在,有什麽東西好像不一樣了,她自己都理不清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情緒。
楊宇軒悠然一歎,望着清清的河水,渾厚的聲音緩緩響起:“曉曉,你知道嗎?十五年前,年僅六歲的我,站在這條小河邊上,眼睜睜的看着河水由清轍,漸漸地轉變成鮮紅,而我卻無能爲力,那一聲聲的撕吼就像閻羅地獄一般,從此,我的夢中就萦繞着這樣的夢魇,一日複一日的吞噬着我。”
池慕曉心中一疼,六歲的小孩,突然遭此巨變,那種痛苦她懂。回頭看着他憂傷落漠的臉,不知爲何,或許是疼惜,或許是同病相憐的心境,她悄悄的握緊了他的手,靜靜的陪伴着他,她知道,這個時候,語言是多麽的蒼白無力。
“十五年後,我再次踏上京都這片土地,它還是那樣的繁華,曾經轟動全城的血洗,都歸于塵土,沉寂,無人再提起。又有誰會想到十五年前那白白枉死的幾千條人命?還有我那溫柔、賢良的母親?”
“曉曉,我恨,我真的好恨。”終于可以把壓在心裏的那些深藏了多年的秘密說了出來,楊宇軒聲音沙啞,唳氣突現,反握着池慕曉的手久久無法平靜。
夜涼如水,殘月如鈎,涼風習習。
“阿軒,命運是無法選擇的,但是,我們可以抗争。你有眉目了嗎?”池慕曉溫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