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染上絲絲怪異。
兔子班主任心裏驚了驚,咽咽口水,狂點頭道:“對對對,這學期開學以後奧雅小朋友來了兩天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
黎聽面色微沉。
上挑的桃花眼浮現出些許戾氣,像是天空陰沉壓抑的積雨雲,令兔子班主任小心髒狂跳,生怕面前的黎影帝把她當出氣筒揍一頓。
“有說原因嗎?”
“沒有沒有!”兔子精道:“就說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女人說完以後,男人沉默幾秒,而後轉身離開了幼兒園門口。
見他走了,一直提心吊膽的兔子這才像是如釋重負般地松了口氣,安撫了自己狂跳的心髒,擦把汗。
真沒想到。
那隻狼崽子已經走了,卻還是能夠間接的吓死自己。
——太難過了嗚嗚!!
*
——謝初不會突然毫無理由地給奧雅退學。
男人漆黑的眼瞳泛出幽深之色,像是千年寒冰般的冷然。
俊美邪魅的面孔暗沉至極,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捏緊。
所以……到底是什麽事情?
留在謝初班級的那個高中老師也沒有從那少年口中撬出有用的信息,反而還引起了謝初的警覺。
沈川行不說。
謝初不說。
那麽陸瀾知道嗎?
*
“……什麽?師父沒上幼兒園了?”
少年的反應倒是讓黎聽有幾分意外,“謝初沒告訴你?”
“沒有,這些日子忙着春季賽,沈川行也什麽都沒通知過我。”
“……”電話雙方皆有些沉默。
“我馬上過來。”陸瀾忽然道,俊美少年微微垂眸,語氣中多了幾分咬牙切齒,“我倒要看看他們兩個在幹什麽。”
*
床是一大早送過來的。
兒童床,送到了以後才開始組裝。
奧雅在衛生間門口刷牙,眨着漆黑的大眼睛仔細看着工人叔叔們拿工具給她組裝小床。
謝初正在對牛奶,倚靠在廚房門口,少年白皙清秀的臉上染着幾分不悅之色,黑色雙眼盯着房間另一邊親自來督工的沈川行,開口冷冷嘲諷道:“你在擔心什麽啊,還要親自來看,我又不是黎聽那種惡心人的變态,既然答應了以後讓宗主師父睡自己的小床,就絕對不會食言。”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裝,身姿筆挺,站在衣櫃邊,身後還跟着一名年輕漂亮的女秘書。
聽見那冰冷的話語,沈川行卻顯得滿不在乎:“不是擔心,隻是好奇罷了,你不必對我這麽有敵意。”
“好奇什麽?還有讓沈大總裁好奇的事情啊。”
沈川行道:“有啊。”
他瞥了一眼衛生間門口刷牙的狼崽子,唇角微勾,道:“比如得知自己即将有一張單獨的小床以後,小家夥會有什麽樣的心情呢?”
“……”
謝初看向奧雅,狼崽子眼睛裏有光,似乎挺激動以後一個人睡覺的。
少年見此,眸中劃過一絲酸澀,忽然轉身進了廚房,開始冷着一張臉做三明治。
很快,三明治弄好了,小床也組裝完畢,擺放在那張雙人床的旁邊,中間留着一個小小的過道。
沈川行還帶來了布置小床的三件套,工人叔叔們也一并整理好了。
奧雅在衛生間三兩下洗漱完,邁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到床邊,興奮的鋪了上去,道:“好軟啊!而且被子香香的!”
“喜歡嗎?”沈川行問。
“喜歡!!”奧雅激動道:“川行!!麻麻的好大兒!幹得真不錯!!”
但下一秒,她的頭就被揍了。
在有普通人類存在的場合,狼崽子被禁止叫沈川行好大兒。
工人叔叔們笑呵呵道:“沈先生,那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去吧,費用會由我的秘書打進你們的公司賬号。”
“好的好的,謝謝沈先生,謝謝!”
擁擠的房間終于又變得寬松起來。
中間的桌子擺上了牛奶和三明治。
沈川行沒有走,他的秘書倒是和那些工人們一起離開了。
謝初在收拾廚房。
男人坐在奧雅旁邊,并未吃東西,隻是靜靜看着身側的狼崽子,問:“在小學玩的開心麽?”
腮幫子吃的鼓鼓的女孩立刻搖頭:“一點也不。”
“爲什麽?”
奧雅癟癟嘴,嫌棄道:“因爲那都是一群讨人厭的幼稚家夥!我才不想跟他們玩呢!”
“……”
過了一會兒,沈川行才道:“你是怎麽好意思說出這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