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裏那男人低低笑了一聲,而後隻聽一道巨大的爆炸之聲,摩天輪對面的小醜雕像忽然炸裂開來!那股熱浪極其具備沖擊力,将摩天輪上各個車廂都沖擊的一晃一晃。
奶娃腳步不穩,直接向後倒去,被身側穩住身形的陌雙一把扯住領口,避免了後腦勺與地面親密接觸。
“混蛋啊!”奧雅頓時淚眼汪汪,雙手用力捧着陌雙的的手的道:“你差點兒用領口勒斷我的脖子!”
即便被拉扯的是脖子後面,但奶娃還是感覺到了疼。
她聳聳小鼻子,道:“松手!”
陌雙挑挑眉,異色眼瞳劃過一絲笑意,真就在奧雅說完這句話以後松開了手,然後——“砰!”奶娃後腦勺着地,摔的更疼了。
奧雅:“……你故意的。”
“沒有。”男孩微笑着攤攤手,“我隻是按照奧雅同學您所說的那樣做罷了。”
奧雅:“……”QAQ可惡啊!!!
她氣鼓鼓的站起身,忽然就不想理會陌雙了。
但這時候,剛剛發生爆炸甚至波及到摩天輪的小醜雕像上面,不知何時竟然站了一個人。
那人身材十分魁梧,一身肌肉被套在一套十分精美的西裝中,但西裝明顯不合身,男人的身軀将西服繃得緊緊的,能夠讓人很清楚地看見他衣物之下那些流暢的健美肌肉線條。
隻是這人模樣一般,普通的硬漢臉,寸頭,神情看上去傲慢邪惡,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兩邊能夠看見他那兩顆尖銳鋒利的獠牙,像是吸血鬼,但實際上,這家夥是一隻妖力強大的虎妖。
爲什麽說他妖力強大,因爲奧雅感受到了。
奧雅是怎麽感受到的,因爲——她不自覺趴着窗戶跪下了。
“……”
啧。
有點兒難辦。
奶娃癟癟嘴,忽然對身邊的陌雙道:“喂,跟他對打,你有幾成勝算?”
白發男孩誠實的回應道:“正常情況下,我能一隻手碾死他。”
“呼……”奧雅松口氣。
“但現在處于非正常情況。”陌雙對她露出了一抹溫和且淡然的微笑道:“所以我與他正面對打的勝率爲零。”
奧雅:“……你個垃圾。”
“……”
肉嘟嘟的臉被一隻白皙的手捏住,往外扯。
面前的男孩依舊保持的微笑,隻是額前,多了一陣陰影和黑線——“奧雅同學,我可以直接把你扔出去嗎?”
奶娃揮舞着她兩隻小短手嗚咽嗚咽,被捏住的小臉說話口齒不清:“晃、晃開我!墨汪!以哈犯上的不hiao之徒!!”
松開手時,奧雅的臉蛋已經紅了,她淚眼汪汪地盯着陌雙,氣鼓鼓道:“你憑什麽捏我的臉蛋!都給我捏腫了要QAQ!!!”
男孩溫和一笑,簡單回應兩個字——“活該。”
奧雅:“……”
*
站在小醜雕像上的虎妖神色冰冷,雙目盯着兩個幼兒園小朋友所在的那一節摩天輪車廂,冷笑一聲,而後忽然一躍而起,以着普通人類絕對做不到的速度和跳躍高度躍到了車廂之上。
緊接着一拳頭狠狠擊碎車像個頂部,将其擊打出了一個巨大的洞!
“啊啊!!!”
被眼前一幕吓得尖叫的衆人又慌亂起來。
幾乎是普通人類的家長小孩們都實在是沒見過這種以科學無法解釋的場景,一個個渾身顫抖哆嗦不已。
幼兒園的老師們趕緊繼續安撫:“别怕别怕,他們這群綁匪以前一定是幹馬戲團的!”
“對對對!看剛才跳躍那男人,動作神情都極其像是老虎,他以前一定是老虎馴獸師!”
“……真、真的?”一名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大男人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蹲在地上,害怕地将自己的寶寶摟緊,用着這小孩的衣服抹眼淚擦鼻涕。
衣服被男人鼻涕眼淚弄髒的小孩一臉嫌惡:“……爹地可以請你有多遠滾多遠嗎?”
男人聳聳鼻子道:“乖兒子,你都不怕嗎?”
小孩:“怕個鬼哦。”
妖怪而已,沒什麽可怕的。
畢竟小孩自己就是個妖怪。
他媽媽是一隻仙鶴,他則是小仙鶴,當然,父親是個普通人類,而母親一直将二人的身份瞞得很好。
母親和父親是再婚,雖然并非親生的老爸,但這男人對自己和媽媽都十分好。
但是——“爹地你再把鼻涕眼淚沾染在我身上我就啄死你哦。”
*
車廂上面出了一個大洞。
奶娃吓得心裏咯噔一聲,咽咽口水。
陌雙卻顯得十分淡然。
他唇角微勾,神情溫和,對于男人的出現也沒有什麽意外。
從車頂跳進車廂的虎妖獰笑地看着二人,聲音低沉陰狠,道:“你是慕蘇弦那家夥的徒弟?”
這目光落在了陌雙身上。
男孩搖搖頭,聳肩道:“我不是。”
随即指着身邊的奧雅:“她才是。”
奶娃:“……”
啧。
奧雅道:“叔叔,真是這人,了解慕蘇弦的人都知道,自從慕蘇弦繼承了門主的職位以後,這家夥就隻收男弟子,不收女弟子了!”
這倒是真的,奧雅負傷沉睡以後,沒過多久青望閣上一任掌門便去世了,慕蘇弦繼承掌門之位,然而座下弟子卻隻收男孩。
青望閣其他長老男女不限,唯獨慕蘇弦,不知道到底那根筋不對。
這件事情是奧雅蘇醒以後謝初講的,講完也着實把奶娃驚了一下。
“他想要飛升不是還差一道雷劫嗎?不過接觸點兒女人,怎麽渡過那七情六欲的劫難啊?”
“我也不知道。”謝初曾經說:“也許慕掌門有他自己的打算。”
*
奶娃沒有撒謊,虎妖也自然隐隐約約聽說過這麽一回事。
男人微微眯眼,動了動鼻子。
和衆多犬科貓科動物一樣,老虎的鼻子也十分靈敏,能夠清楚地辨别一些氣味,進行味道追蹤,它們的視覺聽覺同樣很好,是非常厲害的陸地捕獵能手。
他慢慢俯下身,湊近兩個小孩,似乎在辨别二人身上的味道。
眸光在奧雅和陌雙身上流連一會兒,最終,那道銳利的目光還是死死鎖住了——
奧雅。
“你的身上——”男人陰恻恻開口冷笑道:“有關于慕蘇弦的氣味,比身邊這小子,可濃郁多了啊。”
奧雅:“……”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