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雪冷着臉看向她,心中雖然有氣,但還是決定以敵不動我不動的态度觀望着。
本來就是爲了進來避雨,她也不想多生事端。
再說了紀雨萱現在也是紀家的人,說句難聽的話,以後如果她跟紀尋安可能不是一家人,但人家紀雨萱跟紀尋安卻肯定都是一家人。
她跟紀尋安以後可是要離婚的,可何雅欣跟紀父應該不會離婚,隻要他們倆不離婚,紀雨萱就永遠都是紀尋安名義上的妹妹。
所以有的時候她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說不定得罪了人之後人家還紀家自己是一家人和好了,就好像是她這個外人在挑撥離間似的。
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她正将手裏的包包放下,對着洗手間的鏡子要補補妝,卻聽到旁邊正在補口紅的紀雨萱開了口。
“嫂子,我剛才說那些話你也别生氣,我說的隻不過是實話而已,我媽跟紀叔叔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紀家究竟是個什麽情況,紀叔叔都跟我媽說過,我媽也都清楚的很,也隻不過是表面風光而已,實際上内裏也早有醜聞,隻是一直沒有被曝光罷了。
人人都說紀尋安多麽了不得,可在我看來,他也沒什麽了不得的,隻不過就是投了個好胎,生了個好家世罷了。”
她一邊抹着口紅,仰着下巴對鏡子裏的人不停的說着,嘴巴也一張一合,根本就沒有一副在認真說話的态度,跟韓江雪說話都仿佛是在施舍她一樣。
聽着她說的這些,韓江雪沉默着不說話。
她都不用動腦子想,光聽就知道這紀雨萱是在跟她宣誓主權呢。
紀雨萱的意思是,她才是紀家的女兒,而韓江雪隻不過是紀家的媳婦而已,紀家最終的繼承人也有她的一份。
聽着她這話,像是要把她跟紀尋安夫妻倆趕盡殺絕一樣。
見韓江雪沉默着不說話,紀雨萱仿佛覺得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都起作用了,于是更加的變本加厲。
“嫂子,不是我說,這小輩終究隻是小輩,紀尋安就是在紀氏集團坐再大的職位,那也是在公司裏的事,回到家裏他要是還撐着那個總裁的架子,那可就是他的不對了,我媽媽好歹也是他的繼母,就算他心裏不接受,但對長輩最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之前在宴會上他是如何羞辱我媽媽的事情我都知道,幸虧那天是紀家的家宴,到場的也都是自己家裏的人,否則這種事情要是被傳出去,外面的人還不知道怎麽說他呢。
像他這種不孝順的人,在之前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聽到這裏,韓江雪再也聽不下去了,她将手中剛拿出來的氣墊重重往洗手台上一拍,氣墊盒子瞬間碎裂開來。
她扭頭看向紀雨萱,如星光般璀璨的眼睛,此時正散發着冰冷淩厲的光芒,給人帶來無窮的壓迫感。
“你說夠了沒有!”她的聲音雖輕柔,卻不失剛強,擲地有聲。
紀雨萱看着她那淩厲的目光,心裏有些怕,但還是壯着膽子道:“你瞪什麽瞪啊?難道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
紀雨萱眼神閃躲,看着明明就是一副對韓江雪忌憚的樣子,但嘴上就是會說一些逞能的話。
看着她這幅又慫又怕又不想認慫的樣子,韓江雪嗤之以鼻。
既然這麽怕,那又爲何要去招惹她呢?
見韓江雪還沒有半點要做出回應的樣子,紀雨萱賊心不死,竟然還想出言激她。
“你也隻能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但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麽貨色,你跟紀尋安結婚當初也隻是爲了利用他而使的手段而已。
不過我看你好像很看不起我和我媽,但仔細想想你跟我們又有什麽不一樣呢?也隻不過爲了紀家的錢财而來的罷了,要是紀尋安窮困潦倒,即便是與他有婚約,你還會跟他在一起嗎?”
韓江雪環抱着胳膊,冷眼看着她:“别把我跟你們混作一談,我跟你們可不一樣。”
“呵,自命清高,韓江雪,我最看不起的就是像你這種自命清高的女人了,明明自己什麽都想要,嘴上卻又說着什麽都不要,明明什麽都得到了,卻總是說得到的不是你想要的,一貫的口是心非!
不過要我說,在這一點上你跟紀尋安還真得好好學學,紀尋安最起碼都敢跟讨厭的人翻臉,但你敢嗎?
不過說實話,那紀尋安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不尊敬長輩也不孝敬長輩,空有一副好皮囊。
诶,對了,我聽我媽說,那紀尋安還在婚内出.軌了是嗎?我還聽說他把那女人都帶回家裏來住了,真沒想到,這你也能忍?
看來你真是爲了錢不擇手段啊,不過你确實跟我跟我媽不一樣,我媽就是脾氣再好,也忍受不了這種羞辱,果然是小門小戶裏出來的下賤坯子,自己的老公被别人染指竟然也能……啊!”
紀雨萱還未說完,就發出一聲慘叫。
隻見她頭發淩亂,整個腦袋都往左邊偏移,左臉上還有一道紅紅的巴掌印。
整個人偏着頭,瞪大了眼睛,眼眸中透着一抹不可思議。
她捂着臉像機器人一樣緩慢的轉過頭來看向她,質問:“韓江雪,你居然敢打我!”
隻見韓江雪就站在洗手台邊,居高臨下的環抱着胳膊,面色冷凝,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地投過去。
“是啊,你沒看錯,我就是打你了,怎麽着吧?”
韓江雪這話說的理直氣壯,讓原本就看她不順眼的紀雨萱心中怒氣更盛。
她捂着紅腫的臉頰,胸.前劇烈起伏,呼吸逐漸變得湍急。
“韓江雪,你以爲你是誰?你居然敢甩我巴掌,我紀雨萱要是不還回來,我都不姓紀!”
說着,隻見她揚起胳膊便朝韓江雪這邊奔了過來。
然而她才剛來到韓江雪跟前,那揚起的手便被韓江雪給牢牢的鉗制住了。
同樣是女生,韓江雪的身高可比她高了不止一星半點,在她跟前自然是有極大的壓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