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吃醋?”他笑問道。
聞言,韓江雪嗤笑一聲:“吃醋?紀總怕不是忘了,你我本是協議夫妻,根本就沒什麽感情,何來的吃醋一說?”
他突然擡手再次挑起她的下巴,墨澈眼眸微微眯着,語氣中帶着些許悠然蠱惑的味道。
“雖說是協議夫妻,但大家在一起生活,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難免不會有日久生情的時候。”
他的口吻十分自信,像是笃定了韓江雪對他已經産生了這種感情。
事實上,紀尋安的确有這種自信。
他從小到大都是那個備受矚目的人,相貌俊美,成績非凡,想必從小到大都是受人衆星捧月長大的。
而如今他事業有成,又是墨城的首富,想必墨城但凡知道他名号的女人都想嫁給他。
而韓江雪卻偏偏跟其他女人不一樣。
她知道他的脾性如何,在了解過之後,便不想再與他有絲毫的牽扯。
她輕輕将他往外推了兩下道:“紀總想多了,并沒有您想的那些事情存在,我隻不過是好心的提醒你一句,别把事情弄大了,否則會讓韓氏和紀氏的顔面上過不去,僅此而已。”
她的話語十分笃定,看上去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可這卻讓紀尋安眼中的光芒暗淡了幾分。
他心中納悶,什麽情況?阮少卿不是說她是對他有感情的嗎?
可爲什麽他卻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想到這,他眸中難掩失落。
他長這麽大,見過那麽多女人,都不及韓江雪的脾氣古怪。
第一次有女人敢跟他對着幹,也是第一次在他百般讨好之後依然無動于衷。
紀尋安直到今天才意識到,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樣,所以不能像對待其他女人一樣來對待她。
“呵,随便你說什麽都好,嘴硬的人我也是見多了。”
“沒什麽事就請紀總出去吧,我今天有些累了,想睡覺。”
紀尋安沒挪動腳步,而是定定的看了她一會,正在她想要再次開口催促的時候,他終于出聲了。
“明天晚上和我一起回老宅一趟,有家宴。”
韓江雪倏然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他今晚爲什麽如此匆匆的趕回來,還跟她說這麽多奇怪的話,原來是想讓她一同出席明晚的家宴啊。
吵架歸吵架,拌嘴歸拌嘴,這家宴該去還得去,他們已經沒有裏子了,總得把面子撐起來才行啊。
“知道了,告訴我幾點,我會去的。”
“不用,明晚我去你公司樓下接你,一起過去,免得又被有心人說我們夫妻感情破裂,以此來做文章。”
說完,他轉身離開房間。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韓江雪愣怔一瞬之後,将房門關上了。
她一邊坐着,一邊想着明晚家宴的事情,有些好奇,爲什麽突然要開家宴?
她嫁進紀家都小半年了,紀家似乎從來就沒召開過家宴,也不知道像紀家這樣的大家族,辦起家宴來會是什麽樣子。
第二天下午下班的時候,紀尋安的車子如約出現在韓氏集團公司樓下。
韓江雪準備往外走的時候正好遇上幾個出完外勤回來打卡的員工,那幾個員工看着外面紀尋安的車,一臉熱情的跟韓江雪打招呼。
“董事長,您可真幸福啊,每天下班都有人接。”
“哎,說起來前兩天好像沒見到紀總過來,是出差去了嗎?”
這幾個都是公司裏管理層的人,跟那些普通員工還不一樣,所以敢跟她聊上兩句,開開玩笑什麽的。
聽人問起前幾天紀尋安爲何沒出現,她臉上閃過一抹尴尬。
“前幾天他比較忙,畢竟是公司裏的總裁嘛,所以沒空過來。”
“哦~我就說嘛,那董事長快出去吧,别讓紀總等着急了。”
與幾個員工寒暄過後,她終于出了韓氏大門。
紀尋安真不愧是做戲做全套的人,見她出來了,立刻下車幫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貼心的将她送上車後,他才從車前繞過來上車。
車子緩慢在路上行駛着,兩個人卻沒說任何話。
快到老宅的時候,韓江雪問他。
“今日來參加家宴的都有哪些人啊?我之前見過嗎?有沒有我不認識的?”
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對于未知的宴會,她當然要摸清參與其中的都有什麽人了。
“該認識的你都認識了,如果一會有你不認識的,那就說明對方并不需要你認識,忽略掉就行了,不用搭理。”
聽到他這樣的回答,她心裏便有數了。
看來今晚的宴會上一定有她不認識的人,而且從紀尋安的反應來看,這個人應該跟他關系很不好,至少他對那人是厭惡的很。
這就更讓她感到好奇了,能讓他如此厭惡的人究竟是誰?是什麽身份?
對方能來參加今天的家宴,說明是紀家的人,難道是紀家的某個親戚嗎?
正在她思慮此時的時候,車子已經穩穩停在紀家老宅前。
雖說這裏是老宅,但前兩年剛翻修過一次,所以看着并不老,依然奢華的很。
有傭人上前幫他們打開車門,扶韓江雪下來。
之前韓江雪來過老宅幾次,可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待遇,難道說是因爲今天家宴,所以才特意搞這麽隆重?
想想也對,她前幾次來老宅,每一次都是來這裏挨罵的,紀父向來就不待見她,平時怎麽可能讓傭人還特意來接人呢。
紀尋安将鑰匙遞給一旁的傭人,傭人接了鑰匙,将車開去停車。
而紀尋安則是走到她身邊,突然撐起右邊的胳膊,扭頭看向她。
韓江雪抿了抿唇,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擡手挽住了他。
兩人一起往裏走,走過前廳的院子,越發靠近宴會廳,就越能聽到裏面的歡聲笑語。
韓江雪仔細聽着裏面人群熙攘的動靜,知道今晚來的人不少。
紀尋安帶着她一路往前,路經之處,所有人傭人都恭敬的低頭問好。
韓江雪這才知道,原來老宅裏的傭人居然這麽多,她之前來的時候,就隻有紀父身邊的那個管家招待她。
可想而知,她在紀父眼裏是多不受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