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何郁悶,他不能說,若是說了,阮少卿又該笑話他了。
而阮少卿則是相信了紀尋安以往的酒力,原本以爲他是裝醉,想去韓江雪那找個台階下呢,結果沒想到竟然是真醉了。
“行吧,就算是這樣,那你今天早晨總該是清醒的吧?那麽大一個人睡在你旁邊,你難道就不知道主動一點?”
聞言,紀尋安冷哼道:“呵,人家剛才還跟我挑明了關系,說我們隻是協議夫妻,我又何必上去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阮少卿抿了抿唇,他太了解紀尋安了,既然說到這了,那就沒法再說下去了。
按照紀尋安這樣的傲嬌性子,指定是不會主動去找韓江雪解釋的。
看來這沉重又複雜的任務最後還是落在了他的頭上。
挂斷了電話後,阮少卿便想着要怎麽跟韓江雪和韓江明兩人解釋昨天的事情。
估摸着快到韓江明放學的時候,他甚至還特意去學校門口蹲守韓江明,想在他下課的時候截住他,跟他解釋。
結果沒想到,韓江明見了他扭頭就走,完全不顧他在後面大喊他的名字。
一連幾天,阮少卿都沒成功抓住他,他也沒時間在這裏每天耗,便想着以後有機會了再找他說清楚好了。
然而這一等,便等出事來了。
黃珊流産的那天,韓江雪剛開完股東大會,便接到了阮少卿的電話。
聽到這個消息她是震驚的,她沒想到好好的孩子居然會突然流産。
但驚訝歸驚訝,她到底是不想過多摻和這事。
再說了,黃珊流産跟她有什麽關系?她懷的又不是她的孩子,也不是因爲她才流産的。
可當韓江雪這樣跟阮少卿說的時候,卻聽阮少卿道:“現在問題是黃珊一口咬定是你把她的孩子給弄掉的,在醫院裏吵着嚷着要見你,尋安也沒有辦法,隻好讓我叫你過來問個清楚。”
聽到是紀尋安指使他來叫自己的,韓江雪胸口就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似的不痛快。
“紀尋安他自己沒有手嗎?他想見我還得讓别人來找我?你告訴他,他要是想請我過去,那就讓他自己給我打電話。”
話說完,韓江雪便把電話給挂斷了。
心中湧上一抹不知名的酸楚。
她沒想到紀尋安居然真的會相信黃珊說的胡話。
想想剛才阮少卿說的那些話,她隻覺得可笑。
什麽?說孩子是被她給弄掉的?她這幾天每天都是家和公司兩點一線,每天焦頭爛額的思考着要怎麽爲公司增加營收,哪裏還有時間去管她?
黃珊說這種一戳就能被戳破的謊言,究竟是爲什麽?
然而還沒等她思考出這個問題的答案,紀尋安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喂?”她接起電話,冷聲道了一句。
“是你說讓我親自打電話給你的?”
“是,紀尋安,你一個大男人,想做什麽就直說好嗎,别讓别人替你幹這些得罪人的事。”
她這話說的是一點都不客氣。
“好啊,那我現在不是打電話給你了嗎?想必剛才阮少卿都已經把事情告訴你了吧?那就請你馬上來醫院一趟,把話說清楚。”
“我跟你們沒什麽好說的,黃珊的孩子是怎麽掉的更不關我的事,我這幾天公司和家兩點一線的走着,從來沒去過其他地方,就算你們要找冤大頭,也最起碼打打草稿吧,總得找個有作案時間的人才對吧。”
紀尋安在電話那頭冷哼了一聲:“你自己當然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你說你每天公司跟家裏兩點一線?我可沒見你回過家,誰知道你從公司下班之後又去了什麽地方。”
聞言,韓江雪感覺一口氣梗在喉嚨裏,上不來也下不去,難受的緊。
“總之,現在黃珊指認你就是兇手,就算你不主動來,一會警察也會帶你來的,到底要怎麽來你自己好好想想。”
話落,還沒等韓江雪出聲,他又繼續道:“你不是很注重韓氏的聲譽嗎?要是被狗仔拍到你被警察帶走,你覺得明天的新聞頭條會是什麽樣的?”
“你……”韓江雪氣結。
沒想到這麽長時間過去了,紀尋安還是如此卑鄙,竟然還在拿韓氏來威脅她。
但她很快便冷靜下來,淡聲道:“你得意什麽?韓氏聲譽受損股票下滑,難道對你就沒有影響嗎?我們是夫妻,韓氏和紀氏自然是命運共同體,如果韓氏衰敗了,你覺得紀氏又能興盛多久?
更何況,你是韓氏的股東,韓氏如果真的受到不好的影響,應該也是你不想看到的吧?”
韓江雪的話說的一針見血。
紀尋安的确是韓氏集團的股東,而且持股還不少呢,韓江雪就不信,他真的能做到對韓氏置之不理。
隻聽紀尋安那邊沉默了一瞬,緊接着他道:“呵,我紀氏家大業大,又不止在你韓氏一家公司裏有股份,就算你韓氏真倒了,我還有其他子公司可以賺錢,少你們韓氏一家不少,多你們一家不多。
你跟我是服氣沒錯,但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嗎?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如果犯了罪,那我跟你解除婚姻,這也很合理吧?”
“……”韓江雪後槽牙咬的死死的,不讓自己開口說話,因爲她怕自己一開口就爆粗口。
那邊聽到她這邊沒動靜,還以爲她是默認了,又催促了兩句之後挂斷了電話。
韓江雪沉默須臾,想起剛才紀尋安說的話,他們應該已經報警了,如果自己不主動過去,那不出多長時間就會有警察上門來帶她走。
她到底還是不能不顧及韓氏。
“崔雅,我出去辦點事,公司裏有什麽事記得電話聯系我。”
崔雅還沒來得及問她要去哪裏,需不需要她跟着,韓江雪就拎包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開車來到世安醫院,詢問了前台後得知了黃珊所在的病房,她踩着高跟鞋,噔噔有力的往病房走去。
還沒走到病房,遠遠的她就看到那病房門外一左一右的站着兩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像兩個門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