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紀尋安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冷着臉看向一旁的韓江雪。
“你來酒吧就是爲了見他?”
阮少卿感覺這幾個人的氣氛有些不對勁,連忙上前打圓場道:“尋安你别生氣嘛,江雪是有正事要找星月幫忙,所以才讓我給倆人引薦一下。”
本來阮少卿不開口紀尋安都準備忽略他了,可偏偏他又在這種時候開了口。
“你還有臉說?你把我老婆介紹給其他男人認識,你什麽意思?”
聞言,阮少卿微微一愣。
他原本以爲紀尋安這麽生氣是跟許星月鬧什麽矛盾了,所以才不讓韓江雪跟他認識,卻沒有想到,原來不是什麽鬧矛盾,隻是他單純的吃醋了。
阮少卿差點沒被驚掉下巴,紀尋安是什麽人啊,居然有一天還會吃醋?
察覺到紀尋安的真實心情之後,阮少卿差點沒笑出聲來,他攬過紀尋安的肩膀,将他攬到一邊。
小聲道:“兄弟,倒也不至于吧?你知道吃醋意味着什麽嗎?意味着你對自己的不自信!”
紀尋安眉宇緊鎖起來,毫不留情的拍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你閉嘴。”他沒好氣道。
“诶~别這樣嘛,都是自家兄弟,别因爲你那點不自信傷了大家的和氣,而且剛才我也全程在場,人家星月真的沒其他想法,放心吧。”
阮少卿在這邊剛安慰完紀尋安,又起身對許星月道:“沒事,大家都是兄弟嘛,沒什麽說不開的,你别放在心上,咱們今天要不就在這散了吧,等有時間了再聚。”
紀尋安看向許星月的眼神中仍然帶着些敵意,而許星月一臉的莫名其妙,戴上墨鏡轉身便進了保姆車,連搭理都沒搭理他的。
“得了,我今天的任務也完成了,那我就先走了。”說完,阮少卿又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頭,低聲叮囑道:“對人家溫柔點,你知道你現在的臉色很像鍋底灰嗎?”
“你……”紀尋安剛要發作,卻見阮少卿跑的飛快。
一眨眼的功夫,隻剩他跟韓江雪兩個人了。
“我也走了。”
韓江雪剛轉過身,腕上便多了一隻大手,那隻大手強勁有力,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你放手!”她低聲喝道。
“我不放!”
紀尋安絲毫不理會她的抗議,依然我行我素的将她拽進了車内的副駕駛上。
看着他氣沖沖的發動引擎,韓江雪有些害怕的拽緊身上的安全帶。
“紀尋安,我不明白,爲什麽你總是要在我的事情上使絆子?之前你把李氏的訂單挖過去我就不說了,但現在又阻止我請許星月當嘉賓又是爲什麽?
我真的搞不懂你這個人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你是不是就希望看到我一事無成然後任你擺布的樣子?”
話音剛落,隻聽到一陣急促的刹車聲響起。
韓江雪因爲慣性往前重重的栽了一下,此時她隻慶幸自己戴了安全帶,否則隻怕要被這個瘋子給甩出去了。
原本韓江雪是想發火來着,卻沒想到紀尋安的火氣來的比她的還迅猛。
“韓江雪,你到底有沒有清楚你自己的定位?你是我紀尋安的老婆,你的一舉一動都要牽扯到我身上,從咱倆結婚以來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給我老實本分一點,别讓我們紀家丢臉。
可你呢?你三翻四次的約别的男人見面,一點都不在意你是已婚的身份,你究竟想幹什麽?”
“我跟别人見面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啊,你以爲我們是你和黃珊嗎?”
聽她又提起黃珊,他的眸光變得更加低沉淩厲了。
“黃珊黃珊黃珊,她都離開了你爲什麽還要提起她?”
“怎麽?她離開就不許我提了嗎?她現在離開我也不能當她從來沒出現過,紀尋安,你是富家少爺當得太久了,人世間最普通的道理你都不懂了吧?哪怕是浪子回頭,也不能抹掉曾經是個浪子的事實,就算黃珊這輩子都不出現,也不能抹掉她曾經存在過的事實。”
紀尋安還想開口反駁她,卻被她直接打斷道:“我不想跟你在這吵,我今天回禦墅臨風,你别來找我。”
說完,她推門下車,重新又上了一輛出租車。
看着她逐漸遠去的背影,紀尋安咬緊牙關,狠狠錘了一下方向盤。
慈善晚宴的前一天需要嘉賓到現場彩排,崔雅一聽說韓江雪真的把許星月請來了,十分激動,自告奮勇的就要去盯場子。
韓江雪怎麽會不知道她的心思,默認了讓她去。
到了現場,剛好看到許星月在台上開始确認走位。
他今天穿了一件非常低調的灰色休閑運動服,腦袋上還是扣着一頂鴨舌帽,下巴上還扒着一隻口罩。
雖然他全副武裝,可崔雅還是一眼就認出他的身影。
之前她也曾去機場接機過,不過隻見過他一兩面,每一次她都覺得如果他能看自己一眼,那她真的就心滿意足了。
她就這樣站在會場的正中間,滿眼星光的看着台上的他,看着他的一舉一動,她激動的兩隻手都不自覺的握在身前。
在會場忙碌的人有很多,但像她這樣反應的人還是獨一個。
所以整個會場就她顯得非常紮眼,看向許星月的眼眸動都不帶動一下的。
要說從哪個地理位置看會場最清晰了,那肯定非舞台莫屬了。
平日裏舞台下面站着的人擁簇在一起,誰跟誰恐怕都難分清楚,但當現在舞台下就隻有一個人的時候,許星月看的十分清楚。
台下的那個姑娘,長得眉清目秀,看向他的時候還帶着一雙星星眼,個頭倒是不高,扔在人堆裏應該也不是什麽紮眼的角色,但此刻就她一個人站在會場中央,讓人想看不見都難。
在台上踩完點後,助理上前給他遞上一瓶礦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