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新婚之夜他就把秘書帶進我們婚房嬉笑作樂,他還把他在外面養的女人帶回家,跟那個女人合起夥來欺負我,看我笑話,不許我跟任何異性走的近,隻要我身邊出現異性,他就覺得那人是我的奸夫。”
回憶起之前發生的種種,韓江雪此時心裏隻有懊悔和對紀尋安的厭惡。
“這些是你跟他之間不愉快的事情,那你們相處這麽長時間,他就沒有對你好的時候嗎?如果有的話說說看。”範桃試圖将她帶離當下的思維困境。
“對我好的時候……”她的聲音逐漸變小,努力在腦海中搜刮着。
“他幫我把弟弟送出國治療,我在酒會上被人說壞話,他轉臉就把那人的公司給收購了,他朋友說那是爲了我,可我覺得這根本不可能,他讨厭我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爲了我如此大費周章。
還有……在我差點被侵犯的時候,是他及時出現救了我,我在發布會上被突然的闖入者爲難,也是他及時出現幫我拜托了困境,後來他父親爲此事責罵我,他也曾替我說過話。”
這些時刻是她能感受到紀尋安唯一的一丁點溫暖時刻了,也隻有在這種時候,她才覺得他是個可以正常交流的人。
“所以你們相處中還是有比較愉快的時候,對吧?”
“可是在這些時候之後,他總是變本加厲的讓我難堪,比如之前他朋友說他是爲了我才把李氏集團收購了,原本我想請他吃個飯以示感謝,他明明答應了我會來,但他讓我一個人在餐廳裏等了兩個多小時,而他自己卻在家裏跟他養的那個女人翻雲覆雨。”
現在想起她開門撞見的那副場面,她還是覺得惡心。
“其實,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樣的,就像莎士比亞說的那樣,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抛開想法不談,他也是實實在在爲你做了很多事情對嗎?”
韓江雪沉默片刻,點頭道:“對。”
紀尋安的确是幫了她很多事情,這一點她不能否認。
“但是你覺得他做這些事就是爲了以後能更好的欺壓你對嗎?”
“事實上……他也的确是這麽做的。”
“可說到底,你也不是他,你并不知道他内心的真實想法到底是不是想變本加厲的欺壓你,或許他心裏并不是這樣想的呢?他隻是不希望看到你出事,他喜歡你,所以想保護你?”
聞言,韓江雪唇角扯出一抹苦笑,她覺得範桃的推測有些好笑。
“他喜歡我?怎麽可能呢,他讨厭死了我,要不是我霸占着紀夫人的位子,他早就可以跟他養在家裏的那個女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他還時常拿我弟弟來威脅我,說我要是不聽話給他丢臉,他就要毀掉我弟弟和韓氏集團,如果這是喜歡,那我甯願他别喜歡我,我受不起這樣的喜歡。”
“每個人的表達方式不一樣,或許他隻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内心的這種喜歡,所以就用各種強迫手段,讓你不許跟其他異性接觸,爲了達到這個目的,甚至連威脅的手段都用上了,你平時對他是什麽态度?”
以範桃對韓江雪的了解,她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這個紀尋安這樣硬來,反倒會激起她的反抗,從她剛才描述的話語也能聽出來,她對紀尋安的情緒全是負面的。
雖然已經料到,但她這樣問是爲了讓韓江雪自己說出來,意識到她自己對紀尋安的态度如何。
“他都那樣對我,我又不是聖人,自然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是啊,你看你自己都說對他的态度也不好,他要求你不許跟其他異性接觸,不許給他丢臉,但從你這得到的反饋是冷眼以對,他隻能用他能想到的各種手段來威脅你讓你乖乖聽話,比如你剛才所說的威脅。”
“範桃姐,那你是什麽意思?難道他那樣對我,我還要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嗎?”韓江雪的身體從她懷裏退了出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範桃将她重新擁回來,輕輕在她背上拍了兩下以示安撫:“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們兩個性格都比較強勢,吵架的時候話趕話可能就口不擇言了,或許你可以嘗試一下冷靜下來和他好好溝通,他怎麽說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跟他講道理或許講得通呢。”
她這話剛說完,韓江雪的腦袋像撥浪鼓一樣搖擺:“不,我現在不想看見他,他讓我感到害怕。”
範桃輕輕撫摸着她的背,柔聲問道:“怎麽了?他爲什麽讓你感到害怕呢?他對你做了什麽?”
“他……他想對我用強的,我不願意,他的力氣很大,我根本反抗不了,沒有人能幫我,讓我感覺又回到了三年前……那個晚上……”說着,韓江雪的身體突然顫抖了一下。
範桃将她抱得緊緊的,安慰道:“别怕,不會的,那種事情以後不會再出現了,有我保護你呢,現在在你身邊的隻有我,時間不早了,你安心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什麽事都會過去的。”
韓江雪聽話的閉上眼睛,但她的手卻死死的揪住範桃的睡衣,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的呼吸終于平穩下來,可她的手卻依舊攥的牢牢的。
——
第二天一早,紀尋安回到别墅,身上還帶着些許酒氣,眼底隐約可見淡淡的黑眼圈。
正在廚房煮湯的黃珊一見,立刻迎了上去,跟紀尋安告狀:“尋安,你可算回來了,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你走了之後,韓小姐就被一輛豪車接走了,也不知道接她的人是誰,跟她是什麽關系,居然大半夜的也能來跑一趟。”
聽到黃珊的話,紀尋安原本已經平靜的心底霎時間一陣煩躁,他黑着一張臉瞪了黃珊一眼,吓得她頓時沒敢再說話。
紀尋安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後便要出門。
“紀少,你不在家吃飯了啊?”黃珊在後面喊着,紀尋安卻充耳不聞,一腳油門便向公司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