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謝謝”,紀尋安蓦然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是該跟彼此說“謝謝”“不客氣”的夫妻。
想到這,他剛恢複如常的臉色頓時又黑下來,冷聲對韓江雪說道:“你老老實實不給我惹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說完,從韓江雪身側擦肩而過。
韓江雪無奈的揚了揚眉,她就知道紀尋安剛才是在逢場作戲,不過沒關系,她還有正事沒處理完呢……
她盯着剛才韓施遠去的方向,擡腳便往同一方向走去,旁邊的崔雅意識到不對,忍不住上前問道:“董事長,您要去哪啊?”
“我去看看我表姐,你忙你的去,不用管我。”
“哦哦。”
崔雅嘴上雖然應着,但心裏還是有點擔心,等韓江雪徹底離開之後,她才悄悄的跟了上去。
韓江雪一路尾随着韓施,來到了會場外面的衛生間門外,聽到裏面傳來了嘩啦啦的流水聲,她眸光驟然陰沉下來,推門走了進去。
韓施隻以爲是别人也來衛生間裏補妝,聽到響動後也依然自顧自的低頭清理着衣服。
直到她聽到衛生間的門被反鎖,她才意識到事情似乎有點不對。
韓施猛地擡頭,一眼便看見鏡子裏那張出現在她身後的臉。
見是韓江雪,她頓時沒好氣道:“韓江雪?你過來幹什麽?難不成是要過來幫我洗衣服?”
韓江雪并未回答她的話,而是站在原地,一雙充斥着冰冷的幽深碧眸冷淡的看向她,面無表情的模樣有些可怕。
見她不理會自己,韓施皺着眉頭看向她,覺得此刻的她似乎與平時有些不一樣,但又說不出是哪裏不一樣。
“你瞪着我做什麽?問你話呢,你啞巴了?我告訴你,别以爲你是紀尋安的老婆我就怕了你,你爸媽都死了,你嫁一個有錢的老公也保不住韓氏,韓氏董事長的位子隻能是我爸的,你要是還識相,就趕緊讓位出來,别讓我們兩家動手鬧得太難看。”
韓施的聲音高亢而又尖銳,像是一隻亢奮的狐狸在韓江雪面前耀武揚威。
衛生間外——
剛剛趕來的崔雅正好聽見了韓施這番威脅的話語,心中猛然一沉,害怕韓江雪在裏面會吃虧。
兩隻手緊張的攥緊了拳頭,她突然想到剛才紀尋安護着韓江雪的模樣,迅速轉身回了宴會廳。
宴會廳内,紀尋安正在跟其他人談商業上的事情。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崔雅上前帶着歉意的笑容對兩人說道,随後又對紀尋安道:“紀總,我有事找您。”
那人很識趣的向紀尋安舉了舉酒杯道:“那我們一會再聊。”
紀尋安微微點頭,目送那人離開之後,困惑的看向崔雅。
“紀總,我是韓董的助理,剛才韓董跟着韓施小姐一起去衛生間了,我聽見韓施小姐在對我們韓董放狠話,我們韓董手無縛雞之力的,我怕她們發生争吵韓董會吃虧,紀總,您能跟我過去看看嗎?”
崔雅雙眉死死擰在一起,語氣有些着急,剛才還是小跑過來的,說話的時候還喘着粗氣。
見她這幅着急的樣子,紀尋安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神色陡然一緊,冷聲道:“她們在哪?帶我過去!”
“好,紀總這邊。”
見他答應了,崔雅神情終于放松一瞬,帶着紀尋安便往衛生間的方向趕。
衛生間内——
韓江雪聽着韓施剛才那番腦殘發言,唇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冷聲道:“所以,這就是你造謠我跟紀尋安感情破裂的理由?”
聞言,韓施怔住,臉色瞬間煞白,仿佛突然遭到天外的一巴掌,整個人都有點回不過神來。
怎麽回事?韓江雪怎麽會知道是她寫的那片八卦文章?
明明她很謹慎很小心,明明她是用筆名寫的啊,她那個叫時年的筆名除了黃珊以外誰也不知道啊!
而黃珊是不可能出賣她的,否則黃珊豈不是自爆了?
看着韓施這幅又驚訝又困惑的樣子,韓江雪十分滿意的挑了挑眉。
“怎麽?沒想到我會查出那文章的作者是你?時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這幅受驚吓的表情是什麽意思?虧心事做多了,還怕鬼敲門嗎?”
韓施的指尖微微顫抖,她表情驟然一變,依然高昂着腦袋,一不做二不休道:“沒錯,是我寫的,那又怎樣?你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你能做什麽?你什麽都做不了!本來韓氏因爲這件绯聞在外聲譽就有所下滑,若是再爆出姐妹反目的新聞,你覺得誰還會和韓氏合作?”
韓江雪微微垂下眼簾,韓施說的沒錯,現在的韓氏已經經不起再一次的打擊了,她也不可能主動曝光這些事讓本就形勢不好的韓氏雪上加霜。
“你說的對,韓氏不能再爆出負面新聞了,但你做的這些事不能就這麽算了。”韓江雪抱着胳膊,秀麗的雙眸看向她時瞬間幽暗,薄唇微微一側上揚,似笑非笑的表情充滿了邪魅氣息。
她朝韓施所在的方向慢慢靠近過去。
韓施見到她這幅表情,一時有些心慌:“你什麽意思?你想幹嘛?”
韓江雪眼色突然一凜,擡手便扯住韓施的長發,用力将她的腦袋往洗手池裏摁。
洗手池裏有韓施剛才想處理污漬而放滿的水。
“嗚……”韓施被摁在水裏開不了口,隻能發出嗚嗚聲。
衛生間外——
崔雅帶着紀尋安剛到,便聽見裏面傳來“嗚嗚”的聲音。
紀尋安眉宇間戾氣驟然加重,眼底閃過一絲寒意,他正要上前将門踹開,卻聽見裏頭又傳出韓江雪的聲音。
“我不會讓韓氏陷入兩難的境地,可這并不影響我教訓你!”
說着,她将韓施的腦袋從洗手池裏撈出來,滿意的看着對方滿臉水珠,妝容全花的狼狽模樣。
韓施想掙脫開她,可隻要稍微一動,韓江雪手上的力道就會加重,頭皮疼的讓她沒辦法再有任何的掙紮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