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真的隻是湊巧嗎?
她心中萌生了一個想法,會不會是紀尋安早就想要對李氏發難,他提出這種看似無理的要求隻是想保護韓氏集團?
腦海中蹦出這樣的念頭後又被她否認掉。
不,怎麽可能,那可是紀尋安,他不是一貫讨厭她嗎?不給她使絆子就不錯了,怎麽可能還會保護她保護韓氏呢?
——
李氏集團辦公大樓内一片荒涼,地上各處散落着文件,偶爾有人走過也是行色匆匆。
一雙黑色皮鞋踩着地上的文件,朝總裁辦公室的方向邁着沉穩有力的步伐。
李總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顯得有些木讷,似是不能從破産的悲痛中反應過來,聽到有腳步聲靠近,他看向門口,來人讓他的眼中露出些許憤恨。
“紀尋安,都這種時候了,你還來這裏幹什麽?是來看我笑話的嗎?”他的聲音有些虛弱,面容憔悴,頭上又添了幾根白發。
對比之下,紀尋安修長的手半插在西褲裏,筆挺的西服讓他整個人顯得更加意氣風發。
聽到李總的話,他勾唇一笑:“看你笑話?你還沒資格讓我爲你浪費這麽多時間,畢竟你的笑話太多了,一天兩天可看不完,我隻不過是來看看我的新辦公樓,剛好用它來作爲我新公司的辦公地,不過這個裝修還是太老派,我不喜歡,改天得讓人翻了重修。”
李總聽完,心裏更加悲憤,他的眼睛緊盯着紀尋安,似乎是想用盡全身力氣把這個人看穿看透。
“其實,那筆訂單就是你故意給我下的套,對吧?你的訂單數量那麽多,我的原材料庫存不足,就得向外采購,可墨城能有大量芯片儲備的目前也隻有韓氏集團,你跟我合作的條件是不讓我跟韓氏有合作,這是料定了我一個月内不可能如數交貨,早就等着挖好坑等我跳了。”
紀尋安英俊的臉龐帶着邪魅而又有點玩世不恭的微笑。
“不愧是李總,果然有幾分頭腦,隻可惜你發現的太晚了。”
見紀尋安承認了,李總的情緒有些激動,他終于從癱軟的狀态坐起來,問道:“我不明白,我們李氏之前跟紀氏從未有過合作,更沒有得罪過紀氏,你爲什麽要這樣趕盡殺絕?”
“你是沒有得罪過紀氏,可你得罪過我啊。”他的嗓音低沉,聲音雖小,卻帶着十足的危險氣息。
李總依然不解:“我什麽時候得罪過你?就是因爲知道你是紀尋安,所以每次見到你除了阿谀奉承沒别的,我怎麽可能得罪過你?”
紀尋安垂眸擺弄着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英俊的面容上籠罩一層冰霜。
“看來李總記性不太好,要不要我提醒你啊?華悅的酒會,樓梯間的拐角,你跟你的助理都說過些什麽?”
李總的心咯噔一聲沉了下去,他在樓梯間裏說的那些話,紀尋安果然都聽到了!
“爲什麽?你不是根本就不在意韓江雪嗎?難道外界傳言的那些都是假的?”
“外界傳言過什麽我不知道,我也沒興趣知道,我隻知道韓江雪是我紀尋安的妻子,夫妻本來就榮辱與共,你侮辱她就是在侮辱我。
你既然敢動不該動的心思,就得承受随之而來的後果。”
說到這,紀尋安的話戛然而止,突然上前兩步,站在李總跟前,居高臨下的睥睨着他。
“給我好好記住了,别說韓江雪是我紀家的人,就是我紀家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有我紀尋安護着,不是你能随便觊觎的。”
說完,紀尋安輕蔑的瞥了他一眼,在他瞠目結舌的注視下轉身離開。
原本已經撐着坐起來的李總這一下又癱回了椅子上,兩隻眼直愣愣的盯着天花闆,眼角留下懊悔的淚水。
——
韓氏集團總裁辦。
韓江雪坐在辦公室裏想了半天,對于李氏破産一事仍然百思不得其解,不管怎麽想都不該是表面看上去的這樣簡單。
“崔雅,備車。”她拾起辦公桌上的内線座機,對崔雅吩咐道。
“好的董事長,不過您要去哪呢?”
“紀氏集團。”
再次來到紀氏大樓,韓江雪一進門,就被前台給認了出來。
“紀總夫人,您怎麽來了?”前台的小妹上前詢問道。
“紀總在公司嗎?”她淡聲問道。
“紀總剛才有事出去了,不過唐助理在公司呢,您稍等我讓他下來接您。”
前台的電話打上去沒一會,唐書便從樓上下來了。
“夫人,您要不上樓等一會,紀總應該一會就回來了。”
“不用了,我今天過來不是找他的,是找你的。”
她的話讓唐書有些意外。
“您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韓江雪環顧了下四周,聲量驟減:“能借一步說話嗎?”
唐書見她神神秘秘的樣子,便帶着她來到一樓空置的茶水間。
“您有什麽事?”唐書問。
韓江雪抿了抿唇,試探性的道:“我跟你們紀總雖然是夫妻,但生意上的事我們很少互相幹涉,不過我聽說李氏破産一事跟紀尋安有關聯,其中好像還跟韓氏沾點關系,你整天跟在紀總身邊,知道具體情況嗎?”
聽她原來是問這個,唐書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藏匿于冰冷鏡片後方的眼眸中劃過一抹了然。
“上次在酒會上您與李總攀談之後,李總在暗處說了一些不堪入耳的意.淫之語,恰巧被路過的紀總聽見了,所以……”
唐書将事情原本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給韓江雪聽,聽完她隻覺得不可思議。
紀尋安竟然真是爲了她才做的這些事?!
可他不是一向很讨厭她的嗎?這一次爲什麽會爲她出手?而且還恰到好處的保護了韓氏集團。
之前她還誤會他是爲了打壓自己,所以才不讓李氏和韓氏有生意往來,沒想到竟是爲了保護韓氏才故意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