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一個陌生人居然有情有義到如此地步。
而勇哥聽到這話,稍顯震驚,他瞪大眼睛掃了掃莫哥和韓江雪,随後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
“哦~莫哥,你要是早說這小妞是你的菜,我不就不會莽撞了嘛,都是男人,我懂的,你們好好玩啊,好好玩。”說着,他還擡手拍了拍莫哥的肩膀,眼中劃過一絲狡黠。
看着勇哥轉身離開的身影,韓江雪心裏有些惴惴不安,他就這麽走了?爲什麽總感覺事情沒這麽簡單?
“你沒事吧?”
一道低沉溫潤的聲音傳來,韓江雪回身對他感激道:“剛剛謝謝你。”
“不用謝,這是我的地盤,保護美女是我的責任,我叫莫乘風,剛才發生那種事也是我的疏忽,能請你喝一杯嗎?就當是我的賠罪。”
他豐神俊朗,舉止大方,周身散發着不羁的氣場,卻又能很好的拿捏與人相處的分寸感。
“莫哥說笑了,喝酒也該是我請你呀。”韓江雪這話就是同意了。
兩人坐在吧台上,各自手裏的高腳杯輕輕一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韓江雪輕抿了一口酒,慢條斯理的詢問道:“莫哥,你說這地方是你的,那你知不知道有個叫黃珊的賣酒女?”
聞言,莫乘風略微思索道:“好像是有這麽個人,但人事經理跟我說她剛辭職,怎麽?你找她有事?”
一聽說黃珊辭了職,韓江雪晃動酒杯的動作倏然一頓,捏着杯腳的指尖因用力而變得泛白。
“她辭職了?爲什麽?”
或許是她的情緒略顯激動,莫乘風有些詫異的擡了擡眉:“你好像很在意她,她欠你錢了?”
意識到自己的失态,韓江雪擡手捋了下耳邊的碎發,唇角扯出微笑:“沒有,隻是和她有過一面之緣而已。”
她眸光微沉,聯想到剛才聽到那兩個服務員的話,看來這黃珊剛攀上紀尋安就甩手準備當闊太太了,連工作都辭了。
“想什麽呢?來我這裏就是放松,其他的以後再說。”說着,莫乘風又往她的酒杯裏倒了些酒。
角落裏的某處,一個戴着黑色鴨舌帽的人正舉着手機,恰好把他們這幅相談甚歡的畫面給拍了下來……
韓江雪和莫乘風喝到淩晨才散場,他執意要送她回家,卻被她拒絕了。
雖然喝了酒,可她的頭腦還保有清醒的意識,沒必要跟剛認識的人暴露自己的住址。
韓江雪打車回到紀家别墅,她腳步虛晃的進了門,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去了二樓主卧。
周圍安靜的可怕,隻能聽到她自己的腳步聲。
她一邊走一邊想,紀尋安應該已經跟黃珊睡在一起了吧?
想到這裏,她眸光中透着一股無力,這樣也好,他的心思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就不會想着來找她的麻煩了。
房間裏一片漆黑,她還沒來得及開燈,下巴就被一隻大手鉗制住。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倒吸一口冷氣,雙手迅速攥住那隻粗壯的手腕,忍着下巴傳來的痛感問道:“是誰在我房間?”
“我說過,這不隻是你的房間,也是我的!”
一道帶着怒氣的聲音傳來,韓江雪身形一僵。
紀尋安?他怎麽會在這?
“紀尋安……你在這幹嘛?”她扒着他的大手,艱難的發出聲音。
“我倒是想問問你,這麽晚了你怎麽才回來?在外面跟哪個野男人風花雪月呢?”
他忽然逼近,韓江雪甚至都能感受到他噴灑出的灼熱氣息,她貝齒緊咬,擡手用力在他面門上猛推一把,下巴終于脫離了他的鉗制。
她迅速将房間裏的燈打開,看見他面無表情的俊臉,眼裏若有似無的閃着寒冰,看上去十分生氣的模樣。
“紀尋安,你瘋了?”她秀眉緊蹙,原本溫柔似水的眸子正憤恨的瞪着他,臉色氣的慘白。
紀尋安忽然勾唇發出冷笑:“我瘋了?你看看到底是誰瘋了?!”
說着,他轉身從旁邊桌上拿過一沓照片甩在她身上。
韓江雪皺眉拾起一張照片,心中陡然一驚。
照片上赫然是她在酒吧和莫乘風在一起喝酒說笑的情景,由于拍攝角度問題,看上去就像是莫乘風在摟着她一樣。
“這才多長時間你就耐不住寂寞了?找男人都不避嫌了?能不能稍微遮掩一下,别給我丢臉!”
他臉沉得像黑鍋底,那兩道充滿責怪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栗。
原本韓江雪是想解釋的,可聽他這一番話,她什麽都不想解釋了。
她忽然冷笑出聲,在紀尋安詫異的目光中開了口。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我再饑不擇食也不會把從大街上遇到的男人随便帶回家裏來,真正丢臉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她的眼眶有些泛紅,看向他的目光有些憤然。
新婚之夜跟秘書在新房裏卿卿我我的是他,把外面的女人帶回家來的也是他,他到底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指責她?
見她絲毫不覺有錯,甚至還理直氣壯的頂嘴,紀尋安心頭之火頓時冒的更盛。
他大步上前,将她抵在牆角處,森冷的眼眸如鷹眼一般銳利,沉郁的嗓音帶着幾分嘲弄的冷意。
對她警告道:“韓江雪,别以爲嫁進我紀家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隻要你還是我紀尋安的妻子,就别想動這些歪心思,你也不想紀氏從韓氏撤資吧?”
聽到事關韓氏集團,韓江雪心猛然一沉。
“紀尋安,你也就這點本事,除了威脅你還會什麽?”
他冷笑:“對付你?這點本事就夠了,你嫁給我不就是爲了我紀家的權勢嗎?那就乖乖聽話,少給我搞這些幺蛾子!”
他警告的話語還在耳畔回響,她整個人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裏,從頭涼到腳,原本還憤然瞪着他的目光也頓時失去了神采。
看着她這失魂落魄的模樣,紀尋安滿意的松開了手,冷漠的掃了她一眼後轉身出了房間。
韓江雪脫力的順着牆壁滑下來,眼眶裏的晶瑩滑落。
他總能精準的抓住她的命門,每次都能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