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紀氏集團股份變動的問題,你爲什麽要跟她商量,而我這個紀氏集團的董事之一卻并不知情?你是否開過董事會研讨這個問題?還是隻跟何雅欣商量一下就提出來了?”
紀尋安的聲音傳來,讓紀明成跟何雅欣臉上多了些警惕。
尤其是紀明成那臉上的神情,就像是随時要做好跟紀尋安撕逼的準備一樣。
“就算我要給,給的也是我自己的股份,我不跟我老婆商議,難道還要跟你商議嗎?”
紀明成這話聽上去似乎沒什麽問題,但其實有很大的問題。
“當然要商議,但不能隻是跟我商議,而是要跟董事會的所有成員開會集議,你該不會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是什麽了吧?”
韓江雪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聽着紀尋安的發言,唇角微不可見的揚起一抹悠揚的弧度。
紀明成跟紀尋安此時在這裏,兩個人的父子身份好像對調了一般。
紀明成被問這種問題,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釁,自然是要下意識反駁的。
“我當然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這個問題應該是我來問你才對吧?紀尋安,你還知道你自己是誰嗎?你還知道你爸是誰嗎?”
“我當然知道自己是誰,但是您除了我爸的身份,可還知道自己有什麽其他身份嗎?紀明成,你可别忘了,你是紀氏集團的董事長,你的股份變更是要董事會集議的,也要對外做出公告的。
你在董事長的位子上坐了這麽多年,該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難道還要我提醒你嗎?
我看你是跟沒規矩的人在一起久了,就真的不懂規矩了。”
說到這的時候,紀尋安還特意扭頭看了紀明成身邊的何雅欣一眼,意有所指。
何雅欣輕輕拉了下紀明成,輕巧的往他身後躲去。
“放肆!你個逆子越來越沒規矩了!你何阿姨多好?你對她再不禮貌她也從來沒說過你隻言片語,結果你呢?你一直以來都是怎麽對她的?她現在是你的繼母,我不指望你能對她多好,但最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的吧!”
“她對我沒有怨言那是她應該做的,你可别忘了,當年我媽沒下來手術台是爲什麽?就算你們都忘了,我可忘不了,現在她在我這裏忍氣吞聲,那是因爲她知道自己當年做的事有多可惡。
若是她再不懂得隐忍,那也就别怪對她不客氣。”
對于當年的事,紀明成就算沒有真心愛過紀尋安的媽媽,但好歹也是那麽多年的夫妻,紀尋安的媽媽爲這種事下不了手術台,在他心裏當然不是半分愧疚都沒有的。
可當年的事已經過去那麽長時間了,紀尋安的母親去世時的情景也已經在他記憶裏漸漸淡去,可紀尋安日日就在眼前,紀尋安做的這些事,說的這些話,讓他十分生氣。
“是啊,我當然記得你母親當初是如何去世的,你不也就是仗着我對你母親的這份愧疚,所以才敢在我面前爲所欲爲,大逆不道的嗎?”
紀明成的聲音有些許疲累,語氣中又帶着幾分無奈,仿佛對紀尋安這個兒子失望至極了。
或許其他人聽了這話會對紀明成覺得同情,可紀尋安并不如此。
他非但不覺得有任何的同情之感,甚至還要對紀明成加以嘲諷。
“大逆不道?何爲大逆不道?對于你來說,我提醒你切勿聽信讒言,這就是所謂的大逆不道?難道我作爲你的兒子,作爲紀氏的繼承人,要眼睜睜的看着你受人蠱惑,做出各種糊塗事來嗎?”
“什麽受人蠱惑,你說話未免也太難聽了一些!我跟你何阿姨在一起,從來都是互相尊重,她也從未蠱惑過我什麽,若說蠱惑,我倒還覺得你受了這韓江雪的蠱惑呢,在旁的事上挺聰明機敏的一個人,怎麽一遇上她的事你就不帶腦子了呢?
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藥,讓你能這樣爲她!”
聽着兩父子的對話,韓江雪隻覺得腦袋疼。
這兩個人各說各的理,聽起來好像都沒問題,也好像都有道理的樣子,但她還是覺得紀明成完全是在這裏瞎扯淡。
她哪裏給紀尋安下過什麽蠱?
再說了,她也沒覺得紀尋安對她有什麽不一樣啊,在她看來,紀尋安不管在什麽時候都是帶着腦子的,怎麽可能會不帶腦子呢?
紀明成找這些借口,無非就是想把自己類比成紀尋安,想讓紀尋安能夠切身體會他的難處,能理解他跟何雅欣兩個人的感情罷了。
“呵,别拿我跟你相提并論,我跟江雪是正兒八經的夫妻,你們也是?”
紀尋安的眼眸迸射出寒澈的光芒,他這一句話成功把對方兩個人給問住了。
紀明成看到他的眼睛,眼底泛起一陣心虛之色,他跟何雅欣不約而同的陷入了沉默。
“你今日來所爲何事,我大概也能猜到幾分,但我勸你還是不必再提,閻文對江雪做的那些事,就算江雪不追究,我也一定會追究到底,不管你開出什麽樣的條件。
還有,你若是實在沒有拿得出手的好處,那就不要拿,你拿紀氏集團的股份出來是什麽意思?
我是紀氏集團的繼承人,現在你所擁有的的股份,将來都會是我的,她作爲我的妻子,自然是要和我共同繼承的紀氏集團的股份,所以你給的這些,早晚都是我們的,我們等得起。”
紀尋安這話一出,紀明成頓時怒了,指着他的鼻尖便教訓道:“你這個逆子,你是想氣死……咳咳……”
韓江雪心中一顫,也沒想到紀尋安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這種話不是明顯就是要咒紀明成早日歸天嗎。
驚訝之餘,她又覺得挺好笑的,也不知道他是在說氣話還是真的這樣想,又覺得看到這對父子整天掐過來掐過去的,心情忽然就明朗了許多。
就算紀尋安不幫她說話,她也不會被紀明成跟何雅欣兩個人欺負的,但既然他願意來幫自己,那有什麽髒活累活自然要他來做了。
畢竟人家是親父子,有吵都吵不散的血緣關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