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成跟何雅欣一聽說她要十字繡,不約而同的愣了一下。
不太明白她爲何突然要十字繡?
他們接下來準備談的事情跟十字繡也沒什麽關系啊。
但張媽還是把十字繡給她找來了,韓江雪接過十字繡,開始認真研究起十字繡的各種針法,甚至還開始認真的捋線。
張媽和其他傭人趕緊上前将桌上的飯菜全都收拾下去,好讓韓江雪堂而皇之的把十字繡鋪在餐桌上。
而對面的紀明成跟何雅欣可算是知道爲什麽她要拿十字繡了,因爲有了十字繡,她就可以忽略掉他們,不管他們了。
紀明成冷冷道:“這就是你們韓家的好教養?你父母就是這樣教你待客之道的?”
韓江雪不慌不忙的将棉線引針,成功穿完線後,才緩緩開口。
“我們韓家的待客之道自然不是這樣,但就今天而言,你們兩個對我來說也不是客人,所以我也沒必要拿出我的待客之道來招待你們吧?”
她這話說的是一點毛病都沒有,對于她來說,紀明成跟何雅欣的确不是客人,而是有求于她的人,所以她根本就不用拿他們當客人來看。
紀明成似乎對她這種說法不是很認同,正準備出言教訓,卻聽她道:“二位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我很忙,不是一直都有時間陪你們在這耗的。”
她想速戰速決,不想再跟他們過多啰嗦。
紀明成愣了一下,嘴上還是想教育她一下,可又想到今天他是來求人的,于是幹脆就放棄了,直接将今日來此處的目的說了出來。
“昨天的事情讓你受委屈了,不過你看你也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沒有很大的事情,那咱們這個事能不能不要追究了啊?”
紀明成或許知道他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所以說的時候有點莫名的心虛。
他也知道像這種要求要是說給紀尋安聽,紀尋安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所以他們才特意挑了紀尋安不在家的時間過來,專門跟韓江雪商議這些事。
他們覺得韓江雪是紀家的兒媳婦,既然嫁進紀家來了,那就該以紀家爲首,以紀家爲主,什麽事都該遷就着紀家,這樣才是一個合格兒媳婦的标準。
殊不知,他們的算盤可是打錯了。
韓江雪可不是那種會任人拿捏的人,即便這個人是她的公公婆婆。
她也不會覺得嫁進了紀家就要一切以紀家爲首,對于她來說,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還是她自己。
如果她連她自己都不愛,那還談什麽愛别人呢?
如果她連她自己都照顧不好,那還怎麽去照顧别人?
一直以來,她都是這樣認爲的。
隻要她自己不想做的事,那就沒有人可以逼她做事。
所以說紀明成這次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可是大大的失策。
經過紀明成剛才說的那番話,韓江雪也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了。
隻見她不緊不慢的穿針引線,随口道:“這件事情不是我一個人就做得了主的,還牽扯着紀氏集團和尋安的利益,也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的。”
紀明成一聽她要拉上紀尋安出來當擋箭牌,趕緊道:“不不不,這件事最主要的受害人自然是你,尋安跟你的關系那麽好,你說什麽他肯定沒有意見。”
紀明成的表現太過明顯,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忌憚紀尋安的,韓江雪微微垂下眼簾,了然于心。
反正今日之事若是她有不想應承的,就直接往紀尋安身上扯就對了。
“您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好嗎,出嫁從夫,我們家裏有什麽大事一般都是紀尋安來拿主意的,我就隻負責聽他的而已。”
韓江雪三兩句話就把所有事都推在紀尋安身上了。
雖然在别人看來可能她身爲女主人卻一點掌管家事的主母特權都沒有,但在這種情況下,面子什麽的還有什麽用?當然還是先拜托這兩個麻煩精更要緊了。
至于面子嘛。
反正日子是她跟紀尋安自己過的,他們小兩口究竟要怎麽過日子,當然還是他們自己怎麽開心怎麽來了,難不成還要聽其他人的嗎?
那是他們内部需要解決的事,不用于旁人說。
一直在旁邊沉默的何雅欣似乎是聽出了韓江雪口中的推脫之詞,生怕今天來這裏的目的落空,便趕緊開口。
“老話是這樣說的沒錯,但現在不都是新社會了嗎?人家說的好,這女人也能頂起半邊天了,好多人家家裏都是女主人說了算,你也算是紀家的女主人,自然也有話語權。”
何雅欣笑着奉承着她,看上去說的好像真的似的。
不過她說這話也有幾分可信之處,韓江雪相信,在紀家,她肯定是主家掌權的那個,光看紀父對她有多麽上心就知道了。
何雅欣還生怕自己說的這些不夠,于是又補充道:“而且看的出來,尋安對你那可是寶貝的很,你是他枕邊人,跟他說幾句軟和話,撒撒嬌,他肯定什麽都聽你的。”
聽到這裏韓江雪隻覺得搞笑,她跟紀尋安的相處方式如何他們是怎麽知道的?還撒撒嬌……
她撒不撒嬌都不管他們的事,再說了,她跟紀尋安撒嬌,那是他們夫妻間的閨房情趣,她爲什麽要爲了不相幹的人跟紀尋安撒嬌?
“說來說去,您二位今日來此到底是想做什麽的?”
韓江雪又問了一遍。
“就是希望你能不要追究閻文對你做的那些事情。”紀明成直截了當的開口道。
“如果我不追究,有什麽好處嗎?”
她直接問好處是他們兩個沒想到的,有想過她這樣,但沒想到她竟然這麽直白,對自己的追名逐利之心竟然如此絲毫不加遮掩。
“隻要你不追究這件事,我可以跟你簽下韓氏和紀氏接下來五年的合作合同。”
紀明成說這話的時候都是一副施舍的口吻,好像他給了什麽非常好的條件似的。
然而這種條件在韓江雪聽來簡直就是笑話,她甚至懷疑這紀明成究竟是不是紀氏集團的董事長,到底有沒有在做實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