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積隻有拳頭大小,一刀下去應該可以解決問題。可要是面積太大...可能還需要再研究研究。
掃描結果還沒出來,田曉晨看了等在一旁的石小川。“他們辦事,比咱們還紮實!”
石小川哼了一聲。“這是裝備問題!”聽到這話,田曉晨突然如釋重負。石小川說得一點沒錯,裏面的确牽扯到裝備問題。如果戰術小隊裝備有麒麟甲,肯定也會完成機甲此時正在完成的掃描工作。正因爲當
前沒有這套裝備,所以才會根據實際情況處理問題,這跟工作紮不紮實沒多少直接關系。掃描結果終于出來了,并随後以具體影像出現在衆人面前。放出投影的機甲和另外幾部機甲因爲要控制防禦結界,所以沒辦法替他們的隊長解除危險。而共享目标影像,
目的是讓石小川幫忙。既然要動手,石小川沒讓田曉晨上前。拔出匕首的同時,再次打量一下懸在眼前的投影。處在光線不佳的環境裏,這東西隻是一團模糊影子。等掃描結果出來,才發現好
象是個樹木瘤疤狀的物體。如同一隻目光炯炯的獨眼,在瞪着你。瘤疤是一種真實存在的自然現象,是樹木在生長過程中遇到意外生成的紋理變化。可以肯定的是,布魯斯不是大樹。更不會在生長過程中出現逆性思維,導緻機體變形。
出現在他腦後的眼睛狀物體屬于某種自然現象,某種暫時無法解釋的自然現象。它有自己的名字,木眼龍睛!看外觀形狀,石小川認得這東西。被木眼龍睛攝住心神的布魯斯,自然也認得這東西。田曉晨這邊也沒問題,其中也包括曾參與過數據共享的機甲。唯一不清楚的是,這
東西怎麽會出現這裏。而且,當前所具有的形态與之前遇到的木眼龍睛存在明顯差異。對此,石小川給出個合理答案。直到今天,依然是合理的。他說,别在意這些細節。你看到的人類,也并非千篇一律。有超過兩米的身高,不是也有不到一米的身高嘛!
膚色也存在不同,有白人和黑人,還有黃皮膚和棕色皮膚。甚至,還有我們沒見過的樹人。既然我們允許人類有差異,怎麽就無法接受其它生物的個體差異呢!?
看着持刀向前的十分熟悉的背影,田曉晨突然間熱淚盈眶。擔心被誰看到,忙擡手摸臉。擦掉兩行熱淚的同時,眼前仍是一片模糊。某年某月,石小川同志在執行完任務返回期間犧牲。當龍之青再次确認這個消息時,田曉晨壓根不信。在他看來,這隻是一次善意的謊言。目的,是爲保護石小川不受外
界影響,并可以完成任務的前提之一。再說,這也不是第一次聽說誰犧牲。或許過兩天,又會看到他生龍活虎地出現在你眼前!可是當田曉晨滿臉笑容地聽完這個消息時,突然發現從龍教官眼角偷偷掠過一絲哀傷。作爲一個從不會把心裏想法展現在臉上的人而言,這份極力掩飾在内心的痛苦隻會
更加強大。即使受不了,也要一個人去承受。對此,田曉晨感同身受。看到一座隻有編号而沒有名字照片的墓碑,田曉晨突然捂住嘴。龍教官沒有騙他,因爲隻有真正犧牲的同志才會出現在這裏。墓碑上那個清晰編号,是永不磨滅的徽記。
而這個編号隻屬于一個人,石小川!
知道一個人心裏的苦,龍之青十分體諒地把田曉晨獨自留下。與其把淚水留在心底,不如痛痛快快地宣洩一把。
天空飄下細雨,在烈陽當空的季節。灑落到地面,慢慢淋濕抖動的肩頭。淚水從極力捂住嘴的指間輕輕滑落,然後輕輕撒落在這片我們深愛着的大地...或許,在不久的将來,我們每一個人都會變成隻有編号的墓碑,連名字都不會留下。但我們從來都不後悔,從不後悔加入到我們的這個大家庭。惟願有生之年,看你能君
臨天下。讓那山那水那片房屋,從此也能有人煙。
“你沒事吧!?”返回的石小川左手捧着個片狀物體,笑吟吟地問了一句。
“噢!沒事!沒事!”田曉晨答應一聲,順手擦擦眼角。“剛才一個沒注意,竟然被沙塵迷了眼睛!”
“被什麽迷了眼睛!?”已然恢複正常的布魯斯一臉好奇表情湊過來熱鬧,見所有人都在,忙問道:“時間不多了,你們怎麽還在原地踏步!?”
一句提醒,讓在場的所有人同時意識到個嚴重問題。時間,真的不多了!石小川拍拍田曉晨的肩頭,然後招呼所有人準備撤退。而且要速度,馬上!由于被石小川救回來的機甲表殼損壞嚴重,已經無法與同伴完成搭載對接。所以,隻能用擔架擡着走。機甲們還要穩固周圍的防禦結界,這份重活隻能交給石小川和田曉
晨處理。兩人都沒廢話,擡起擔架就走。一路無話,這支臨時組建的救援隊安全返回傳送門。這個時候,曾經人滿爲患的大廳内外早已門可羅雀,隻剩扈鐵塔和齊勝利兩個人在焦急等待。看到有隊人馬匆匆出現
,趕緊迎上前去問這問那。幾句話就能解釋的事情,自然不用廢話。雙方打個招呼,然後朝傳送門走去。
到達安全區域,衆人不再需要防禦結界的保護。石小川将擔架還給機甲,然後催促他們快點進入傳送門。手頭還有個工作未完成,所以他要最後一個撤離。與之前單獨逃離不同,這麽多人都進入同一座傳送門,已經證明這是可以真正通往外面世界的大門。布魯斯沒再猶豫,馬上命令機甲隊進入傳送門。他想等等,順便看看
還有什麽事未完成。石小川說出一句話,準備把他打發走。“老布!你怎麽還在這兒!?電力不穩,傳送門随時都有關閉的可能!”話音未落,大廳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