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叔啊!您老先别急着起興,看看就知道我爲什麽找你找得這麽急!”石小川邊解釋,邊側身把桃叔正讓進屋。然後,跟着桃叔正一起進屋。
“您老是當地人,吃過的鹽比我們喝過的糖水還多!幫忙看看,看看有沒有印象。”石小川說着,朝田曉晨遞個眼神。
田曉晨心領神會,忙把桃叔正引到床前。“桃叔!您受累,幫忙給看...咿!?什麽情況,這是!?”
桃叔正低頭看看沉睡的臉,一張老臉頓時拉了下來。回頭問道:“石小川!你搞什麽!?怎麽敢把這老小子弄到咱家後院來了!?”
看桃叔正的意思,好象認識這個人。石小川心中一喜,問道:“您老認識他!?哎呀!我是不是又傻了!?”
因爲桃家烈酒的功效,當地人都來桃家讨酒喝。會不會喝的,叨擾是必須的。而桃叔正平時一直在前廳照顧生意,自然認得所有人。這話一出,石小川立馬意識到口誤。
桃叔正一臉怒氣,自然沒心情跟誰扯淡。哼道:“能讓你們這些人住進來,都是掌櫃的的意思!要不然,都給我睡大街上!怎麽!?還把這兒當自己家了!?”
聽着嗆口,田曉晨偷偷咧咧嘴。朝石小川遞個眼色,讓他先别打聽躺在床上的這位是何方人士。當務之急,是情況有變化!一張滿是皺紋的樹皮臉,石小川早看夠了。剛才把桃叔正讓到前面,視線正好被擋着。突然意識到情況不對,忙側身擠進去查看。隻是一眼,頓時啞口無言。哪兒還有什麽樹皮臉,明明是一張再正常不過
的普通人的臉。可能是酒勁還沒過去,臉頰兩側紅撲撲的。
若論變化,布魯斯最有發言權。見滿屋衆人一臉懵懂,忙不合時宜地提醒一句。“帶回來的時候,也這樣!是酒的事!”
“什麽!?”聽到酒,桃叔正差點蹦起來。回身一把抓住石小川的胸襟,吼道:“你以爲咱家這酒是随随便便釀出來的!?誰也喝,也不問問他配嗎!?”
發現場面要壞,田曉晨和布魯斯兩個趕緊上前勸架。好歹把桃叔正安慰住,然後請到桌前喝點水壓壓火氣。
都這樣了,石小川竟然沒一點道歉的意思。看看床上的那張平靜的臉龐,心底湧出一股無法名狀的惆怅。歎口氣,走到桌前。“我隻想救人!有問題嗎!?”石小川問了一句,然後看看三張熟悉的面孔。“最終!我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事!與你們無關!你們一個個的,不是來打醬油的,就是充當吃瓜群衆!不幫忙也就
算了,熱諷冷嘲也不要緊!不幫忙,沒事!我一個人扛!可到了關鍵時刻,都特麽給老子閉嘴,也不會嗎!?”
“嗨!明明是你錯了,還...”桃叔正剛坐下就挨了一通噴,猛地拍案而起。就這一下,頓時換來滿屋的驚恐。
看到清一色的眼神,桃叔正頓時閉嘴。上下左右看看沒事,這才問道:“天要塌了嗎!?你們,慌個屁啊!?”
确認桃叔正沒把桃家拍個土崩瓦解,石小川偷着咧咧嘴。好心提醒道:“桃叔!咱能動嘴的時候,盡量不要動手!成不!?”桃叔正重重地嗯了一聲,朝床頭努努嘴。“那小子叫彭什麽來着,我給忘了!平時,街坊鄰居都稱他,老彭頭!他原來是地礦五隊的隊長,爲人還算地道。有困難的買賣,總是第一個沖上去。兩年工夫,就
讓一個膀大腰圓的年輕小夥子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唉!擦!這算什麽事!?”石小川當初去把桃叔正喊來,不是讓他幫忙确認事主是哪位,而是想知道他對樹皮臉有沒有印象,千言萬語,不如眼見爲實。本着實事求是的态度去看,能剩下不少廢話。怎奈老天又跟石小川開了個小玩
笑,關鍵時刻把樹皮臉又給變了回來。看來,不認真解釋還不行!
這事兒若是隻聽一個人說,對方認不認可還兩說。好在現在有田曉晨和布魯斯作證,容不得桃叔正不信。于是,石小川将過往簡單描述一遍。田曉晨在一旁幫腔,随便表示想聽聽桃叔正是個什麽意見。
“幹癟的樹皮臉!?還有鋸齒一樣的牙齒!?”桃叔正摸着下巴提出質疑。“你們倆,最近是不是又在看恐怖小說!?這人好端端地躺在那兒,怎麽可能變成個怪物!?”
發現人家壓根不信,布魯斯聳聳肩頭。“你看看吧!我說,什麽來着!?咱們現在除了耽誤時間,就是耽誤時間!至于正事,全都撂在一邊!”
“誰說,我不信!?老子還沒死,就敢當面造謠!?”關鍵時刻,桃叔正力挽狂瀾。質疑完布魯斯的大徹大悟,轉頭看看石小川和田曉晨兩個。“你們剛才說的,我好象有點印象!”
終于聽到點真事,石小川馬上表示願意洗耳恭聽。先給桃叔正倒碗水,然後招呼另外兩個坐下聽故事。
桃叔正沒說話,而是從腰後面抽出一根煙袋鍋子。一邊往裏塞煙絲,一邊問誰帶着火。如果有,不妨借來使使。
若論煙瘾,田曉晨說自己第二,基本沒人敢說第一。要不是擔心明火會引發大爆炸,估計他至少已經抽完兩條煙。突然發現有人要點火,頓時緊張的不行。
“桃叔...”
知道田曉晨要說什麽,石小川趕緊一擺手,讓他先别打岔。從褲子口袋裏掏出進口版防風打火機,站起來安靜地等着桃叔正裝好煙絲。然後打着火,幫忙給他點上。随着一陣煙霧缭繞過後,滿屋充斥着煙草的味道。待桃叔正把一鍋子煙絲抽完,在場衆人也沒被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崩上天去。看來,之前的說法都是謠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