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出現的黑洞,大到令人完全無法理解的寬度。人在其中,頂多算根繡花針。而就在剛才,還有磨牙棒那麽大...
能看到洞口的流沙,證明掉落已經停止。四個人相互詢問有沒有事,待确認安全以後這才四下觀瞧。原來,阻止衆人掉落的并非是有人在洞底吹牛,而是一根探出洞壁的粗橫木。
這橫木直接超過十米,不可謂不粗。其長度,絕對超過百米。隻是其中一段深入洞壁,無法窺其全貌。而另一頭,探出洞壁十幾米。看其外延截面光滑平整,整體表面帶有明顯人爲處理過的痕迹。也就是說,這根遭廢棄的木頭曾經是作爲某個建築設施的支撐。隻是後來被歲月淘汰,淹沒在這片遠古之地。若不是被人無端一腳踩個天坑
出來,也不會重現天日。
别看這根粗橫木外觀大緻完好,其内部腐朽十分嚴重。好在,有些地方已經出現大量石化現象,其承重能力還在可理解範圍内。
石小川一邊提醒衆人莫要驚慌,一邊擡頭觀察洞壁的情況。可以肯定是岩石,就是表面有點光滑。此時距離洞口的高度,不過十幾米的樣子。如果努力一點的話,爬上去應該木問題。
确認可以安全登頂,石小川這心也就放下了。提醒檢查裝備并注意休息的同時,順便走到橫木盡頭朝洞底看看。
隻一眼,頓覺眩暈。深不見底的樣子,更是詭異異常。不知哪兒來的的一種感覺,總覺得有隻看不見的小手在内心深處往外拽東西。甚至,還有種跳下去的沖動。
呸!
石小川狠狠啐了一口,順便再暗罵一句。跳進去!?神經病了嗎!?老子活得好好的,神經更沒問題!登山索,屬于标配。而且,正好三根。分别在石小川、黑墨鏡和石勇身上。爲保障所有人的安全,相互綁一綁還是需要的。按照之前的隊伍排列順序,石小川這根登山索和石勇連在一起。石勇的登山索則
和阿巧連在一起。剩下的一根在黑墨鏡那裏,他把繩子一端挂好,然後系在阿巧的腰間。再次确認繩索挂載無誤,石小川依然打頭陣。帶領大夥兒朝岩壁一側移動,然後把人全都帶出去。這還沒走兩步,就聽到腳底有異響傳來。隻是過于細微,聽不真切。經過辨認,可以确定是從這根粗橫木
内部發出的。
承重,可能出現問題!
不過,剛才已經得到确認,這根木頭的承重比不存在任何問題!爲打消衆人顧慮,石小川趕緊安慰幾句。
“這隻是正常現象,大家不用緊張!”
沒想到粗橫木還真配合,石小川說話的時候,它也在咔咔咔作響。等石小川住嘴,碎裂聲也戛然而止。
“我說,你們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咔咔,咔咔咔咔...!”
“我靠!”
“咔咔!”
“什麽情況!?”
“咔咔咔咔!”
“嗨!我靠!故意的是吧!?”
“咔!咔咔...”
聽着連續出現的碎裂聲,跟在後面的阿巧吓得臉都白了。見石小川還打算繼續招惹這根救命的粗橫木,趕緊低聲喊道:“好了!咱能不能不這麽玩兒!?萬一被你震斷,咱們誰也活不了!”
阿巧說話的聲音十分清晰,粗橫木竟然沒有絲毫的配合動靜。你說,奇怪不奇怪!?但在石小川這裏,壓根沒覺得奇怪。在他看來,這不過是行走過程中造成的巧合罷了。
“不用擔心!這隻是個玩笑...”
“咔咔咔咔...”
“我靠!這麽配合!?”
就在石小川倍感不忿之時,黑墨鏡和石勇趕緊上前把他的嘴給捂住。“老大!咱不待這麽玩兒的!我們上有八十歲的老娘,下有三歲小兒。今天跟你死在這兒,再沒人供養了啊!”動作,總有個快慢。别看黑墨鏡和石勇兩個說話不會引發共振現象,石小川已經把疑問吼了出來。就覺到腳底傳來一陣劇烈震動,大量碎裂聲傳遍整根橫木。還沒來得及面面相觑,甚至都沒起腳狂奔的打
算之際,衆人的腳底突然一空。
那麽粗壯的一根樹樁,眼睜睜地在衆人腳下碎裂成無數塊。洋洋灑灑飄向無底深淵,并在空中不斷閃現出奇幻一般的亮晶晶的無數光點。隻是往下一摔,四個人便知萬事休矣。雖然心裏都清楚這并不全是石小川的責任,但就是過不去這個坎。黑墨鏡和石勇還好說,起碼兩個大老爺們。阿巧頓時不幹了,朝石小川揮着小拳頭表示下輩子也要
還的意思。
其實,所有人都忽略一個關鍵細節。碎木塊再重,其質量也沒法跟攜帶裝備的人類相比。果真呈自由落體下墜,肯定是人先掉下來,而不會看到無數碎木塊紛紛揚揚的樣子。
等阿巧意識到這個奇怪現象的時候,石小川和石勇兩個正坐在一塊懸在半空的木闆之中往上拽人。沒别人!一個是阿巧,另一個是位置更低的黑墨鏡!
登山索的長度有限,彼此的落差不大。整個救援過程用時很短,沒多大一會兒。兩個人把另外兩個安全拽到位,然後一起坐在木闆上喘粗氣。其實,這個安全位置,石小川早就發現了。用他後來的話去形容,這應該是古代的一種較爲先進的吊裝設備。其承重所有材料不明,就算拿到現代來使用都未必過時。小指粗細的四根金屬絲,承載四個人
的負重綽綽有餘。甚至,十個都沒問題!剛才看到的那塊木闆,更準确地說法應該是由數塊木闆鑲嵌在一起的吊籃地闆。吊籃四周沒有設置防護設備,整塊地闆四個角分别系有一根金屬絲。四根金屬絲的頂端在吊籃上方擰成一股,直接挂在洞壁外延探出的半截粗橫木上。而剛才發生的斷裂意外,隻是斷掉整個橫木的一多半。剩下的小部分,依然堅固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