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時都有失陷的可能。
再往後退不單會被擠下城牆,整個東城的防禦工事随後會易手。現在還能扛得住,多虧城牆工事擋住城外的兵俑軍團。一旦失去這道屏障,整座城防将會迅速崩塌。
“手榴彈!手榴彈!”石小川邊喊,邊指揮戰鬥。“穩住陣腳!穩住陣腳!”無奈上湧的力量始終強于反壓,城上守軍剛攢足力氣反壓一波,随即又被頂了回來。就在這緊要關頭,及時趕到的炮兵小組開始實施炮擊。三發炮彈準确落在城牆豁口的外側,将管湧一般的氣勢成功壓制
住。借着這短暫的瞬間,守軍一個反沖擊控制住城牆豁口。并将湧上城牆的散兵遊勇全部清理幹淨。機槍陣地随後建立起來,将豁口徹底封死。最重要的位置剛剛被守軍掌控,在城牆外側疊加的兵俑蔓延上來。布置好豁口防線的石小川馬上組織力量分散,力求在援軍到達之前守住城牆。隻是東城守軍大部被抽調到西城那邊去了,防禦力量十分薄
弱。一旦遭受和西城一樣的突防戰,劣勢頓時顯露無遺。
明知不可爲而爲之!否則,要我等來作甚!?面對數次突防成功的兵俑,石小川親自帶領七八個人充當救火隊。上前一鼓作氣,頓時全給打了回去。隻是這邊的火勢剛剛壓下去,那邊又開始冒起濃煙。沒辦法,隻得來回跑!一場隻屬于救火隊的馬拉
松正式拉開帷幕,以至于打到最後,石小川身邊僅剩一人。另外幾個不是當場戰死,就是累得再也跑不動。
努力,從不會感天動地。在實現之前,它隻是一個極其美好的念頭,連夢想都算不上。看着身邊氣喘籲籲僅剩的一個人,再看看抵抗越來越稀疏的東城牆,也跑不動的石小川突然冒出這麽個奇怪的念頭。好在努力從來沒有白費,救火隊的奮勇初見成效,此時的整座城牆,還牢牢掌握在人類守軍的手中。看着周圍的環境,石小川喘着粗氣問始終跟在他身邊的士兵叫什麽名字。那人回答說自己叫:石勇。石
頭的石,勇敢的勇。與城外那幫家夥的統稱,僅差一個字。
“勇子!你...你還能不能跑...跑得動!?”石小川感覺喘氣喘得肺疼,有點呼吸不暢。
石勇其實也累得夠嗆,仍咬牙堅持。不叫苦,不喊累。“大人!我...我沒,沒問題!讓我去...去機槍陣地,還是...還是去那邊的豁...豁口!?”
石小川第一次聽到東城守軍有人喊他大人的時候,當時的環境沒容他多想。此時再次聽到這個尊稱,不由地一愣。擡手抓住石勇的肩頭,問道:“你...你剛才喊我,什麽!?”
論體力,石勇跟石小川沒得比。隻是石小川在開戰之前還跑過一段大街小巷牆頭屋頂,這才顯得兩個人體能相仿。石小川恢複得快,語氣不似剛才那般糾結。與之相比,石勇這邊就要顯得慢很多。
“大...大人,大人啊!怎...怎麽!?”石勇邊喘粗氣,邊問這個有何不對。
石小川當年秘密潛入雪山古堡當卧底查案時,因爲替夥頭軍打抱不平而誤打誤撞出線。最終圓滿收場,比武奪魁。升任武将一職本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沒想到未等到正式下文,古堡就遭遇意外情況。當時的事情還沒查得怎樣,田曉晨帶領着戰術小隊攻陷古堡。由于不能被自己人發現,石小川隻得獨自離開。但從那以後,長公主那邊的人馬見到他都尊稱一句,大人。之所以沒人稱他将軍,是因爲當年
閏了六月。需要擇良辰吉日下發正式文書,隻是沒等到那一天。由此可知,知道石小川當年無間道身份的,隻可能是長公主的手下和特種分隊。但不可否認的是,兩者在這個稱謂上是有分歧的。長公主的手下對石小川使用尊稱,畢竟這是人家憑實力争取的。特種分隊
就不同了,最多是借這事調侃。但那也是在平時!果真辦正事的時候,沒人使用這個詞!不分場合的隻有他石小川一個,别人可沒這毛病!也就是說,自稱石勇的這名士兵隻可能是長公主的人!裝甲部隊所屬序列始終是個謎,但有一件事情不存在争議。這支部隊與長公主無關,這裏面是有前提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其中一小部分兵力屬于長公主序列。畢竟,黑墨鏡的人馬也在這個序列裏面。但
這支混進來的小股兵力都在西城牆,不可能這麽快趕來的。
短暫的調息,石小川開始恢複正常。再說話,氣已經喘勻。“小子!你是長公主的人!?告訴本大人,你們這次一共來了多少人馬!?除了黑墨鏡!”
“大人!你還是殺了我吧!”石勇爲人果然敞亮,不該說的從來不說,打死也不說!在石小川的一再追問下,幹脆表示自己不想活了。“大人出手,痛快點!二十年後,老子依然是條好漢!”
見石勇說着仰起頭,石小川一陣錯愕。豎起大拇哥,贊道:“我靠!果然是條漢子!”
“謝大人誇獎!”石勇見杆子就上,一點不含糊。敢把重兵投放到西城牆,全是石小川的主意。在他看來,城外的兵俑都是一根筋。而且西城城牆極矮,不利于防守,而利于攻城作戰。更重要的一點,西城防區與兵法不謀而合,甚至還存在個極詳盡的用兵注釋。正因爲此,石小川這才大膽施爲。并且将重點防禦放在西城牆。令人糾結的是,最不适合攻城作戰的東城出現問題。此時想來,仍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