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那些夜視儀器，甚至連本該習以爲常的電子對抗設備，都不曾見到一個。遇到這麽一件古董級别的坦克，還真要有個熟悉過程才行。
石小川的手藝算可以的了，适應半天還沒做到得心應手。換上玩轉好幾代機甲的布魯斯，更是一臉懵懂。這要是沒記錯的話，布魯斯記得自己小時候搞過。這都過去多少年了啊！？又搞！
舊是舊點，好在還能用！看着油漆嶄新卻已老掉牙的駕駛手柄，布魯斯才切身體會到有人不容易。找好駕駛感覺，布魯斯扯着嗓子吼了一聲。
“什麽時候出發，好歹給個信！”話音未落，又再度響起。“我靠！摸一手油，怎麽沒人提前擦擦！這要是老子的兵，準讓他回老家！哎呀！褲子！我真靠了啊！這是剛從倉庫裏提出來的嗎！？奶奶的！”
聽着前面的罵罵咧咧，石小川心煩得不行。“我靠！知足吧！這輛坦克已經是這支部隊最新的裝備！老辛讓出來給你用，已經夠可以的了！”操作手柄上明顯帶有嶄新的油漆，瞎子也能看得到。所謂的老舊，隻是就事論事。如果布魯斯參軍就在老辛的這支部隊，能開一輛嶄新的坦克是何等樣的美差。但布魯斯打小就跟先進的武器裝備較勁，對
一個常年生活在這種環境裏的人而言，太不人道！
布魯斯明明知道石小川沒騙他，嘴上仍是不服不忿。一個勁埋怨石小川怎麽不帶他去未來世界，那時候的坦克一跺腳就能飛起來的。先進的火控系統操作起來幾乎不用手，一個念頭萬炮齊發！
“閉嘴！”石小川怒吼一聲，使勁揉揉額頭。身處死生之地，竟然還這麽婆婆媽媽！要不是打仗，他現在真想扒開布魯斯的腦子看看裏面究竟裝了多少漿糊。
“你準備盲打！？”忘記未來世界，回到現實的布魯斯馬上說正事。“在沒有任何工具輔助下，僅憑記憶完成的彈道數據能用嗎！？我可先說好！隻給你三炮的準備時間！如果打不中目标，我就開着坦克拼...”
“幫我看彈道！”石小川大吼一聲。
“啊！？明白！”布魯斯一愣，随即滿口答應。俯身過去通過觀察口朝外張望，接着感覺全身一震。
嘭！
發射藥在坦克前方形成一團巨大的火光，将炮彈推送至遠方。視角清晰視線有限，太遠距離完全看不到。但這不需要糾結，隻需相信爆炸的閃光會補足遠處的視線盲區。
這一發炮彈挺給面子，随後在遠處形成一團閃光。炮擊正式開始，再扯淡就神經病了。布魯斯通過觀察，馬上通知射手修改密位。重新完成裝填的石小川馬上調整火炮射角，将第二發炮彈打了出去。“我靠！數據都發給你，怎麽還好意思打偏！？”從第一發炮響開始，坦克已經暴露。不敢指望首發命中，但作爲高手群的一份子打偏第二發就有待商榷。發現炸點并不是自己剛才提供的地點，布魯斯緊張
得手心冒虛汗。
不管第二發是否命中目标，并未留在射手位的石小川加班加點裝填炮彈。他真心想聽到來自前面的歡呼，沒想到還是打偏了！
時間緊迫，刻不容緩！石小川完成裝填，馬上返回炮位。可恨的是，本該負責重新提供彈道數據的布魯斯隻在胡說八道，如何修改密位的正事不提一個字！
再耽誤，對面的抛石機就要工作了！石小川不敢再等，同時也知道第三發炮彈不管打不打出去，布魯斯都是駕駛坦克發起最後的沖鋒。隻要坦克移動，之前計算好的所有數據都将全部失效！
接下來，該怎麽調！？如果亂開炮，彈着點肯定沒着落！石小川心急火燎，眉頭一皺馬上醒悟密位的錯誤原因。抓緊時間再次完成調整，一拍火控機括的同時大聲喊道：“走！”
布魯斯可不管第三發炮彈有沒有命中目标，他現在隻清楚一件事。再不走，馬上會被巨石拍成土！幾乎是炮口釋放出巨大火團的同時，被震離座位的布魯斯駕駛坦克朝前猛沖。有那麽一刻，感覺如此真實。完成炮擊的石小川和正在駕駛坦克駛離的布魯斯清晰看到一個畫面，一堵牆插在後置發動機狠狠拍在地面上。電光火石一閃之間，就差了這麽點！要是布魯斯的腳再稍晚踩進
油箱裏，坦克很可能會被這堵牆拍進泥裏去！
大馬力給出大速度，就算每桶原油價格上漲二百五又能怎樣！？正在加速的坦克晃晃悠悠甩下一股濃煙，随後完成加速。差點憋死的布魯斯終于歡呼一聲，随便打個唿哨。
石小川在颠簸中進入車長位，然後通過還能将就的潛望鏡觀察炮擊區域。那裏有一團火正在燃燒，火勢有增大的趨勢。濃煙翻滾着飛向天空，映紅周圍一片支離破碎的景象。
“停！停車！”
聽到身後突然傳來喊聲，誤以爲前方有雷區的布魯斯趕緊一腳刹車停下落。石小川一個沒撐住，差點從炮筒子飛出去。撞得肩頭生疼，還沒忘記說出一樁天大的喜事。對面的巨型投石車，被幹掉了！
“啊！？”關鍵時刻，布魯斯的耳朵失聰。
“我說，投石車被我們...靠！你這裏聾了嗎！？”石小川說着，指指耳朵。
“耳朵嗎！？沒事啊！”布魯斯大吼着，極力證明自己的身體依然健康。
這狀态，說話肯定聽不到！石小川有辦法，用手勢通報情況，前方目标被清除，不用再過去拼刺刀了！“OK！OK！”布魯斯說着，回個手勢。然後擠回座位，想伸個懶腰卻發現胳膊伸不直。人高馬大的體型，擠到現在已屬不易。不單是他，石小川那邊其實也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