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擦頭一個去尾,然後将完整的一段話變成幾個誰也看不懂的文字。此時就算請個博士後前來破解,想來也不是件容易事!
“你不是碩士研究生嘛!?”解不開謎底,石小川心氣難耐。若不是之前最關鍵的幾個字被他兩腳踩沒,他起碼能噴布魯斯一臉有機菜花。前後都有錯,此時也說不得了。能看懂奇怪的方塊字,布魯斯認爲這已經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至于其中的深意包括說法技巧,他還在努力學習中。象這種填空造句題,在他這裏完全無解。别說是接下來的合理推斷,就算能明白字面
意思已經不錯了。
“石隊長!咱别成天拿學曆說事!有本事,你拿個學位讓我看看!我現在再重申一遍,我修得,不是這個專業!不是這個專業!不是!這個專業!重要的事情總說三遍,也省得有人記不住!”
“好吧!好吧!”石小川答應着,起身的同時用腳把地面上的幾個字抹掉。不管怎麽說,阿巧有時間留字,證明本人暫時沒危險。就算悟不透留言的内容,相信後面會有機會再見。等到那時,一問便知!不知不覺,隐于黑暗之中的密林全都呈現出來。泛白的天空,堆積着波紋狀的條雲。在條雲的邊界,浮着一座格外明亮的月宮。月宮前,挽着發髻的嫦娥扛起鋤頭,正朝不遠處的桂花樹走去。也不知道她
老人家這是打算撿些花回宮釀制桂花酒,還是準備裝扮一年一度的蟠桃盛會。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如此說來,天上一年,地上三百六十五年!?錯!是一千年!
從天空泛白的那一刻開始,不再燃燒的篝火堆漸漸熄了。等天上的月宮變成一隻巨大無比的蟾蜍,地面上的篝火堆燃起一縷青煙,随即沒了聲息。當火熄滅的時候,來自周圍環境的壓迫感頓時消失。此時再次打量,隐在密林深處的黑色岩石微微泛起光亮。沒有來自天上的光,肯定看不到這一微妙的變化。自打天空出現光,之前不曾見到的石壁也随
之露出端倪。如果沒猜錯的話,陷入橢圓形迷宮以後就沒見過一整塊相對完整的石壁!此時出現,證明環境在天明之前已經發生變化。黑色石壁的形狀錯落有緻,顯然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大量人工開鑿的痕迹,即使距離很遠依然能夠清晰可辨。沒有導遊全憑摸索的地界,恐怕隻有天知道這又是個什麽去處。若不過去看看,還真是塊
不小的心事!遇到奇怪現象,已經不用再沿用好奇心去解釋。相對安全的時候,好奇心或許會害死貓。但現在不好奇也不行,因爲不好奇就沒法離開這片絕地。離不開絕地,就沒法生還。沒法安全生還,任務就無法繼
續。相信當初古人設立這片迷宮的時候,就沒打算讓誰有的選。什麽好事都讓你遇到,還要古人作甚!?見過太多奇迹,神經漸漸開始變得麻木起來。回,是肯定回不去了。接下來,隻能咬牙繼續前進。發現左手邊到處都是人工開鑿的痕迹,可能與通關存在聯系。正因爲不知道它是通向何方,所以才要去看
看。至于奇迹...不看,将前功盡棄!布魯斯見石小川猶豫不定,心裏難免一陣煩躁。他倒不是擔心黑色岩壁藏沒藏着真章,而是知道此刻的天亮了。天亮以後,那幫該死的黑甲蟲就要外出找骨頭啃!一坨八十公斤的皮包骨,還不夠它們打牙
祭的!“石隊長!還墨迹啥!?咱們現在再不走,到時候恐怕想走也走不了!先去一探究竟,再說後面的打算。若能見到侏羅紀的恐龍,回去以後也有的吹了!”布魯斯說着,擡起手臂原地轉悠兩圈。“沒信号!還
是沒信号!但凡能有點信号,立馬吹哨子叫人!到那時,要人有人要槍有槍,咱可就兵強馬壯咧!那個阿武亢,交由兄弟給你做主!”布魯斯狂噴唾沫星子的時候,石小川一個耳朵聽一個耳朵冒。偶爾點點頭,還随口表示這個提議未嘗不可。至于什麽提議,腦子裏幾乎沒印象。能叫人的話,他早就叫了!何至于困在裏面讓人看笑話!對
吧!?
看似躊躇不定的石小川其實是在細心觀察,以便确定那片黑色岩石不是聚在一起休息的黑甲蟲群。這可不是鬧着玩兒的買賣,萬一自投羅網可真就成笑話了!布魯斯卻沒那麽多糾結,甚至推斷說當前環境已經不是之前的橢圓形迷宮。至于爲何如此肯定,他也不知道。反正,都是感覺告訴他的。兩個完全不同的環境,哪怕腳下還有一堆燃燒徹底的篝火堆。隻是這一堆,不再是之前點燃的那一堆。道理,就是這麽簡單!大祭司不告而别肯定另有原因,但絕對不是找地方上廁所去了。而這個充足的原因,必然與破解迷宮有着内在關聯。都是要面子的世外高人,沒
有半途而廢的理由!
這邊的布魯斯還在說推斷,那邊的石小川已經觀察完畢。他可不會把自己的命交給推斷,總要确認個安全才行。隻要黑色一直沒有出現過蠕動迹象,便可以證明對面不是危險區域。石小川随後同意布魯斯的見解,盛情邀請他加入探險隊。兩個人不再廢話,朝黑岩石區域快速移動過去。還有一段距離,已經看清岩石群并非山體組合,而是一段早已被廢棄很久的黑色城牆。牆磚縫隙裏
長有大量雜草,還有許多不知名的小花。其破敗程度并非印象裏那般不堪,依稀可見城的精工細鑿。從古老城池出現的那一刻開始,雜草叢生的地面逐漸變得平緩起來。腳下,是隐約可見大量的石闆石條。看來,這曾經是一條路,通往那座昔日無盡喧嘩紛擾的古代建築。城依舊在,隻是已不見當年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