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的。
大緻意思能聽明白,唯獨什麽豆沒聽清楚。石小川問道:“什什什什,麽豆!?”
曾經一個聽風辨物的高手,竟然失聰了!?阿巧暗覺奇怪,卻忘記彼此間談話時都已經口齒不清。過度寒冷的環境,氣息不暢的同時,往往還都伴随着牙齒的咯咯聲。什麽豆,沒人回答。至于當地爲何非要忌火,肯定與油庫無關。石小川心裏現在隻清楚一件事,如果再不想辦法取暖,兩個人很快就會凍僵。一旦手腳失去知覺,隻能坐着等死。一個鳥獸禁絕的地方,
别指望有誰恰巧路過。
趁着手腳還有感覺,石小川抓緊時間在地上尋找散落的火石。哪怕找到一顆,都是勝利的曙光!最後,還是阿巧從地上捏起一顆銀光閃閃的小顆粒。
借着微弱的光,石小川這次算是想明白了。不讓外地人亂點火,你們怎麽着也該給大祭司個面子吧!?于是,指點阿巧裝好火石,然後讓她試着打火。
果然!還是大祭司!隻是幾下吱啦作響,便有一道久違的青煙從火機頂端冒出來。那種熟悉的味道,猶如胖大廚親自烹制的紅燒肉!甜絲絲的,還略帶一點火燎過的味道。
嘭!
打火機爆燃出一團暗紅色火焰,頓時映紅兩張面孔。紅光緩緩上升,随後變得格外明亮。光明照亮寒冷的世界,即使再微弱也帶着溫暖。
石小川掙紮起身,過去整理封堵洞口的樹枝草葉子。修複的同時,将多餘的枝葉抽出來達成捆。然後,一起抱回來準備烤幹生火。整個引燃的過程十分緩慢,這裏不再過多啰嗦。等石小川用樹枝挑出打火機時,一團火慢慢燃燒起來。随着光亮範圍越來越大,暖意開始四處蔓延。火光照亮對面一張微笑的臉龐,如桃花在暗夜裏悄悄
盛開。
等最困難的點火工作完成,石小川這才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現象。所謂的寒冷,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冷。在寒澈透骨的環境,不見一點霜花!
正奇怪着,突然脖子後面有點癢。石小川擡手準備撓撓,剛碰到皮膚的手随即感覺到一陣透骨寒意刺入指尖。當手掌靠近火堆,寒冷瞬間消失不見。
遇到不解之謎,總要通過反複論證才能獲取真正答案。爲确認此時的寒意是否與水存在直接聯系,石小川反複試驗好幾次。待确定原因,推斷成立!
可供更換的幹衣服是沒有的,石小川起初多餘攜帶一套。遇到快被凍死的布魯斯,衣服都給他禦寒用。而阿巧的補給,全都丢在迷宮外面。或許裏面有多餘的衣服,但現在沒法再問。
躲進山洞那會兒,洞頂不時有水滴落。兩個人身上沾染水氣,都是進洞以後發生的事情。當樹枝被點燃的那一刻,周圍濕漉漉的岩壁慢慢變得十分幹燥。現在隻需把衣服烤幹,便可實現保暖!
口齒不清的石小川好歹把意思說明白,然後起身去洞口繼續抽樹枝。把火堆留給阿巧,讓她盡快把衣服烤幹。自古男女有别,從沒有權宜之說。在這件事情上,阿巧不會跟誰客氣。等石小川離開,這才脫下外衣烤火。隻是一會兒,熱氣騰騰。但她也沒讓誰等太久,因爲知道還有個人在忍受寒冷。隻是把外衣烤個差不多,然後過去讓石小川抱着
樹枝回來取暖。沒過多久,兩個人互換位置。
噼裏啪啦的火在燃燒,兩個人在不斷相互替換中陸續返回烘烤衣服。随着寒意漸行漸遠,整座山洞充滿暖意。此時再坐回火堆旁,已經不似之前那般哆哆嗦嗦。
說不冷,都是假象!後背,如同貼在一面冰牆上。篝火不大,熱量有限。添加得,又都是些濕樹枝。想把衣服真正烤幹,大半天時間都未必完得成。
“年輕火力旺!嘿嘿,咱們應該不會落下病根吧!?”石小川說着,忍不住笑起來。
看着對面那張充滿朝氣的臉龐,阿巧笑得有點牽強。甚至,還帶着點凄美的味道。“肯定會落下病根!因爲,不自私!不過,我們或許等不到老寒腿的那一天了。”曾幾何時,也有人如此說未來充滿灰色。現在感覺到的寒意,比當時遜色多了!石小川止住笑,正色道:“别灰心!即使我們的生命與衆不同,卻依然充滿光。光明是無私的,就象這團火!不管誰坐在
這裏,它都會用盡全力去溫暖每一個人的。”
阿巧透過紅色的火光看着坐在對面的石小川。“這就是你決定救人的理由嗎!?他可是丢下你不管,然後一個人逃走了!”
石小川嘿嘿一笑。“重要嗎!?其實,一點不重要!腿長在他身上,我說了不算!至于是去是留,悉聽尊便!但我的腿長在我自己身上,何去何從都是我說了算!”
“爲什麽!?”
石小川使勁呼出口氣,說道:“爲什麽每個人都要問,爲什麽!?生命!不是用來回味的!”聽到這話,阿巧開始有點看不懂坐在對面的這個人。當布魯斯遇險的時候,是可以不用舍身相救的。如果說非要救,或者說是良心過不去,至少也應該是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的幫忙!可是!就在剛
才!在别人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有人已經象個傻子似得殺入重圍!腦子要是稍微反應慢那麽一點點,現在也不用坐在這裏說些不着邊際的話了。“布魯斯不是你的朋友,更不是你的兄弟!而且,他之前還出賣過你!不計較也就算了,爲何還要幫他!?假如我沒猜錯的話,如果當時是你被困陣中,他決計不會出手相救的!”阿巧說出她的心事,然後滿心期待地等着聽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