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質。然後用水壺裏的白酒消毒,再進行縫合包紮。
布魯斯原本打算幫忙,卻過度糾結黑物質會引發中毒。站在一邊觀望,而沒敢上手。等石小川包紮好傷口,用嘴咬住繃帶準備打結,這才上前給系個疙瘩。
“活動下,試試!”完成最後一道環節,布魯斯感覺整個過程都是他幹的似得。讓石小川活動胳膊感覺一下,順便還叮囑上兩句。平時盡量少活動,有利傷口愈合。
明明都是廢話,石小川還是表示句感謝。起身的同時,将天樞刀起出來。不過,這一次并沒有象以往那樣收刀入鞘,而是提着手裏。
見石小川表情并不嚴肅,布魯斯仍心有餘悸。暗想:這位對自己可夠狠的!一刀下去,連眉毛都不眨。以後千萬不能落他手裏,肯定會生不如死!
說着想着,天就黑了。一輪明月高懸,灑落銀光無限。當地屬水,無法生火取暖。太陽一落山,地面溫度驟降十幾度。一陣風吹來,寒澈透骨。兩個人都禁不住打個冷顫,嘴裏發出一陣咯咯咯的聲響。不禁凍,主要是腹内空虛的緣故。兩位本都是叢林生存方面的職業選手,自不必細說。布魯斯掏出牛肉幹塞給石小川,自己卻掐着兩張大餅啃。食物補給确實不少,但僅限于面食。象肉類食品,開始就沒
帶多少。阿巧的部下不是不想多帶,而是肉類本身就屬于緊俏貨。村裏實行定量供應,而且主要是針對外出人員。
“忌口!”石小川說着,将手裏的肉幹抛給布魯斯。然後從身後的背包裏摸出一張餅,咬上一口,然後慢慢嚼着。
當地水氣充盈,不時有一縷縷白霧飄散。沒用多長時間,清澈的月光已經朦胧起來。看這架勢,用不了多久就會升騰起大霧。刀,在月光下的映照下猶如一汪清水。風吹草一動,便好似有溪水從石小川的手裏源源不斷地流出來。霧氣粘在冰冷的刀身上,慢慢形成水霧。然後凝結成密密麻麻的細小水珠,并在繼續凝結中變成一顆
顆大水珠。等到附着力不夠之時,大小不等的水珠這才沿着刀身朝地面流去。并在流動過程中,融合更多水珠。
别看布魯斯已經被高科技洗了腦,對于刀客的心态還是知道一些的。見平時愛到如命的石小川毫不理會被露珠打濕的寶刀,頓時替他心疼不已。
“石隊長!刀,都快成水洗的了!”
聽到提醒,石小川隻是嗯了一聲。一邊慢慢咀嚼着,一邊巡視四周。收刀還鞘的舉動,好象在他這裏并不成立。至于爲什麽,沒說。
這邊無動于衷,布魯斯想當個好人。剛打算捏住刀身擦拭,卻聽石小川低聲說道:“别動!”
别動?爲什麽不動!?布魯斯不明所以,忙四下觀瞧。确認周圍并沒有異象,忙低聲詢問别動的真正含義。
“天色不早了!”石小川說着,舉着刀使勁打個哈欠。吧嗒吧嗒嘴,露出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明早還要趕路,早點休息吧!”
若是累,石小川最累。心累身累不說,還受了傷。布魯斯全程跟随,幾乎沒出多少力。隻是這荒山野嶺,試問誰敢安然入睡!?沒個放哨的,可不中!
“你累了一天,值班算我的!”布魯斯也算義氣,能說出這話。明明哈欠連天,還能咬牙堅持值夜班。
要是真能睡,就好了!石小川眨巴眨巴略顯幹澀的眼皮,搖着頭表示自己一點都不累。不僅如此,還感覺精神着呢!
“還不累!?你這分明是累過了頭!”不知不覺,布魯斯的嗓門漸漸高了起來。
石小川忙個噤聲的手勢,提醒當前場合需要注意什麽。稍微考慮一下,這才說道:“從現在開始,凡事都聽我安排!”
正說着,見布魯斯還想發表異議。石小川擺擺手,讓他先閉嘴。“想活着出去,隻有這一個選擇!”
“好吧!”布魯斯知道石小川不會亂開玩笑,勉爲其難答應一聲。接着,重申道:“此約定從現在開始生效,到正式離開爲止...”
“還要立個字據嗎!?”石小川特煩這一手,見布魯斯搖頭,繼續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去睡覺!接下來不論聽到什麽或是看到什麽,都權當什麽都沒有聽到看到!關于這一點,我需要你做個保證!”
“沒問題!就是,那個起來尿尿算不算!?”布魯斯正得意洋洋地說着,突然發現石小川的臉色不善,忙閉嘴。布魯斯現在的态度,顯然沒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這事在沒有征兆之前,沒法說!石小川看看一臉輕松的布魯斯,點點頭。“還是剛才那句話,去睡覺!不論發生什麽,你權當什麽都沒發生!實在堅
持不住,幹脆給我閉着眼,捂住耳朵!”石小川平時極少會這麽慎重,布魯斯對此還是心知肚明的。聽他如此說,這心裏頓時沒了底氣。環顧四周,隻爲能尋個擋風遮雨的所在。待心裏稍微安穩一下,突然意識到,再沒有比跟着石小川身邊更讓
人感覺安穩的地方了。
“到底是什麽事!?說出來,也許我還能幫忙做點什麽。”布魯斯說這話時,聲音明顯帶着顫音。石小川搖搖頭,重申剛才的提醒。隻要布魯斯能堅持得住,什麽都不做,老老實實躺在地上裝死人,就是最大的幫忙。如不然,兩個人可能都再沒活着離開的機會!但這些話很容易擾亂軍心,最好不說。
尤其是說給已被吓壞的布魯斯。事情還沒發生,估計人已經沉不住氣了。不過,這份擔心有點多餘。石小川這邊剛靜下心,那邊已經吧嗒着嘴睡得香甜。看來,布魯斯不是身累,而是心乏。